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请客吃饭

书名:
作者:阿拉滋滋

  龚俊那份亲手书写、条款“屈辱”的保证书,如同尚方宝剑,被张哲瀚珍而重之地锁进了书房抽屉的最深处。

  与之一起被“上缴”的,还有龚俊名下所有不记名的银行卡、证券账户以及一个他偷偷用来买限量版球鞋和模型的“小金库”——总计一笔相当可观的“私房钱”。

  转账完成的那一刻,龚俊看着手机银行账户余额那刺眼的个位数,心里头一次涌上了一种名为“经济命脉被扼住”的虚浮感。他堂堂龚氏总裁,身价上亿,此刻口袋里竟只剩下些零碎现金,连请顿像样的饭都可能捉襟见肘。

  张哲瀚翘着二郎腿,晃着脚丫,欣赏着龚俊那副强装镇定、实则肉痛的表情,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他伸出食指,挑起龚俊的下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龚总,以后可要乖乖的哦?零花钱嘛……看表现,按月发放~”

  龚俊抓住他的手指,放到嘴边咬了一下,无奈又宠溺:“是是是,以后就靠张总养我了…”

  最初的几天,龚俊并没觉得有什么不便。家里一切开销自有助理和保姆打理,他需要什么,张哲瀚也从不吝啬,甚至给他买的衣服、手表比以前更勤快。

  他享受着这种被“包养”的、别样的亲密感,甚至觉得偶尔示弱,看瀚瀚那副小得意的模样,也挺有趣。

  然而,这种“有趣”很快就在现实面前露出了窘迫的獠牙。

  这天,一个多年未见、曾在海外给予龚俊事业关键帮助的老友携家眷回国,约他小聚。于公于私,这顿饭都必须由龚俊来做东,尽地主之谊。

  龚俊欣然应约,订了本市一家极难预约、以环境和菜品闻名的顶级私房菜馆。他想着,吃完饭再请老友去常去的私人会所坐坐,好好叙叙旧。

  晚上,私房菜馆雅致静谧的包间内。

  老友姓周,带着太太和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故人重逢,相谈甚欢。孩子们乖巧可爱,大人们追忆往昔,畅谈现状,气氛融洽热烈。龚俊看着老友家庭幸福,心里也替对方高兴,席间妙语连珠,照顾周到,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到了该结账的时候。

  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微笑着捧着精致的木质账单夹走了进来,轻声询问:“龚先生,请问现在方便结账吗?一共是两万八千六百元…”

  龚俊下意识地就去摸自己平时放卡的钱夹,手指触到空荡荡的内衬,才猛然惊醒——他的卡,早就“上缴”了!现在他身上,只有张哲瀚前几天“赏”给他的、还没来得及存进手机支付软件的几千块现金!

  一股热流“噌”地涌上脸颊,龚俊感觉自己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他活了四十多年,在商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却从未经历过如此尴尬的时刻!

  请客吃饭,到头来没钱付账?!这要是传出去,他龚俊的脸还要不要了?

  老周见他动作顿住,脸色微妙,还以为他嫌贵或者有什么不满,连忙笑道:“龚俊,这顿让我来!”

  “那怎么行!”龚俊立刻拒绝,声音因为急切而微微拔高,“说好我请就是我请!你好不容易回国,哪有让你破费的道理!”他努力维持着镇定,大脑飞速运转。

  找助理?不行,助理今天家里有事,他特意给放了假,而且现在这个点,临时叫人来送钱,也太奇怪了。

  找代付?这种高档场所,流程麻烦,而且同样显得很奇怪。

  唯一的办法,只有……

  龚俊深吸一口气,对着服务员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稍等一下,我……我去个洗手间。”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离开了包间,留下老周夫夫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一丝疑惑。

  躲进洗手间隔间,龚俊反锁上门,靠在冰冷的隔板上,感觉额角都在冒汗。他拿出手机,盯着那个熟悉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迟迟按不下去。

  这电话一打,他在瀚瀚面前……不,在所有人面前,这脸就算是丢尽了!

  可是不打,难道真要老周付钱?或者跟餐厅赊账?那更离谱!

  挣扎了足足三分钟,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其他包间的谈笑声,龚俊把心一横,牙一咬,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了,那边传来张哲瀚慵懒又带着点疑惑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有孩子们看动画片的吵闹声:“喂?老公?饭吃完了?这么快?”

  龚俊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压低到几乎只有气音:“瀚瀚……那个……你……你现在方便吗?”

  “嗯?怎么了?你声音怎么这么小?”张哲瀚似乎走到了安静些的地方,“方便啊,我在家带娃呢…什么事?”

