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到——”
内侍尖细的嗓音打破了殿内凝重的气氛。小夭还未来得及反应，玱玹已经大步踏入，目光如刀般扫过两人交握的手。
“王后怎么到这儿来了？”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馨悦立刻松开小夭，低头行礼：“参见陛下。”
玱玹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小夭面前：“朕找了你一早上。”他伸手抚上小夭的脸颊，“怎么跑这来了？”
小夭侧脸避开他的触碰：“我来看看辰荣王后。”
“她有什么好看的？”玱玹冷笑一声，终于施舍给馨悦一个眼神，“朕不是说过，没有旨意不得打扰王后吗？”
馨悦跪在地上，肩膀微微发抖：“臣妾知罪...”
“陛下！”小夭打断他，“是我自己要来的，与她无关。”
玱玹的眼神暗了暗，突然一把扣住小夭的手腕："既然如此，那就随朕回去吧。"他不由分说地将小夭拉起来，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
“你弄疼我了！”小夭挣扎道。
玱玹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打横抱起：“那就别乱动。”
在馨悦复杂的目光中，玱玹抱着小夭大步离去。殿门重重关上，隔绝了最后一丝光亮，也将馨悦彻底抛入了黑暗之中。
——
紫金顶的主殿内，玱玹将小夭放在软榻上，转身锁上了殿门。
“你要做什么？”小夭起身警惕地向后退去。
玱玹扯开领口，眼中翻涌着压抑已久的情绪：“小夭，我受够了你的冷漠。”
他一步步逼近，“我给了你足够的尊重和自由，可你回报我的是什么？整日沉浸在回忆里，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小夭退到墙角，无路可逃：“玱玹哥哥，你冷静一点...”
“别叫我哥哥！”玱玹猛地将她按在墙上，“我是你的丈夫！”
他的唇狠狠压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小夭拼命挣扎，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头顶。这个吻充满了占有欲和愤怒，几乎要将她吞噬。
“放...开...”小夭的抗议被堵在唇间，泪水夺眶而出。
感受到她的泪水，玱玹终于稍稍退开，却仍将她禁锢在怀中。他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粗重：“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
小夭别过脸，声音哽咽：“强扭的瓜不甜...”
“我不在乎！”玱玹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就算你恨我，我也要你留在我身边。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你都别想逃开！”
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让小夭不寒而栗。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玱玹哥哥吗？还是说...权力和执念早已将他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看着我，小夭。”玱玹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带着几分哀求，“看看我...我比涂山璟差在哪里？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他给不了的，我也能给...”
小夭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你永远比不上他。”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直刺心脏。玱玹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惨白如纸。
“好...很好...”他苦笑着点头，“既然如此，从今日起，你不得踏出紫金顶半步。朕倒要看看，你的心能硬到几时！”
说完，他转身离去，殿门被重重摔上。小夭滑坐在地，抱紧双膝无声哭泣。窗外，那盆蓝海棠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嘲笑她可悲的处境。
——
东海之滨的小院里，涂山璟正在写信。阿念坐在他身边，一边缝制婴儿衣物，一边时不时看他一眼。
“写好了。”涂山璟将信卷好，交给等候多时的涂山氏信使，“务必亲手交给大长老。”
信使领命离去后，阿念放下针线，揉了揉酸痛的腰：“聚魂灯有消息了吗？”
涂山璟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大长老见多识广，应该会有线索。”他走到阿念身后，轻轻为她按摩肩膀，“累了吧？”
阿念舒服地眯起眼：“还好。就是这孩子越来越活泼，坐久了腰疼。”
涂山璟的手移到她隆起的腹部，温柔地抚摸着：“再坚持两个月，等小家伙出生，我天天给你按摩。”
阿念笑着拍开他的手：“油嘴滑舌。”她顿了顿，突然正色道，“璟，如果...如果找不到聚魂灯怎么办？”
涂山璟沉默片刻，将她搂入怀中：“一定会找到的。相柳救了我们的命，这份恩情，无论如何都要还。”
阿念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其实...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我好怕...”阿念的声音越来越小，“怕...救不活他...”
涂山璟吻了吻她的发顶：“相柳那么厉害，就算只剩一缕残魂，也一定能挺过来。”他捧起她的脸，小心亲吻着。
阿念眼中泛起泪光：“真的吗？”
“当然。”涂山璟拇指轻抚她的脸颊。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阿念的肚子突然动了一下，她惊喜地抓住涂山璟的手：“快！小家伙又踢了！”
涂山璟将耳朵贴在她肚子上，笑得像个孩子：“这小子，力气真大。”
“万一是女儿呢？”阿念挑眉。
“女儿更好。”涂山璟眼中满是柔情，“像她娘亲一样漂亮。”
阿念红着脸推他：“越来越会哄人了。”
涂山璟趁机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我只哄你一个人。”他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永远都是。”
月光透过窗纱，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阿念颈间的魂珠微微发亮，里面的小蛇安静地盘成一团，仿佛也在做着美梦。
而在遥远的紫金顶上，小夭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同一轮明月，手中紧握着那枚青玉耳坠。月光下，泪痕在她脸上闪闪发亮。
“璟...”她轻声呢喃，“你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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