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心甘情愿

车子刚驶出公司停车场，肖战就侧身探向中控屏，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两下，精准点开了王一博的车载歌单。

“哟，全是这种快节奏的电子乐？”他挑着眉笑，指尖点了点屏幕上的歌名，“我说你平时看着安安静静的，怎么听歌这么‘吵’？就不能来点舒缓的？”

王一博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电子乐有劲儿，开车不容易困。”

话虽如此，眼神却忍不住瞟向副驾，肖战低头摆弄歌单的样子，睫毛长长的垂着，侧脸线条温和，比歌单里的旋律更让人分心。

“有劲儿是有劲儿，就是没什么品味。”肖战故意拖长了语调，随手切到一首舒缓的民谣，“听听这个，比你那些‘咚咚锵’的好听多了。” 王一博没反驳，只是默默把音量调小了些，车厢里顿时被轻柔的吉他声填满。

他偷偷瞥了眼肖战，见对方靠在椅背上，嘴角噙着笑，竟也没再继续吐槽，心里那点别扭忽然就散了，半小时后，车子停在王一博别墅停车场。

刚打开家门，墨墨就“喵”地一声扑了过来，围着王一博的脚踝蹭个不停。肖战不等换鞋，就蹲下身把猫抱进怀里，埋首在毛茸茸的猫毛里深吸一口：“还是墨墨香，比某人身上的清冷味儿好闻多了。”

“肖总，请你注意形象。”王一博嘴上嫌弃，却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备用拖鞋，放在肖战脚边，“别把猫毛蹭一身” 肖战抱着猫蹭了蹭，抬头冲他笑：“让我跟墨墨再培养会儿感情。”说话间他怀里舒服地打了个滚，尾巴轻轻扫过他的手腕，惹得他低笑出声。

王一博站在一旁看着，耳尖的红又悄悄漫了上来，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唇角已经跟着弯了起来。

肖战正伸手逗着趴在腿上的猫，听见咳嗽声立刻侧过头，指尖还停在猫耳朵上：“怎么了？呛到了还是着凉了？”说着就伸手想去探他的额头。

王一博下意识地偏了偏头，避开他的触碰，耳尖却先一步红透：“没事，就是嗓子有点干。”他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和肖战拉开半拳距离，目光死死盯着电视屏幕上重播的赛车比赛，心思却全被身旁人的气息勾走了——肖战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猫毛香，飘进鼻腔里，让他心跳又快了半拍。

“干就喝杯水。”肖战没拆穿他的慌乱，只是起身走向厨房，回来时递给他一杯温温水，“少喝冰的，对嗓子不好。”

王一博接过水杯攥在手里，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到心底。他偷偷瞥了眼肖战，对方已经重新低头和墨墨玩闹，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柔和得不像话。他抿了口温水，清了清嗓子，小声嘟囔：“肖总还不走吗？”

“嗯？下班时间老肖总肖总的”肖战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在干嘛？”

“没”王一博猛地转回头，把脸埋得更低，墨墨似是察觉到主人的窘迫，从肖战腿上跳下来，蹭了蹭他的裤腿，引得肖战低笑出声，电视里的引擎轰鸣声，都盖不住这满室的暧昧暖意。

电视里的赛车冲过终点线，引擎声骤然减弱，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肖战收起逗猫的手，橘子顺势跳回地毯上，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王一博泛红的耳尖上，声音褪去了往日的调侃，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王一博，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能不能……认真考虑一下我？”

王一博握着水杯的手猛地收紧，温热的水差点洒出来。他猛地抬头，撞进肖战深邃的眼眸，那里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只有坦诚的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完全不像平时那个游刃有余的肖总。

“我……”王一博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声音。耳尖的红迅速蔓延到脸颊，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他想躲开这过于灼热的目光，却又控制不住地盯着肖战，脑海里乱成一团：刚才碰过脸颊的温度、车里的民谣、怀里橘子的软毛，还有此刻近在咫尺的雪松气息，全都搅在一起翻涌。

肖战没有逼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边缘。他知道王一博需要时间，从那句“保持距离”到现在的慌乱无措，他看得清少年眼底藏不住的心动，只是需要一个勇敢的契机。

过了好一会儿，王一博低下头，想起那些肖战的花边新闻，盯着水杯里晃动的涟漪，声音轻得像蚊子哼：“我不知道……”话虽如此，攥着水杯的手指却悄悄松开，没有了之前的抗拒。

肖战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的紧张慢慢褪去，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笑。他没有再追问，只是伸手揉了揉王一博的头发，像对待橘子那样轻柔：“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想清楚。”

客厅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电视里传来解说员的声音，暖黄的灯光裹着两人之间未说破的情愫，连墨墨都懂事地蜷在地毯上，不再发出一点声响。

眼看时针指向11点，肖战站起身整理外套，却没立刻走向门口，反而转身看向还僵坐在沙发上的王一博。少年依旧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水杯边缘，耳尖还泛着未褪的红。

“我走了。”肖战的声音很轻，脚步却没动，目光牢牢锁在王一博的发顶。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俯身，手指轻轻捏住少年的下巴，在他微凉的唇上快速印下一个柔软的吻。

王一博浑身一僵，像被按了暂停键，眼睛猛地睁大，怔怔地看着近在眼前的肖战。唇上残留的温热触感带着雪松的气息，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防线，连呼吸都忘了。

肖战吻完就直起身，眼底带着得逞的笑意，却又藏着一丝紧张，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礼尚往来嘛，晚安，想清楚了随时找我。”说完不等王一博回神，便转身拿起玄关的外套，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门关上的瞬间，王一博才猛地回过神，抬手捂住发烫的嘴唇，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橘子凑过来蹭他的手，他却一把将猫抱进怀里，埋在猫毛里闷声笑了起来，心跳快得像是要跟上电视里重播的赛车引擎声。客厅里的暖光依旧柔和，只是空气里，似乎多了几分甜腻的味道。

王一博抱着墨墨靠在沙发上，指尖还无意识地摩挲着嘴唇，刚才那个柔软的吻带来的触感迟迟没散。他盯着茶几上肖战没喝完的半杯水，脑子里突然蹦出“海王”这个在公司茶水间听过的词——以前他总觉得是旁人嫉妒肖战的能力和相貌，此刻却忽然懂了。

那张轮廓分明的脸，笑起来时眼尾带点弯，温柔得能溺死人；不笑时又透着沉稳，让人不自觉地信赖。更别提那套“手段”，明明步步紧逼，却总能把握好分寸，从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就像刚才那个吻，带着点偷袭的狡黠，却又在他慌乱时及时退开，只留下满心的悸动和不舍。

王一博把脸埋进猫的绒毛里，闷声叹了口气。别说男女了，连他自己都被搅得心神不宁，明明前几天还嘴硬说“保持距离”，现在却满脑子都是肖战俯身时的眼神、说话时的温度，还有那个带着雪松味的吻。

“喵~”橘子不满地叫了一声，用头蹭了蹭他的下巴。王一博摸了摸猫的脑袋，耳尖又开始发烫：“别叫了……”他算是栽了，栽在肖战这张脸、这套温柔又强势的手段里，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