  龚俊闭了闭眼,豁出去了,语速极快地说道:“我……我这边吃完饭要结账,钱……钱不够……你……你能不能赶紧转点钱到我手机上?急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随即,张哲瀚明显拔高、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憋笑的声音炸响在龚俊耳边:“……什么?!钱不够?!龚俊你请客吃饭没带钱?!你出门前我不是刚给了你五千现金吗?!”

  那声音透过听筒,在安静的洗手间里仿佛带着回响,龚俊甚至能想象出张哲瀚此刻瞪圆了眼、又气又笑的模样。

  他脸颊爆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压低声音急切地解释:“这……这家店比较贵……五千不够……哎呀你别问了!快点!我这边朋友还等着呢!很尴尬!”

  “噗——”张哲瀚到底没忍住,笑出了声,但很快又憋了回去,语气里充满了戏谑和“我早就料到”的得意,“哦~原来如此~龚总还有今天啊?等着,我看看啊……”

  电话那头传来噼里啪啦的敲击声,似乎是张哲瀚在操作手机。

  龚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度秒如年。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张哲瀚的声音才慢悠悠地传来:“好了,转了你三万,够了吧龚大少爷?下次请客前,记得先跟您家‘财务总监’报备一下预算哦~”

  那声“龚大少爷”叫得百转千回,充满了调侃。

  龚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也顾不上反驳,赶紧挂断电话,几乎是颤抖着手点开微信,确认收款,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湿了。

  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表情,努力挤出一个自然的微笑,这才重新走回包间。

  “不好意思,久等了…”龚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刚接了个工作电话…”

  老周夫夫都是人精,看他刚才的举动和此刻略显紧绷的神色,心里大概猜到了七八分。周太太体贴地转移了话题,夸赞起菜品,老周也笑着附和,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然而,当龚俊故作镇定地拿出手机,扫描账单上的二维码完成支付时,老周到底还是没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老弟,可以啊……现在这家里‘规矩’立得挺明白嘛!看来哲瀚管家有一套!”

  这话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包间里,足够让所有人都听清。

  周太太忍俊不禁,别过脸去偷笑,连那对双胞胎小姑娘都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刚才“消失”了一会儿的叔叔。

  龚俊:“………”他感觉刚刚降温的脸颊再次轰然烧起,只能干笑两声,含糊地应道:“……见笑了,见笑了……”

  后续去会所的计划,龚俊是无论如何也没脸再提了。他几乎是硬着头皮,以“孩子们明天还要上学”为由,匆匆结束了这场让他如坐针毡的聚会。

  送走老友一家,看着汽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龚俊站在晚风里,只觉得一阵身心俱疲。这哪是吃饭,简直是上刑!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

  别墅里静悄悄的,孩子们都睡了。只有客厅还留着一盏暖黄的落地灯,张哲瀚穿着一身丝质睡衣,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手里拿着平板,似乎在刷着什么,听到开门声,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哟…我们‘囊中羞涩’的龚总回来啦?”他放下平板,语气里的调侃毫不掩饰,“怎么样?今晚这东道主当得可还‘风光’?”

  龚俊换好鞋,脱下外套,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走到沙发边坐下,试图去搂张哲瀚的腰,声音带着讨好和认命:“老婆,你就别取笑我了……我今天这脸算是丢到太平洋了……”

  张哲瀚灵活地一扭身,躲开他的怀抱,拿起旁边的抱枕塞进两人中间,挑眉看着他:“别,龚总,咱们得按‘规矩’来。你今晚这行为,属于‘重大财务支出未提前报备’,虽然最终款项批了,但性质恶劣,影响极坏!我得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启动保证书里的惩罚条款了……”

  龚俊看着他那副拿着鸡毛当令箭、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里那点窘迫和郁闷倒也散了不少。

  他无奈地举手投降:“行行行,我认罚,认罚还不行吗?张总您说…怎么罚?”

  张哲瀚歪着头,故作思考状,手指点着下巴,眼神在他身上逡巡,仿佛在打量待宰的羔羊:“嗯……睡书房一个月太久了,我怕你冻着……上交私房钱……哦对了,你已经上交了……刷马桶……太脏了,有损您龚总形象……”

  他每说一条,龚俊的心就跟着提一下。

  最后,张哲瀚目光定格在龚俊脸上,露出了一个“我很大度”的笑容:“这样吧,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并且今晚已经受到了‘公开处刑’的精神惩罚份上,就从轻发落——今晚,你,睡客卧…并且,背对着我睡,不许偷看,不许偷偷摸过来!我要让你深刻体会一下,什么叫‘看得见,摸不着’的滋味!”

  龚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瀚瀚,不用这么狠吧?”让他回主卧,但不能抱不能碰,还得背对着?这比睡书房还折磨人!

