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王一博不在，林晓宇把“助理”的角色发挥得淋漓尽致。每天中午准点提着打包好的饭菜出现在肖战办公室，都是按肖战的口味选的——清淡的蔬菜、不辣的荤菜，连汤都是温到刚好入口的温度。
“肖哥，这家的清蒸鱼很新鲜，我特意让老板少放了盐，你胃不好得多吃点。”他把碗筷摆好，又递过湿纸巾，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乖巧。
肖战低头吃饭时，他也不多话，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文件，偶尔肖战随口提一句“帮我查下明天的会议资料”，他立马应声，十分钟内就整理得妥妥当当。
下午肖战处理工作到犯困，桌上会适时出现一杯温度正好的咖啡；加班晚了，林晓宇会主动说“肖哥我等您一起走，顺便帮您开车”，路上还会贴心地提醒“前面路口在修路，我绕条近道”。
他从不打听肖战的私事，说话总是细声细气，遇到意见不合也只会低着头说“肖哥说得对，我再改改”，一副天真又懂事的模样。
肖战起初还有些不自在，可架不住林晓宇日日如此的周到，渐渐也就习惯了这份“贴心”，甚至偶尔会想：有个这么省心的助理，确实能省不少事。却没察觉，林晓宇每次看着他吃下自己准备的饭菜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得意——他要的，就是让肖战慢慢习惯他的存在，把这份刻意的“好”，当成理所当然。
肖战喂完墨墨，把猫砂盆清理干净，又给食盆添满猫粮，确认一切妥当后才锁门离开。想起王一博说“墨墨能自己在家待着”，他突然没了回家的兴致，转头对跟在身后的林晓宇说：“去霓虹酒吧坐会儿？”
林晓宇立刻点头：“好，我开车送您。”
两人刚走进霓虹酒吧，就被吧台后的沙延一眼认出来。沙延笑着吹了声口哨：“哟，肖总稀客啊！这位是……？”他的目光在林晓宇身上转了一圈，眼神里带着点调侃。
肖战拉开吧凳坐下，随口道：“我助理，林晓宇。给我来杯威士忌加冰。”
“助理？”沙延挑眉，一边调酒一边打趣，侧着身子小声对肖战说“这不是上次那个小帅哥吗？还说不是看上人家了？这么快成了你贴心的小跟班？怎么，王一博追不上了？”
肖战接过酒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滚，少咒我！他出差了。”
林晓宇站在肖战身后，适时地递过一张纸巾，低声说：“肖哥，酒吧人多，我就在旁边等着您。”那副安分守己的样子，刚好衬得沙延的调侃更像玩笑。
沙延看在眼里，冲肖战挤了挤眼，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助理看着挺‘懂事’啊，你可得把持住，别等王一博回来吃醋。”
“要能吃醋倒好了，像个木头人一样，拿下他可是真难。”
沙延擦着酒杯，眼神扫过乖乖站在一旁的林晓宇，又转回来盯着肖战，语气认真了些：“说真的，你对王一博是不是有点太不一样了？”
肖战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没说话。
“以前你身边不管是谁，从来没这么上心过。”沙延靠在吧台上，压低声音，“这么久还不放弃，连喂猫这种事都亲力亲为——这可不是你肖总的作风，太‘认真’了，反而不像你。”
这话戳中了肖战的心思，他抿了口酒，喉结动了动：“没有，就是没有攻略过他这种大直男，就是纯粹的一种攻克欲吧。”
“确定？那就好，要不然你一世海名可别败倒在一个不可能的直男身上。”沙延嗤笑一声，看了眼林晓宇又开口道：“怎么？那这位是打算作为到时候你追不上王一博后的备胎？”
肖战被说的无语的翻了几个白眼，干脆别开脸：“关你什么事，好好调你的酒。”
沙延笑着举起调好的鸡尾酒晃了晃：“我就是提醒你，别到时候陷进去了又嘴硬。还有，”
他瞥了眼林晓宇的方向，“你那助理看上去可太简单了些，别顾着琢磨王一博，忘了身边的人。”
肖战压根没有听进去沙延的提醒，只是又喝下去几杯酒，怀疑自己难道真的被王一博拿捏了？看了看手机上没有王一博发来的信息，肖战忍不住皱起眉头，那可不行！
肖战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沙延的话像颗石子，在他心里漾开一圈涟漪。他忽然想起上次回家，肖妈妈笑着戳他的胳膊说：“追人别太急，偶尔晾一晾，让他反过来惦记你，这叫欲擒故纵。”
以前他只当是长辈的老套说辞，此刻却莫名觉得有几分道理。这几天他主动得太明显，反而显得有些刻意，不如试着收一收。他仰头喝完杯里的酒，心里暗下决心：这次先不主动联系王一博了，若是对方心里真有他，总会有所回应；若是没有，就算了。
从酒吧出来，林晓宇贴心地打开车门：“肖哥，要不要送您去王一博家再看看墨墨？”肖战摇了摇头，语气平淡：“不用了，明天再去吧。
回到家，他拿起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和王一博的聊天界面，上次发的墨墨视频对方还没回。他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放下手机，转身去了浴室——既然决定收网，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患得患失了。
第二天下午，肖战正在看文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王一博发来的消息：“墨墨怎么样了？没闹脾气吧？”
