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第二天，肖战还是按约去接王一博。

屋里，王一博早已收拾妥当，甚至还细心地换了一件宽松的卫衣，还点了外卖——两杯热豆浆、一笼小笼包，还有一份肖战爱吃的鸡蛋饼。热气在袋子里氤氲，他坐在沙发上，脚尖轻轻点着地，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门口。

门铃终于响了。

王一博几乎是立刻起身，动作比想象中快，甚至忘了自己腿上的伤，快步去开门。

“早上好。”肖战的声音带着清晨的凉意，却很温柔。

“早上好。”王一博笑了笑，把人让进来。

“脚怎么样？”肖战换鞋时，目光落在他腿上。

“还可以，没昨天那么疼了。”

“你快准备准备，咱一会就走吧。”

“战哥”王一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指了指桌上的早餐，“我买了早餐，战哥你吃过了吗？”

肖战本来早上喝了牛奶，但看着那袋热气腾腾的早餐，又看了看王一博那双带笑的眼睛，便改口：“刚好没吃。”

“那一起吃吧。”

“好。”

他们并肩坐在餐桌前，早餐的香气在空气里弥漫。小笼包咬开的瞬间，汤汁溢出，烫得肖战轻轻吸了口气，却又舍不得放下。

“战哥……”王一博忽然开口，声音低低的，“以后你直接进来就行了，密码是970805，只有你知道……”

肖战一口豆浆呛在喉咙，“咳咳……”

“别多想……”王一博耳尖有点红，急忙解释，“我这腿脚不方便，去开门挺麻烦的。在我好之前，你可以直接按密码进来，我就知道是你了。”

肖战“嗯”了一声，点点头，却没再说话。心底像被什么轻轻敲了一下，漾开一圈圈温热的涟漪。

吃完早饭，他们驱车去公司。

上午是采访，下午是广告拍摄。虽然腿伤未愈，王一博还是坚持原行程，没半句抱怨。

采访时，肖战陪在他旁边。

今天的王一博，妆容很清淡——自从肖战说过他适合清淡，他就再没化过舞台上那种爱豆妆。眉眼干净，唇色自然，像初春的风，让人不自觉想靠近。

记者先问了几个贴合主题的问题，随后进入快问快答环节：

“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王一博答得很快，眼神却不经意飘向记者身后的肖战，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喜欢年长还是年下？”

“年长。”

“你是主动还是被动”

“主动”

答案一个接一个，精准地指向肖战。

肖战站在镜头外，尴尬得不敢抬头，王一博全程不看镜头，只盯着他，那目光带着一点笑，又带着一点笃定，像在宣告什么。镜头捕捉不到肖战的表情，可他一抬眼就对上那双明亮的眸子，只能赶紧低头假装玩手机，耳尖却红得发烫，连指尖都微微发热。

采访结束后，助理把午餐拎了回来，大家索性在公司找了个安静的休息室围坐吃饭。

“战哥，下午的通告你还去吗？”王一博一边夹菜，一边不动声色地抬眼看他。

“去。”肖战答得很干脆，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其实，原本肖战完全不必去，小岩一个人就能搞定，所有细节都谈妥了，只需要到现场拍摄就行。可他还是说自己要去。

王一博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底闪着光，像偷到糖的小孩，他现在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肖战待在一起。

就在这时，肖战的手机响了。

他下意识抬头，视线正好撞上王一博的目光。那一瞬，像被抓包似的，他迅速移开视线，站起身，轻声说了句：“我接个电话。”便朝阳台走去。

电话那头，是叶小冉。

“喂，肖战。”她的声音轻快，带着点笑意。

“小冉，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肖战靠在阳台栏杆上，语气很平静。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吃饭了没，刚好我也在吃饭。”

“嗯，在吃。”

“那我是不是打扰你用餐了？”

“没。”他顿了顿，补了一句，“没有。”

“肖战，晚上你下班早吗？”

“不好意思啊，我今晚可能要加班。”

“那好吧，那就改天吧。行，那你忙。”

“嗯，那……再见。”

“嗯，拜拜。”

挂了电话，肖战站在原地，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点了两下。片刻后，他推门回到餐桌，继续吃饭，却始终低着头，因为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那道熟悉的目光一直在落在自己身上，不紧不慢，却让人无处可逃。

下午的拍摄开始前，造型师给王一博整理发型。

他的头发被轻轻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肖战站在一旁，看似在盯着拍摄安排，其实余光一直在看王一博。

“战哥，能帮我拿一下那边的水杯吗？”王一博忽然开口。

肖战走过去递给他，手指不小心碰到杯沿，微凉的触感让他微微一怔。

“谢谢。”王一博低声说，眼神在他指尖停留了一瞬，才转开。

拍摄时，王一博因为腿伤，动作需要格外小心。

有一幕需要他微微侧身，他刚要抬脚，肖战已经下意识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慢点。”