  “嗯?”张哲瀚眯起眼,语气危险,“有意见?那要不……换成穿着‘我是混蛋’的T恤去楼下小区跑三圈?这个点,遛狗的邻居应该还挺多的……”

  “别!客卧就客卧!背对着就背对着!”龚俊立刻打断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开什么玩笑,小区跑步?他以后还要不要在这片混了?

  “这还差不多…”张哲瀚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优美的曲线在睡衣下若隐若现,看得龚俊心头一跳,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走吧,龚总,‘送’您去就寝…”张哲瀚率先朝客房走去,步伐轻快,像只斗胜的小公鸡。

  龚俊垂头丧气地跟在他身后,感觉自己像被押赴刑场的囚犯。

  到了客房门口,张哲瀚推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晚安咯,龚总~祝您有个‘好梦’~”

  龚俊看着客房里那张冰冷的大床,又看看张哲瀚那张得意洋洋的俏脸,心里痒得跟猫抓似的。他忍不住伸手,想最后争取一下:“瀚瀚……真不能通融一下?我保证就抱着,什么都不干……”

  “不——行——”张哲瀚拉长声音,无情地拍开他的手,“规矩就是规矩!再说废话,惩罚升级!”

  龚俊立刻噤声,悻悻地走进客房。

  张哲瀚站在门口,看着他委委屈屈地坐在床沿,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还是绷着:“记住啊,背对着门睡!我半夜会来查岗的!要是发现你面朝门,或者偷偷溜回主卧……哼哼,后果自负!”

  说完,他“贴心”地帮龚俊带上了房门,甚至还故意弄出一点反锁的声响(虽然并没有真锁)。

  听着门外逐渐远去的、轻快的脚步声,龚俊仰面倒在客房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充满哀怨的叹息。

  这叫什么事啊!

  他翻了个身,按照“规定”背对着门口躺好。床垫很柔软,被子也很蓬松,但哪里都比不上主卧那张熟悉的大床,更没有身边那个温香软玉的人儿。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他习惯了抱着张哲瀚睡,习惯了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习惯了手臂上沉甸甸的、令人安心的重量。

  现在,怀里空落落的,心里也空落落的。

  他尝试着闭上眼睛,但脑海里全是张哲瀚刚才那副狡黠又可爱的模样,还有他穿着丝质睡衣时勾勒出的柔韧腰线……身体里仿佛有一把火在烧,越烧越旺。

  这哪里是睡觉,简直是酷刑!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像烙饼一样,怎么躺都不舒服。一会儿觉得被子太重,一会儿觉得枕头太高,一会儿又觉得口渴想喝水。

  几次三番,他都忍不住想爬起来,偷偷溜回主卧,哪怕只是看一眼,或者就在床边坐一会儿也好。

  但一想到张哲瀚那句“后果自负”,以及可能面临的更可怕的惩罚(比如真去小区跑步),他又只能硬生生忍住。

  这种看得见、摸不着,连靠近都不被允许的滋味,比他想象中还要难熬一百倍!他现在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签那份“丧权辱国”的保证书,为什么要同意“背对着睡”这种惨无人道的惩罚!

  而主卧里,张哲瀚其实也没那么好过。

  他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身边空出一半,也觉得有些不习惯。没有龚俊的怀抱和体温,被窝里似乎都冷清了不少。

  他竖起耳朵,听着隔壁客房隐约传来的、龚俊翻身的动静,嘴角忍不住上扬。他能想象出那只大狗狗此刻是多么的焦躁和委屈。

  活该!谁让他之前那么霸道,还敢关他禁闭!

  张哲瀚心里恶狠狠地想着,但翻了个身,面对着空荡荡的枕头,又觉得有点于心不忍。是不是……罚得有点太重了?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很快又坚定了决心——不行!必须让龚俊长足记性!否则以后他还不得上天?

  于是,张哲瀚也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努力入睡。

  这一夜,对龚俊而言,格外漫长。

  他几乎没怎么睡着,一直在数羊、数星星、甚至开始默背商业计划书,试图转移注意力。直到天快蒙蒙亮时,才因为极度疲惫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然而,没睡多久,他就被一种强烈的、想要拥抱什么的空虚感惊醒了。窗外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提醒他新的一天已经开始,而他的惩罚……还没结束。

  他蔫头耷脑地起床,洗漱,走出客房。

  餐厅里,张哲瀚正精神抖擞地陪着三个儿子吃早餐。看到他出来,星星和墨墨立刻喊道:“爸爸早安!”

