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油的味道还没散尽，第二天一早，肖战是被肌肉的酸疼给硬生生疼醒的，稍微一动，就感觉四肢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又沉又酸。
他龇牙咧嘴地挪下床，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下楼时，几乎是扶着栏杆一步步蹭下去的。
王一博已经坐在餐厅看早间财经新闻了，听到动静抬头，看到他这副样子，眉头微蹙：“这么严重？”
肖战哭丧着脸，慢动作地拉开椅子坐下，碰一下都吸冷气：“疼……比昨天还疼……”
阿姨端来早餐，看着他这样子也笑了：“肖先生第一次练武都这样的，过两天就好了。”
王一博把温热的牛奶推到他面前：“那今天训练先停一天，休息一下。”
“不行！”肖战立刻反对，声音都因为着急拔高了些，随即又因为牵扯到肌肉疼得“嘶”了一声。
“周师傅说了，不能断，得连着练才能形成肌肉记忆……而且，而且后面进度紧……”
他越说声音越小，因为王一博正看着他，眼神里看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
“能坚持？”王一博问。
“能！”肖战用力点头，试图证明自己似的，想去拿勺子，结果手臂一抬，又是一阵酸爽，表情管理瞬间失败。
王一博没说什么，只是拿起手机，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
肖战竖着耳朵听，隐约听到“按摩师”、“一个小时后”、“上门”之类的词。
等他回来坐下，肖战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王叔叔，你叫了按摩师？”
“嗯。专业的运动康复按摩，能缓解一下肌肉酸痛。”王一博拿起筷子，“先吃饭。”
一个小时后，专业的按摩师准时上门。
在专门收拾出来的房间里，肖战趴在按摩床上，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按摩师手法老道，针对他酸胀的肌肉群进行放松和梳理，过程疼得他嗷嗷叫，但按完之后，那种僵硬的酸痛感确实缓解了不少。
虽然走路还是有点不像正常人，但至少胳膊能抬起来了。
“谢谢王叔叔！”肖战活动了一下肩膀，感觉轻松多了，脸上又有了笑模样。
“下午我送你去训练馆。”王一博合上电脑，站起身。
“啊？你不用去公司吗？”
“下午没事。”
训练馆里，周师傅看到肖战虽然动作依旧透着僵硬，但状态比预想中好不少，也没多问，直接开始训练。
今天练的是套招，需要和武行配合。
动作稍微复杂了点，肖战记动作倒快，但身体跟不上脑子，不是慢半拍就是力度角度不对，好几次差点打到配合的武行。
“停！”周师傅喊了停，上前指出问题。
“这里，出手慢了，对方假动作都做完了你才格挡，镜头里会穿帮。还有这里，力度收着点，这是拍戏，不是真打架，点到为止，但要做出力度感。”
肖战喘着气点头，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
王一博就坐在训练馆角落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平板，但视线大多时间都落在场中那个一遍遍重复动作的年轻人身上。
他没出声干扰，只是看着。
一次对练，肖战后撤步时脚下没站稳，猛地向后踉跄，角落里的王一博几乎是瞬间就站了起来。
旁边的武行眼疾手快拉住了肖战。
肖战站稳了，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下意识地朝王一博的方向看了一眼。
王一博已经坐了回去，面色如常，仿佛刚才那瞬间的紧张只是错觉。
训练间隙，助理给肖战递水擦汗。
肖战咕咚咕咚灌了半瓶水，走到场边休息，很自然地蹭到王一博旁边的空位坐下。
“累不累？”王一博递给他一条干净毛巾。
“累。”肖战实话实说，用毛巾盖住脸，声音闷闷的，“但好像找到一点点感觉了。”
他拿下毛巾，眼睛因为兴奋而发亮，“刚才那个转身侧踢，周师傅说有点样子了！”
“嗯，看到了。”王一博点头，“比刚开始好很多。”
得到肯定，肖战笑得牙不见眼，那点疲惫好像也一扫而空了。
休息时间结束，他又活力满满地跑回场地中央。
周师傅看着他的背影，难得地对角落里的王一博说了一句：“肯吃苦，是块料子。”
王一博看着场中那个再次投入训练、眼神专注的身影，很轻地笑了一下，没说话。
夕阳西下，训练结束。
肖战几乎是爬进车里的，一上车就瘫在后座不动了。
王一博发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看他：“直接回家？”
“嗯……”肖战有气无力地应着，眼睛都睁不开了，“王叔叔，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话音没落，呼吸就已经变得均匀绵长。
车子平稳地驶入傍晚的车流。红灯时，王一博回头看了一眼。
肖战歪着头睡得正沉，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脸上还带着运动后的红晕，和一点点未干的汗迹。
他伸手，将空调出风口调转方向，避免直吹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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