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归航

王一博站在舞蹈室的落地镜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军牌。金属表面已经被他的体温焐热，边缘处刻着的"XZ-0921"在顶灯下泛着冷光。三天了，肖战失联整整七十二小时。

"蛋糕放这？"陈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王一博的思绪。他转身，看见陈恪正把一个三层奶油蛋糕摆在镜前的矮桌上，上面插着二十三根蜡烛。

"嗯。"王一博应了一声，目光扫过墙上的挂钟——晚上七点四十五分。按照肖战最后那条信息，任务应该已经结束了。

陈恪掏出打火机点燃蜡烛，暖黄的火光在镜子里映出无数个摇曳的影子。"直播准备好了，"他压低声音，"八点准时开始。"

王一博点点头，扯了扯身上oversize的黑色卫衣。这是肖战常穿的那件，领口宽大得能露出他锁骨上的咬痕和银链。三天前的直播后，星耀舞蹈室的预约电话被打爆，无数遭受潜规则的艺人寻求庇护。而今天，他要公布更爆炸的消息。

手机震动起来，林琛的消息跳出来：「老爷子住院是装的」「赵家资金链断裂」「军方调查组已进驻肖氏大厦」

王一博勾起嘴角，熄灭屏幕。他走到窗前，九月的北京城华灯初上，远处国贸三期的LED屏正播放着某奢侈品的广告。三天前那场直播后，L家母公司股价暴跌40%，而今天，他将给肖老爷子最后一击。

"还有五分钟。"陈恪递来耳麦，"你确定要这么做？"

王一博戴上耳麦，调整了一下位置："他越界了。"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战哥说过，咬住猎物喉咙就别松口。"

陈恪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老爷子刚派人送了礼盒来。"

王一博挑眉："什么礼盒？"

"说是...生日礼物。"陈恪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要打开吗？"

王一博接过盒子，指尖触到锁扣时顿了顿。盒子上雕刻着繁复的龙凤纹，正是肖家祠堂里常见的图案。他轻轻掀开盖子——

里面静静躺着一把钥匙，和一张纸条。

「西山别墅地契，换你离开肖战。——肖振国」

王一博冷笑一声，将钥匙扔回盒子："告诉老爷子，我只要一样东西。"

"什么？"

"他孙子的军衔。"王一博转身走向直播设备，"肖战明年晋升的批文。"

陈恪倒吸一口冷气："你这是..."

"八点整。"王一博打断他，站在镜头前整理了一下卫衣领口，"开始吧。"

直播开始的瞬间，观看人数直接突破百万。弹幕如潮水般涌来，王一博却没有看提词器，而是直接对着镜头展示那个紫檀木盒。

"先给大家看个东西。"他声音清亮，在空旷的舞蹈室里回荡，"肖老爷子送我的生日礼物。"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这是要正面刚？】

【西山别墅！起码值两个亿！】

【一博好刚！爱了爱了！】

王一博取出钥匙，在镜头前晃了晃："很诱人，对吧？"他突然将钥匙扔回盒子，"但我更想要这个——"

画面切换，投影仪在镜墙上投出一份文件。标题赫然是《关于肖战同志晋升大校的审查意见》，落款处盖着军委的红章。

"肖爷爷可能忘了，"王一博走近镜墙，指尖点在文件上"家庭关系审查"那一栏，"我和肖战是合法婚姻关系。所以..."

直播信号突然卡顿。画面中的王一博似乎收到什么消息，瞳孔猛地收缩。他低头快速打字，再抬头时眼神已经变了："正好，军方调查组刚发来最新进展。"

他切换屏幕，赵氏集团与肖氏企业的资金往来图铺满整个画面。红色箭头从澳门赌场延伸到北京，最终指向肖老爷子的私人账户。

"这是赵家洗钱的完整证据链。"王一博放大银行流水，"而肖爷爷通过操控L家等品牌，试图..."他突然停顿，转向门口，"谁？"

直播画面剧烈晃动，观众只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陈恪的惊呼。镜头再稳定时，画面里多了一个人——穿着军装常服的肖战正单膝跪地，将一枚戒指套在王一博左手无名指上。

弹幕瞬间瘫痪：

【卧槽卧槽卧槽！】

【这是求婚还是结婚？！】

【军装杀我！】

王一博愣在原地，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浑身一颤。这不是他们之前那对素圈婚戒，而是一枚铂金钻戒，戒托内侧刻着"XZ♡WYB 0923"。

"任务提前完成。"肖战站起身，军装上的金色穗带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他伸手抚过王一博颈间的军牌，"生日快乐，我的小朋友。"

王一博眼眶瞬间红了。他攥住肖战的军装前襟，声音发颤："批文..."

"批文在这里。"肖家二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穿着笔挺的军装走进镜头，肩章上的将星比直播灯光还要耀眼，"军委特批，肖战晋升令即刻生效。"

直播画面在这一刻定格——王一博左手戴着新戒指，右手紧攥肖战的军装；肖家二叔站在一旁，手里拿着红头文件；而陈恪在背景里捂着脸，指缝间露出震惊的表情。

直播结束后，王一博被肖战按在舞蹈室的镜墙上亲吻。军装纽扣硌得他胸口发疼，却舍不得推开。

"三天..."王一博喘息着说，"你失联了整整七十二小时。"

肖战咬住他下唇："罚我？"手掌滑进卫衣下摆，抚过后腰的淤青，"听说有人在地库被袭击？"

王一博瑟缩了一下："轻伤。"他仰头承受这个带着怒意的吻，"赵家的人..."

"我知道。"肖战突然将他打横抱起，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所以给你带了礼物。"

私人飞机停在郊外停机坪上时，王一博才明白肖战说的"礼物"是什么——机舱里摆着一把定制款狙击枪，枪托上刻着「To my Achilles' heel」

"二叔特批的。"肖战把枪递给他，"军属要有自保能力。"

王一博接过枪，金属冰冷的触感让他指尖发麻。他抬头看向肖战，男人眼底的温柔与狠厉奇妙地交融——像头收起利爪的狼，唯独对他露出肚皮。

"战哥..."他嗓子发紧，"老爷子那边..."

"解决了。"肖战把他抱上飞机，舷窗外的星光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用西山别墅换你离开我，"突然低笑，"我用军衔换他安度晚年。"

飞机冲上云霄时，王一博在肖战怀里昏昏欲睡。三天来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他蜷缩在军装外套里，听着男人沉稳的心跳。

"睡吧。"肖战吻他发顶，"到家叫你。"

王一博在半梦半醒间抓住肖战的手："戒指..."

"补的生日礼物。"肖战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钻戒，"上次是你准备的，这次换我求婚。”

"喜欢..."王一博含糊地应着，陷入黑甜乡前最后的意识是肖战在他耳边说的那句——

"二十三岁快乐，我的合法配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