  安安也挥舞着小勺子:“爸爸~”

  张哲瀚抬起头,目光在他略显憔悴的脸上转了一圈,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板起脸,语气公事公办:“醒了?早餐在厨房,自己去拿。记住啊,惩罚期还没过,保持距离…”

  龚俊看着他那副样子,磨了磨后槽牙,心里那股邪火混合着委屈,蹭蹭地冒。

  他走过去,趁着孩子们不注意,飞快地在张哲瀚耳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张哲瀚,你等着……等惩罚期过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哲瀚耳根一热,面上却丝毫不惧,反而挑衅地抬了抬下巴,用气音回道:“哟…恐吓‘财务总监’?罪加一等!看来客卧您还没睡够?”

  龚俊:“………”

  他彻底没脾气了,只能愤愤地瞪了张哲瀚一眼,转身去厨房找吃的。

  接下来的一整天,龚俊都处在一种低气压中。

  在公司,他处理文件时效率奇低,开会时也容易走神,满脑子都是昨晚的尴尬和昨夜的空虚。助理看着他阴沉的脸,做事都格外小心,生怕触了霉头。

  回到家,张哲瀚依旧严格执行“惩罚”,不让他靠近,不让他抱,连坐都要隔开一个座位。晚上,更是毫不留情地再次把他“请”进了客卧。

  有了第一晚的经验,第二晚似乎更难熬了。

  那种渴望亲近而不得的焦躁感,像蚂蚁一样啃噬着龚俊的理智。他躺在客房的床上,听着主卧隐约传来的、张哲瀚哄安安睡觉的温柔歌声,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又是想念,又是委屈,还有一股无处发泄的郁闷。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不仅栽在了保证书上,更栽在了张哲瀚这种“杀人诛心”的惩罚手段上。

  直到第三天晚上,在龚俊连续两晚没睡好、眼下的乌青连粉底都快遮不住,并且态度极其诚恳、行为极其规矩地表现了一整天之后,张哲瀚看着他那副可怜巴巴的大型犬模样,终于心软了。

  晚上临睡前,张哲瀚抱着手臂,靠在主卧门框上,对着正准备自觉走向客房的龚俊,淡淡地开口:“行了,看在你这两天气色差得像鬼,而且表现尚可的份上,惩罚提前结束…”

  龚俊脚步一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转过头,眼睛瞬间亮了:“真的?!”

  “嗯,”张哲瀚忍住笑意,转身往床边走,语气随意,“不过,下不为例…再有下次,保证书上的条款,我可就随机抽取,严格执行了…”

  “保证没有下次!绝对没有!”龚俊立刻表态,几步就跟了进去,迫不及待地伸手,将日思夜想的人紧紧搂进怀里。

  温香软玉重新入怀,那熟悉的触感和气息瞬间抚平了他连日的焦躁和空虚。他满足地喟叹一声,把脸埋在张哲瀚颈窝里,用力吸了一口,仿佛要将这几天的缺失都补回来。

  “老婆……我想死你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毫不掩饰的眷恋和后怕。

  张哲瀚被他抱得有点喘不过气,但也没推开,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语气软了下来:“知道错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签保证书,还敢不敢请客不带钱……”

  “不敢了不敢了……”龚俊连连保证,手臂收得更紧,“以后我出门前一定跟你报备预算,你就是我的移动钱包,我的专属ATM……”

  张哲瀚被他逗笑,仰起头,主动吻了吻他的下巴:“这还差不多……”

  这一夜,主卧的大床上,久违的缠绵和温存驱散了所有的不快。龚俊用近乎虔诚的温柔和前所未有的热情,细细地描摹着爱人的轮廓,仿佛要将这几日的分离和惩罚都融化在极致的亲密之中。

  而张哲瀚,也彻底放下了那点“小惩罚”,在爱人熟悉而炽热的怀抱里,予取予求,共同沉沦。

  风波过后,生活重回正轨。

  龚俊再也没有提过“私房钱”的事,出门应酬前,总会“不经意”地跟张哲瀚提一嘴预算。而张哲瀚也掌握了分寸,不再动辄拿保证书说事,零花钱给得大方又及时。

  只是,偶尔当龚俊又因为某个限量版模型或者手表眼神发亮时,张哲瀚会慢悠悠地晃过去,拿起手机,作势要查账,然后看着龚俊瞬间紧张的表情,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而龚俊,则会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上前抢过手机,把人搂进怀里,用吻堵住那张“可恶”又迷人的嘴。

  至于那份保证书?依旧静静地躺在抽屉深处,像一颗甜蜜的“定时炸弹”,时刻提醒着龚总——家庭地位,来之不易,且行且珍惜。

  而请客没钱付账、被老婆“远程救援”以及后续被“背对着睡”惩罚的糗事,也成了龚俊绝不愿再提起,却偶尔会被知情人(比如老周)拿出来打趣的、甜蜜又尴尬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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