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玩偶庄园的异诡新生(一)
安全区的白光还未完全褪去,虚拟面板已弹出新副本的详细信息。背景图上的玩偶庄园笼罩在浓雾里,铁门锈迹斑斑,栏杆上缠绕的不是银线,而是深绿色的藤蔓,藤蔓的叶片边缘泛着诡异的紫,像淬了毒。
“这次的关键词是‘玩偶’,但类型标注是‘变异种’。”苏晴放大面板上的图标,“系统特别提示:与此前木偶、人偶无关联,属全新物种。”
凌风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脆响:“全新的正好,省得总看那些银线木偶,换个花样打也新鲜。”
朵朵抱着她的布偶猫玩偶,指尖轻轻抚过猫耳朵:“庄园草坪上的‘花’好奇怪,长得像小娃娃的手。”她的声音软软的,眼神却落在主楼紧闭的窗户上,若有所思。
沈砚秋的目光落在副本规则上:【规则一:庄园内禁止采摘任何植物;规则二:夜晚十点后不得靠近阁楼;规则三:若听到玩偶笑声,立即闭眼默数三十秒】。他挑眉看向惊棠:“没提镜子,没提银线,连‘重复’都没提——看来是真要换新剧本了。”
惊棠正调试新兑换的短刃,刃身泛着冷光:“也好,省得总被旧套路绊住。”她顿了顿,看向另外三人,“技能都熟悉了?”
“放心,‘镜像反射’虽然对新鬼怪未必有用,但打个出其不意总行。”凌风拍了拍胸脯。
苏晴晃了晃手腕,虚拟手环上浮现出数据流:“‘数据回溯’能分析环境残留信息,应该能派上用场。”
白光再次亮起时,五人已站在庄园铁门之外。浓雾比图片上更浓,能见度不足五米,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和一种甜腻的花香——正是朵朵说的“娃娃手花”散发的,闻久了让人头晕。
“这雾不对劲。”惊棠拨开眼前的藤蔓,指尖刚碰到叶片,那紫色边缘突然收缩,像活物般卷了卷,“有神经毒素,别碰。”
沈砚秋从储物格里翻出五副简易口罩戴上:“系统没说不能戴口罩。”他故意往惊棠身边靠了靠,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带了点闷笑,“这次不用装柔弱了,有点不习惯。”
惊棠瞥他一眼,口罩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的眼睛弯了弯:“那就专心打怪。”
推开铁门的瞬间,“吱呀”声在浓雾里传出很远。门后是条鹅卵石小径,两旁种满了“娃娃手花”,淡粉色的花瓣层层叠叠,确实像无数只摊开的小手,指节处还沾着晶莹的露珠,在雾中闪着冷光。
走了没几步,凌风突然停住,指着小径尽头:“那是什么?”
浓雾中隐约立着个两米高的影子,轮廓像个巨大的布偶,四肢细长,脑袋却小得不成比例,身上披着件破烂的蕾丝裙,裙摆拖在地上,沾着湿漉漉的泥。
“新鬼怪?”沈砚秋握紧了口袋里的黄铜钥匙——虽然知道和旧鬼怪无关,还是习惯性地带在身上。
那影子突然动了,不是木偶的僵硬动作,而是像没有骨头般晃了晃,脑袋以诡异的角度转向他们,发出一阵细碎的“沙沙”声,像布料摩擦。
“它没眼睛。”苏晴迅速记录,“头部是实心的布团,没有五官,却在‘看’我们——可能靠听觉定位。”
话音刚落,那布偶突然朝他们“飘”来,速度极快,蕾丝裙在地上拖出长长的泥痕。凌风刚要上前,朵朵突然拉住他:“别打!”
她抱着布偶猫往前挪了两步,侧耳听了几秒,轻声问:“你是不是很疼?胳膊上的线勒得太紧了?”
