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的金砖泛着冷光,比东宫的青砖更沉,更压人。
王一博和肖战并肩走进殿内,陛下正坐在龙椅上,手里摩挲着一枚玉如意,脸色看不出喜怒。殿内站着几个老臣,都是平日里跟在周太傅身边的,此刻却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儿臣(臣)参见父皇(陛下)。”两人躬身行礼。
“免礼。”陛下的声音很淡,目光扫过肖战,落在他手臂的纱布上,“肖统领伤还没好,就急于回京,辛苦了。”
“为陛下和大齐效力,是臣的本分,不辛苦。”肖战低头应道。
陛下没再说话,转而看向王一博:“西南已平,藩王也已擒获,你监国这段时间,做得不错。”
“都是父皇教导有方,儿臣只是尽了本分。”王一博语气谦逊,却没丝毫卑躬。
肖战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殿内的气氛。陛下的话听着是赞许,眼神里却藏着审视,显然是在试探太子在平定西南后,威望是否过高。那些老臣低着头,却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瞟向陛下,显然是在等陛下的态度。
“藩王虽擒,但其封地的残余势力还没清除。”陛下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朕想让肖统领再辛苦一趟,去西南处理后续事宜,顺便安抚百姓。”
肖战一愣。西南刚平定,残余势力都是些乌合之众,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去。陛下这么说,分明是想把他调离京城,分开他和太子。
“陛下,”王一博上前一步,开口道,“肖统领刚从西南回来,伤势未愈,不宜再长途奔波。西南的事,可派其他将领去,肖统领留在京中,协助儿臣处理朝政,更为妥当。”
陛下抬眼看向他,眼神沉了沉:“太子是觉得,朕的安排不妥?”
“儿臣不敢。”王一博躬身,语气却很坚定,“只是肖统领熟悉西南的地形和藩王的势力,留在京中,能为儿臣提供更多建议,更有利于后续的治理。若派其他将领去,恐会延误时机。”
殿内的老臣们窃窃私语起来,显然是没想到太子会公然反驳陛下的安排。肖战看着王一博的背影,心里一阵暖流——他知道,太子是在为他说话,不想让他离开。
陛下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看来太子是真的很看重肖统领。也罢,就依你。肖统领留在京中,协助太子处理朝政。”
“谢父皇。”王一博松了口气。
“不过,”陛下话锋一转,“肖统领毕竟是武将,不熟悉朝政,朕看,不如先让他在东宫当个詹事,跟着太子学习,等熟悉了,再委以重任。”
詹事虽只是个从五品的官,却能时刻待在太子身边,算是陛下的一种妥协,也是一种试探。
“儿臣遵旨。”王一博躬身应道。
肖战也跟着行礼:“臣遵旨。”
议事结束,两人走出紫宸殿。阳光正好,却照不进心里的那点沉重。
“殿下,陛下这是在试探我们。”肖战低声道。
“嗯。”王一博点头,“他不想让我们走得太近,也不想让我手里的权力太大。这次让你当东宫詹事,既是妥协,也是想把你绑在我身边,让我有所顾忌。”
“臣不怕。”肖战看着他,眼神坚定,“不管是当侍卫统领,还是当詹事,臣都会陪在殿下身边。”
王一博看着他,忽然笑了。“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两人并肩往东宫走。路过御花园时,见几个宫女正在修剪花枝,阳光洒在花瓣上,美得像一幅画。
“殿下,”肖战忽然开口,“等天下太平了,你想做什么?”
王一博愣了愣,随即笑道:“我想卸了这太子之位,去江南看看,那里有小桥流水,有杏花春雨,没有宫墙,没有算计。”
“那臣就陪殿下一起去。”肖战接口道,“臣陪殿下看江南的雨,看塞北的雪,再也不用管朝堂的事。”
王一博看着他,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好,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他们知道,天下太平还很遥远,宫墙里的算计也不会轻易停止。但此刻,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约定,一个藏在心底的期盼。
只要这个约定还在,他们就能一起面对所有的风雨。
回到东宫,李福全来报,说藩王已被押往天牢,陛下下旨,三日后在午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知道了。”王一博点头,“你去安排一下,明日我要去天牢见藩王。”
“殿下要见他?”肖战愣了愣。
“嗯。”王一博转身看向他,眼神沉了沉,“我要问问他,当年先太子的死,是不是也跟他有关。”
肖战愣住了。先太子的死,一直是个谜,当年对外宣称是病逝,可民间却有很多传言,说先太子是被人谋害的。
“殿下怀疑……先太子的死,与藩王有关?”
“嗯。”王一博点头,“周太傅是先太子的老师,却勾结藩王谋反,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要查清楚,为先太子报仇。”
肖战看着他眼底的坚定,郑重地点头:“臣陪殿下一起去。”
“好。”
夜色渐深,东宫的灯还亮着。王一博坐在案前,翻看着先太子的旧物,肖战站在他身边,为他研墨。灯光映着他们的身影,温馨得像一幅画。
他们知道,明天又将是一场硬仗。但只要彼此在身边,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因为他们的心,早已紧紧系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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