林卿时心里一直记挂着安知彧对弟弟林熙时的诸多照顾,总想着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一番。思索再三,她决定主动邀请安知彧吃饭。
这日,阳光正好,林卿时精心挑选了一家环境优雅的餐厅。当安知彧准时赴约,踏入包间的那一刻,林卿时赶忙起身相迎,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安医生,真是麻烦您了,一直想找机会好好谢谢您对熙时的照顾。” 林卿时的声音温柔而亲切。
“林少尉客气了,熙时是个很懂事的孩子,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安知彧微笑着回应,举止优雅得体。
两人入座后,服务员开始上菜。餐桌上的氛围轻松而愉悦,林卿时与安知彧一边品尝美食,一边随意地聊着天。然而,睿智如安知彧,在与林卿时交谈的过程中,凭借着一些细微的线索和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林卿时无意间提到林景昂,言语中不自觉流露出对孩子的关切与疼爱,同时也提及了林熙时与这孩子之间深厚的感情。安知彧联想到之前一些关于林熙时和赵聿桉的传闻,以及他们之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再结合林景昂的一些特征和林熙时对他的态度,一个念头在安知彧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 林景昂很有可能是赵聿桉的儿子。
安知彧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微笑着与林卿时交谈,可心中却在暗自思索着这个惊人的猜测。他没有贸然开口询问,而是继续旁敲侧击,试图从林卿时的话语中获取更多的信息,来验证自己心中的想法。毕竟,这个猜测一旦属实,背后所牵扯的事情或许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华灯初上,城市的街道被璀璨的霓虹点亮,林卿时和安知彧刚结束一顿惬意的晚餐,正从饭店悠然走出。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撩动着林卿时额前的碎发。
就在这时,林卿时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那尖锐的铃声在这宁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林卿时心中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迅速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正是弟弟林熙时的名字。
他赶忙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林熙时带着哭腔的焦急呼喊:“喂!哥!不好啦!昂昂被绑架了!” 这几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林卿时的心口,让他瞬间脸色煞白。
“你说什么?!你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林卿时强忍着内心的慌乱,声音却忍不住微微颤抖。一旁的安知彧察觉到林卿时的异样,关切地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担忧。
林熙时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讲述着事情的经过:“我…… 我就出去了一小会儿,回来昂昂就不见了…… 然后就收到绑匪的消息,说…… 说要五百万赎金……”
林卿时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团乱麻紧紧缠住,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昂昂是他最疼爱的侄子,一直视如己出,如今竟遭遇这样的变故。“熙时,你先别哭,稳住情绪,按照绑匪说的做,千万别轻举妄动,我这就回去!” 林卿时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握着手机的手却因用力而泛白。
挂断电话,林卿时转身看向安知彧,眼中满是焦急与无助:“知彧,昂昂被绑架了,我得马上回去!” 安知彧毫不犹豫地拍了拍林卿时的肩膀,坚定地说:“别慌,我陪你一起去,我们一定能把昂昂救回来!”
两人急忙朝着停车的地方奔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林卿时那颗揪紧的心弦上。城市的夜景在他们眼中迅速倒退,而此刻,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尽快救出昂昂,不能让他受到一丝伤害。
赵聿桉不顾一切地冲出家门,脚步匆匆间,最后一眼望向客厅。那一幕瞬间如针般刺痛他的心,林景昂搭了一半的积木城堡歪歪扭扭地立在柔软的地毯上,仿佛时间就此定格在孩子玩耍的那一刻。他的眼眶刹那间再次被灼热刺痛的血色填满,内心的愤怒与焦急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发出仿若困兽的低吼声。
“林熙时…… 等我…… 我一定把我们的儿子…… 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牙缝中挤出来,带着无比坚定的决心,仿佛要将这誓言刻入灵魂。
此刻,夕阳如血,第七船厂那废弃已久的庞大身躯在余晖下散发着一种阴森的气息。巨大的钢铁骨架像是远古沉睡的怪兽,投下的阴影狰狞而可怖,好似随时准备吞噬一切。三号仓库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门,如同一张破旧的大口,虚掩着,透着无尽的神秘与危险。里面昏暗得如同混沌未开的世界,铁锈和机油混合的腐败气味扑面而来,让人几欲作呕。
赵聿桉背着那个看似不起眼的运动包,身影孤独而决然,一步一步缓缓走进仓库。他的脚步声在空旷死寂的空间里清脆地回荡,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着他紧张到极致的神经。每走一步,他的心便揪紧一分,脑海中全是儿子那小小的身影,恐惧和担忧如影随形,但救子的信念如同燃烧的火焰,支撑着他继续前行。
仓库的深处,一盏昏黄的应急灯散发着微弱而不稳定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在那昏黄的光晕下,林景昂小小的身体无助地蜷缩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他的眼睛被黑布紧紧蒙住,嘴巴也被胶带封住,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呜声。孩子显然是吓坏了,小小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像一片在狂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但他却倔强得没有哭出声来,小小的身体里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勇气。
而在林景昂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他头戴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一个布满胡茬的下巴,显得阴鸷而憔悴。那下巴上的胡茬杂乱无章,像是许久未曾打理,透着一种落魄与疯狂。当赵聿桉缓缓走近,借着那昏黄的灯光看清那张脸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看到了世间最难以置信的一幕,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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