巨型布偶的动作顿住了,脑袋歪了歪,“沙沙”声里混进极细微的呜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它说阁楼里有‘妈妈’,总用粗针缝它的胳膊,线勒进布里,一动就疼。”朵朵的眉头皱了起来,“‘妈妈’还在它身上缝了那些花,说这样才‘漂亮’。”
众人看向布偶的蕾丝裙——裙摆上果然缝着几朵“娃娃手花”,花瓣与布料的连接处,针脚又密又深,几乎要将布面戳烂。
“看来这庄园里有个‘缝补玩偶的妈妈’。”惊棠的目光扫向主楼的阁楼方向,“规则说夜晚十点后不能靠近阁楼,估计‘妈妈’就在那里。”
巨型布偶突然往旁边挪了挪,露出身后的小径岔路,其中一条通向主楼,另一条隐没在浓雾里,看不清尽头。它的“沙沙”声变得轻柔些,像在示意他们往前走。
“它在给我们指路。”苏晴推了推眼镜,“看来新鬼怪未必都是敌人。”
凌风挠了挠头:“这比打那些见人就咬的木偶强。”
往前走时,沈砚秋注意到惊棠的步伐慢了些,故意落后半步和他并肩:“怕了?”
“怕你拖后腿。”惊棠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却没真的加快脚步,“这雾里说不定还有别的东西,小心点。”
话音刚落,浓雾中突然传来一阵孩童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却在空旷的庄园里显得格外诡异。
“规则三!”苏晴立刻喊道,“闭眼默数三十秒!”
五人同时闭眼,沈砚秋感觉到身边的惊棠往他这边靠了靠,两人的胳膊轻轻碰到一起。他数到十五秒时,耳边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带着甜腻的花香,像有什么东西在鼻尖前徘徊。
三十秒一到,众人睁眼,浓雾似乎淡了些。刚才喘气的地方,地上多了个巴掌大的布偶,浑身是补丁,眼睛是两颗黑色的纽扣,正死死盯着他们,嘴角咧开个诡异的弧度——刚才的笑声,应该就是它发出来的。
“这才是危险的。”惊棠用短刃挑起小布偶,“它身上的补丁,是用人皮缝的。”
小布偶突然张嘴,露出里面尖利的木齿,咬向短刃,发出“咯吱”的声响。
凌风一脚将它踩碎,布偶炸开的棉絮里,混着几根细小的骨头渣。“妈的,比之前的木偶恶心多了。”
朵朵把布偶猫抱得紧了些:“巨型布偶说,这种小布偶是‘妈妈’最‘喜欢’的,总拿它们‘练手’。”
前方的浓雾彻底散去,庄园主楼的全貌露了出来。灰黑色的砖墙爬满了紫边藤蔓,窗户被黑色的布糊得严严实实,只有阁楼的一扇窗开着,窗帘被风吹得晃动,像只挥动的手。
沈砚秋的目光落在主楼门口的台阶上——那里刻着个模糊的符号,像朵被揉皱的玫瑰,又像个扭曲的齿轮,和之前副本里见过的任何标记都不同。
“这符号……”苏晴蹲下身拍照,“数据流显示和‘镜核’的能量波动有微弱共鸣,但形态完全陌生。”
惊棠突然拽了拽沈砚秋的衣袖,指向阁楼窗口:“刚才有东西闪了一下。”
众人抬头的瞬间,窗口的窗帘猛地合上,紧接着传来一阵重物拖拽的声音,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尖啸,像有人在阁楼里拖动一把巨大的剪刀。
巨型布偶的“沙沙”声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恐惧,它转身往岔路深处退去,蕾丝裙摆扫过地面的“娃娃手花”,那些粉色花瓣突然齐齐转向阁楼,指节般的花托微微颤动,像在朝拜。
沈砚秋握紧武器,看了眼天色——云层压得很低,像要下雨,距离夜晚十点还有不到六个小时。
“看来‘妈妈’知道我们来了。”他侧头对惊棠说,语气里带了点兴味,“而且这庄园的植物,恐怕也不是普通花草。”
惊棠没说话,只是将短刃握得更紧,目光扫过那扇紧闭的阁楼窗户,又落回地上的陌生符号。她能感觉到,这庄园里藏着的秘密,绝不止一个“缝补玩偶的妈妈”那么简单,而那个从未见过的符号,或许正连接着更庞大的网。
风穿过藤蔓的缝隙,带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像无数个玩偶在同时呼气。主楼的黑色窗帘后,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他们的脚步,才刚踏上玩偶庄园的第一级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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