看到消息的瞬间，肖战嘴角忍不住往上扬，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回复得很克制：“挺好的，刚喂了猫粮，正趴在沙发上晒太阳。”
没过几秒，王一博又发来一条：“方便的话，开个视频让我看看？”
肖战拿着手机起身，直奔王一博家。打开门，墨墨果然蜷在沙发上打盹，他把手机架在茶几上，点开视频通话。王一博的脸很快出现在屏幕里，背景是酒店的会议室。
“喏，给你看。”肖战把镜头对准墨墨，语气平淡。
“没饿到它吧？”王一博的目光落在猫身上，语气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你今天没什么事？”
“还好，正好路过。”肖战没说自己是特意过来的，等墨墨伸了个懒腰凑到镜头前，他才对着屏幕挥了挥手，“看完了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王一博的声音顿了顿，补充道，“晚上记得给它添点冻干。
“知道了。”肖战说完就挂断了视频，心里却比喝了蜜还甜——就算是问猫，也是王一博第一次主动找他，这“欲擒故纵”的法子，好像真有点用。
第三天下午，肖战特意绕去喂了墨墨，却没等到王一博的消息。直到凌晨一点，手机才震了震，是王一博发来的：“墨墨晚上吃东西了吗？猫砂换了没？”
肖战盯着屏幕看了半分钟，想起自己“欲擒故纵”的打算，干脆把手机调成静音，翻了个身继续睡。
第四天依旧如此。王一博的消息还是凌晨发来的，语气带着点疲惫：“今天太忙忘了问，墨墨还好吗？你要是累了，明天我找朋友帮忙喂。”
这次肖战连屏幕都没点亮，只凭着感觉按灭了提示灯。他知道王一博项目到了关键期，凌晨联系肯定是刚忙完，可越是这样，越要沉住气要是现在就秒回，之前的克制就全白费了。
其实他睡前特意去看过墨墨，还给它加了新的冻干，甚至拍了段它追着激光笔跑的视频存在手机里。可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等第五天早上醒来，肖战才点开消息，简单回复了句：“都挺好的，不用麻烦你朋友，我顺手就能喂。” 发送成功后，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嘴角却悄悄勾起——偶尔的“冷落”，才能让对方更在意，不是吗？
距离王一博出差结束只有两天，这几天肖战可谓是称的上煎熬，一面克制自己发信息给王一博，一面又要克制自己不经意间的想念。
晚上八点多，王一博结束应酬回到酒店，习惯性打开家里的监控，却看见墨墨趴在猫爬架上一动不动，时不时发出几声沙哑的咳嗽，食盆里的猫粮一口没动。他心里一紧，立刻给肖战打电话。
听筒里只传来忙音，他连着打了三个，都没人接。王一博盯着监控里蔫蔫的猫，急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肖战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不接电话？
此时的肖战正坐在沙延组局的包厢里，震耳欲聋的音乐混着众人的谈笑声，手机揣在口袋里，根本没听见铃声。林晓宇坐在他身边，适时地递过一杯果汁。完全没留意口袋里的手机还在震动。
上海这边，王一博实在等不及，点开兄弟群发消息：“我家墨墨不对劲，咳嗽不吃东西，肖战电话打不通，你们谁方便去我家撬个门，把猫送宠物医院？我这边把手头事赶完立刻飞回去。”
群里瞬间炸了锅，有人说“我离得近，马上过去”，有人问“具体地址发我，我联系宠物医院”。王一博看着消息，又瞥了眼监控里的墨墨，心里又急又慌——他怕猫出事，更怕肖战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才不接电话。
直到群里兄弟发来“已经进门了，猫看着有点蔫，正往医院送”的消息，王一博才稍稍松了口气，立刻点开订票软件，订了最早一班回深圳的机票。
王一博刚订完机票，群里就弹出了黎昌发的视频——昏暗的包厢里，音乐嘈杂，肖战坐在沙发中间，手里拿着酒杯，身边的林晓宇正凑过去跟他说着什么，两人挨得极近。紧接着，黎昌的消息跟着发来：“看，你家肖老板忙着和他小男朋友喝酒呢，哪有空接你电话。”
群里其他人跟着打趣“肖总身边这帅哥是谁啊”“看着挺亲密”，王一博却盯着视频里肖战的笑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疼。
他知道黎昌他们只是开玩笑，因为他们只知道肖战是自己的上司，谁也不知道他和肖战之间那点没说破的心思，可“小男朋友”这四个字，还是像针一样扎进心里。
他想起肖战前几天视频里的平淡语气，想起自己凌晨发消息却等不到回复的焦虑，再对比视频里肖战和林晓宇熟稔的样子，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失落瞬间涌了上来。
原来他不是没看见消息，也不是没空，只是忙着陪别人。那些他以为的“不一样”，那些悄悄在心里发芽的期待，好像都成了自己的一厢情愿。
王一博攥着手机，指节泛白，监控里墨墨的身影和视频里肖战的笑脸在眼前交叠，让他既担心猫的状况，又难受得喘不过气。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扔到床上，可那句“小男朋友”带来的刺痛，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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