“我没事。”王一博的声音很轻，但眼底带着笑意。

拍完最后一组镜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今天辛苦大家了！”导演笑着宣布收工。

王一博刚要自己收拾东西，肖战已经把他的外套递过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王一博答应得很快，没有半点犹豫。

车里的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肖战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却时不时用余光偷看副驾驶的人。

“那个…明天没有安排，你就在家里养伤，顺便看看剧本。”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自觉的关切。

“好，战哥，你呢……明天也休息吧？”王一博侧过身，语气里藏着一点期待。

“我明天得去跟导演见面，剧本围读快开始了，他们那边的合同我还没收到，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也去吧。”王一博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啊——”肖战转过头看他，眼底带着笑意，“乖乖在家休息，把状态调整好。”他顿了顿，语气更柔了些，“后面就没别的行程了，马上要进组，提前把剧本看熟，饮食也控制点，这个导演要求挺高的。”

“嗯，知道了。”王一博点头，眼神却没有移开。

“也别太拼”肖战的声音低下来，带着点宠溺，“尽力而为，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好。”王一博应着，嘴角微扬

车内重新安静下来

王一博侧着头看他，目光从肖战的眉眼滑到唇角，又轻轻落回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那双手修长而有力，让人心安。

肖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指尖微微收紧，却没说什么，只是把车速放得更稳了些。

接下来的日子里，肖战几乎每天都会去王一博家，有时带着台词老师，有时提着热腾腾的饭菜。可今天，他还多带了一个人——叶小冉。

事情要追溯到前一天晚上。肖战回到家，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叶小冉站在那里，手里拎着两个袋子。

“你来了……”她微笑着扬了扬袋子，“我给坚果买了吃的……还有你的份。”

“谢谢，麻烦了。”肖战接过袋子，笑得礼貌又温和。

就是那天，叶小冉提出，她为王一博设计了一套衣服，想让肖战帮忙看看，顺便问问以后是否有合作的可能。

这个要求，表面上是工作，实际上，她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多接触肖战。工作是最好的理由，既自然又不会显得突兀。

“这……我做不了主。”肖战沉吟了一下，“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王一博的看法。”

“那我能一起去吗？”她抬眼看他，语气不卑不亢。

“啊？这……”肖战有些意外。

“毕竟是工作上的合作，我和艺人本人直接交流，效果会更好。”叶小冉笑了笑，“这些都是基本流程。”

“可以，不过一博最近要进组了，不在公司。”肖战解释道。

“那就要麻烦你了。”她的语气带着一点笃定，“你帮我约出来，或者带我去见他。”

肖战一向绅士，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他从不轻易拒绝别人，更不愿让对方陷入尴尬。既然是工作，流程也确实合理，他没理由推辞。

“好。”他点了点头。

于是，今天，他就带着叶小冉出现在了王一博家门口。

门铃响了两声，门很快开了。

王一博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头发有些凌乱，看到肖战时眼睛一亮，可视线一落到他身后的叶小冉身上，微微顿了顿。

“来了。”肖战扬了扬手里的袋子，“给你带了点吃的。”

“谢谢战哥。”王一博接过袋子，侧身让他们进来，“这位是？”

“叶小冉，我高中同学……也是 Zone 服装的设计师，想和你谈合作。”肖战介绍得简洁而礼貌。

“你好，王一博。”

“你好，请进。”王一博微笑着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屋里很安静，空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拘谨。

“那……小冉，你们先聊聊服装的专业细节。”肖战清了清嗓子，“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好的。”叶小冉微笑着回应。

肖战转身进了厨房，顺手把袋子里的食物放进冰箱。

“一博，我是 Zone 的主案设计师。”叶小冉坐下后，直接切入主题，“我们之前有一次线下活动见过面，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不过没关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向你提出合作……我注意到你近期的红毯造型走的是极简路线，但细节处理上很有力量感。好巧不巧我这次设计的是一套深色系西装，保留利落线条的同时，在肩部和腰部做了微结构处理，既能修饰身形，又不会显得刻意。面料选用的是意大利羊毛混丝，质感细腻，在镜头下会有很柔和的光泽。”

王一博接过设计图，仔细翻看着，手指在细节处轻轻划过。

“肩部的立体裁剪……你们是打算用轻垫肩还是无垫肩结构？”他忽然问道，语气专业而认真。

“轻垫肩。”叶小冉眼前一亮，“你观察得很细。我们会在里衬里做隐形支撑，既保证线条，又不会影响活动。”

肖战端着两杯水回来，安静地坐在一旁，目光不自觉地在两人之间游移，却没有插话。

“嗯……你们的风格一直很有特色。”王一博抬起头，语气平静却笃定，“战哥，小雨那边我自己沟通。Zone 的调性和我接下来的工作方向契合，合同可以按你们的标准流程推进，我这边会安排法务对接。”

肖战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快拍板。

“合作愉快。”叶小冉立刻露出专业的笑容，“我们会在一周内提供面料色卡和试衣时间，具体细节我会直接和你的团队确认。”

“好。”王一博点头，礼貌而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