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城门楼,在初春的暖阳里泛着浅金。
王一博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的官道。风里带着些微的暖意,吹得他素色的袍角轻轻晃动,手里攥着的信纸已经被捏得发皱——那是肖战三天前送来的捷报,寥寥数语,却让他悬了半个月的心终于落了地。
“殿下,远处好像有动静!”侍卫高声喊道。
王一博抬眼望去,只见官道尽头扬起一阵尘土,越来越近,渐渐能看清那面绣着“萧”字的大旗。他的心跳骤然加快,指尖微微发颤。
来了。
很快,一队骑兵出现在视线里。最前面的那道身影,穿着玄色的甲胄,甲胄上还沾着未洗去的血污,却依旧挺拔如松。肖战勒住马,抬头望向城楼,目光精准地落在王一博身上,隔着老远,仿佛也能看见他眼底的笑意。
城门缓缓打开,王一博走下城楼,站在道旁。肖战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他面前,单膝跪地:“臣肖战,幸不辱命,已擒获藩王,平定西南之乱!”
“起来吧。”王一博伸手,将他扶起。指尖触到他甲胄上的冰凉,才发现他的手也冻得发红,“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肖战看着他,眼底的笑意藏不住,“能早点回来见殿下,一切都值。”
周围的侍卫都识趣地退开,只留下他们两人。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洗去了战场的硝烟和宫墙的寒意。
“藩王呢?”王一博问。
“已关在囚车里,稍后会押往天牢,听候陛下发落。”肖战顿了顿,又道,“周太傅被毒杀的事,臣在路上听说了。殿下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查到了。”王一博的眼神沉了沉,“是父皇身边的张公公,受陛下默许,杀人灭口,想掩盖他与藩王的牵扯。”
肖战愣住了:“陛下……真的知道?”
“嗯。”王一博点头,声音轻了些,“父皇只是想借藩王敲打我,却没想到藩王会真的谋反,最后只能用这种方式收尾。”
肖战看着他眼底的疲惫,心里一阵发酸。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王一博的肩:“都过去了。藩王已擒,周太傅的党羽也被清除,殿下不用再这么辛苦了。”
王一博看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很轻,却像初春的第一缕阳光,驱散了所有的阴霾。“是啊,都过去了。”
两人并肩往东宫走。街上的百姓听说平定了西南之乱,都围在路边欢呼,看见他们,纷纷躬身行礼。肖战走在王一博身边,听着百姓的欢呼,忽然觉得,所有的厮杀和牺牲,都是值得的。
回到东宫,李福全早已备好了热水和饭菜。肖战洗去一身风尘,换了身干净的锦袍,走到书房时,见王一博正坐在案前,翻看着西南的战报。
“殿下还没吃饭?”肖战问。
“等你一起。”王一博放下战报,起身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手臂上的新伤——那是在黑风口厮杀时留下的,还缠着纱布,“伤得重不重?”
“不重,只是皮外伤。”肖战笑了笑,“太医说再过几日就能好了。”
王一博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碰了碰纱布的边缘,动作温柔得像怕碰碎了什么。“以后不许再这么拼命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我不想再担心你。”
肖战的心猛地一颤。他看着王一博的眼睛,那双墨色的眸子里,映着自己的身影,还有藏不住的担忧和在意。他忽然鼓起勇气,轻声道:“殿下,其实……在甘州的时候,臣常常想起猎场的事。”
王一博愣住了:“猎场?”
“嗯。”肖战点头,眼神温柔,“想起殿下为臣留的梅花糕,想起殿下教臣射箭,想起殿下在雪地里说……等臣回来。”
王一博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肖战,忽然明白了他想说什么。少年站在晨光里,眼底的情意像潮水般涌来,让他无法抗拒。
“肖战,”王一博轻声开口,声音有些发颤,“你知道,我们的身份……”
“臣知道。”肖战打断他,眼神坚定,“臣知道殿下是太子,臣是将军之子。可臣更知道,在猎场的雪地里,在东宫的演武场,在天牢的台阶下,臣对殿下的心意,从来都不是君臣之礼。”
王一博看着他,忽然伸手,将他拉进怀里。这个拥抱来得猝不及防,却又无比真切,带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肖战僵了一下,随即抬手,紧紧回抱住他。
“我也是。”王一博的声音贴在他耳边,带着一丝哽咽,“从你为我挡下那枚毒针开始,从镇国公府你为我拼命开始,我就知道,我再也放不下你了。”
窗外的红梅还在开着,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们身上,暖得让人不想分开。他们都知道,这份情意藏在宫墙和兵权的夹缝里,注定不会轻松。但此刻,他们只想抓住彼此的手,不再放开。
“殿下,”肖战轻声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臣都会陪在殿下身边。”
“嗯。”王一博点头,收紧了手臂,“我们一起。”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李福全的声音传来:“殿下,陛下派人来传旨,让您和肖统领即刻去紫宸殿议事。”
两人松开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无奈。宫墙的束缚,从来都不会轻易消失。
“知道了。”王一博应道。
李福全退了出去。肖战整理了一下锦袍,对王一博道:“殿下,我们走吧。”
“嗯。”王一博点头,与他并肩往外走。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他们知道,紫宸殿的议事,或许又是一场新的博弈。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孤身一人。
只要彼此在身边,就算是再深的宫墙,再险的朝堂,他们也能一起闯过去。
因为他们的心,早已紧紧系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享受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