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那一嗓子直接把傅闻夺喊懵了。他猛地停下脚步，差点把我从他背上颠下来。
我爸就站在小区门口，错愕地看着我们。
"叔叔好。"傅闻夺的声音明显绷紧了，但背脊挺得更直了些，像是要替我挡住什么，"我把他背回去吧叔。"
傅闻夺飞也似的把我背回我家，轻车熟路地跑进我房间，径直把我扔到我床上，和我爸打了下招呼就走了。
我晕乎乎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头痛欲裂的我被闹钟惊醒。摸到手机，发现有未读消息。
昨天凌晨发的，来自傅闻夺，只有几个字：「晚自习前老地方别迟到」”没有表情包，没有多余的语气词，甚至连标点符号都省了，透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严肃。
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身，回想起昨晚的种种，脸瞬间烧了起来。那句脱口而出的“爸爸”……
我靠，我真叫的我亲爹啊，不会把他叫爽了吧……
熬到下午三点，我磨磨蹭蹭晃到篮球场。远远就看见傅闻夺一个人在运球，篮球撞击地面“砰砰”作响，在空旷的球场格外清晰。他穿着昨天晚上那件黑色卫衣，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
“来了？”他头也不抬，一个利落的三分球进筐，“十球定胜负。”
我愣了愣。我们从小定的规矩，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可往常傅闻夺总会让着我几分，今天却眼神凌厉得像换了个人。
第一球，我手里的球被他一个侧身断走。
第二球，他一个三步上篮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直到第七球，我被他逼到角落，慌乱中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栽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反而跌入他的怀抱。傅闻夺单手撑在我身后的墙上，把我圈在中间，呼吸扫过我的耳畔：“你故意的？”
我仰头看他，他的眼底烧着团不明所以的火。“故意什么？”我故作镇静。
他突然笑了，笑得有些无奈，伸手揉乱我的头发：“故意气我，故意和别人走那么近，故意在我面前说随便谁送你回家……”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你不怕我吃醋？嗯？”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的那句“怕我被人抢走”从来不是玩笑。
“那你……”我喉咙发紧，“你真吃醋了？”
傅闻夺低头，鼻尖轻轻擦过我的鼻尖，呼吸交织在一起：“淑芬，我何止是吃醋。”他顿了顿，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想让你只看着我，想让你拒绝所有靠近你的人，你绝对看的出来……”他的唇落在我发烫的额头上，“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艹，傻子终于开窍了！
或者说，被我掰弯了？
我盯着他泛红的耳尖，鬼使神差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傅闻夺，那你赢了。”我踮起脚，在他错愕的目光中，轻轻啄了下他的嘴角，“愿赌服输，你说条件，我答应。”
傅闻夺的唇比我想象中要软。
刚亲完我突然反应过来，猛地后退一步，后脑勺差点撞上篮球场的铁丝网。傅闻夺眼疾手快地伸手垫在我脑后，掌心温热。
"小心点。"他声音低哑，眼睛亮得惊人。
我盯着他卫衣领口露出的锁骨，突然不知道该把手放哪。"你...你确定认真的？"我听见自己问。
傅闻夺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痞笑："当然。"
"可是..."我绞尽脑汁想找个理由，"我是男的啊。"
好歹十七年的交情啊，我总不能真把他掰弯了吧，万一他……
傅闻夺伸手弹了下我的额头，"我又不瞎。"
"那你..."
"任淑芬。"他突然连名带姓叫我，表情认真得让我心跳漏拍，"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跟你是男是女有关系吗？"
傅闻夺的手还垫在我脑后，用指腹摩挲着我的发丝。我盯着他近在咫尺的喉结，突然伸手揪住他的卫衣领子往下拽。
"怎么了？"傅闻夺被我拽得一个踉跄，鼻尖差点撞上我的。
"艹，不知道早说啊！"
我揪着傅闻夺的卫衣领子，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阳光透过篮球场边的梧桐树叶，在他脸上投下光影。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松开他的衣领，手指却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早说你是弯的，都省的我撩了……"
傅闻夺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我的，"那你现在知道了？"他的呼吸拂过我的嘴唇，带着薄荷糖的清凉。"我的条件是，从今往后，你归我。"
我直接反客为主，双手狠狠扣住傅闻夺的后脑勺，将他彻底拉向自己。
傅闻夺显然被我惊到了……
……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才气喘吁吁地分开。傅闻夺揉我的脑袋：“你从哪学的......这么会……现在能叫哥了吧”
"少管，你爹初吻！"我扯过他放在篮球架下的校服外套和书包丢给他。"哥什么哥，上学！"
晚自习的铃声已经响过第二遍，我和傅闻夺才气喘吁吁地冲进教室。班主任站在讲台上，锐利的目光扫过来："又迟到？"
顺理成章，又出去罚站了。
傅闻夺趴在窗台上开始补作业，我压根没心思写。
"你说……我适不适合艺考？"
傅闻夺的笔尖在作业本上顿了一下，墨水晕开一小片蓝。
"你认真的吗？"他压低声音，指尖无意识地转着笔。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成绩，在这小普高垫底，走文化课没出路。"
傅闻夺突然合上作业本，转身把我抵在墙上。他比我高半个头，他低头时我能清晰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情绪，他喉结动了动，"我是怕你因为别人的话勉强自己。你真的确定吗？"
我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说什么呢？我是那种没主见的人吗？"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想和你考同一所大学。最差的结果，一个城市也行啊。但是我怕现在来不及了，所以我也不确定到底学不学艺考……"
"怎么会?"傅闻夺突然笑了，手指轻轻捏住我的下巴，拇指摩挲着我的嘴角，突然贴近，"你从小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每次都能成功，不是吗？我的小舞蹈家。"
"我想……先了解了解再真正决定下来。"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我们立刻分开站好。教导主任背着手踱步过来，狐疑地打量着我们："罚站还这么开心？"
我们立刻噤声，低着头装乖。等教导主任走远，傅闻夺偷偷勾住我的小拇指，轻轻晃了晃。
晚自习结束后，我和傅闻夺推着自行车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他悄悄勾住我的手指，指尖在我掌心轻轻挠了一下。
"周末去看艺考机构？我陪你。"他开口。
我捏了捏他的手指，"不会耽误你训练？"
傅闻夺是校篮球队的主力，下个月要代表学校最后一次参加市里的比赛，从这个周末开始就要开始特训了。
他满不在乎地耸肩："请个假呗，就说陪对象。"
"谁是你对象！"我踹了他一脚，却被他灵巧地躲开。
"刚亲完就不认账？"傅闻夺一把揽住我的肩膀，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你始乱终弃啊？"
他的呼吸喷在我耳畔，痒得我缩了缩脖子，不用猜，我的耳朵绝对红的像滴血。停好自行车，我赶紧丢下他跑回家了。
躺在床上我努力平复好心情。
靠，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傅闻夺的……嘴唇?
我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给郁双发了条消息：「双姐，我想试试艺考。你有认识的老师吗？」
郁双几乎是秒回：「终于开窍了？我就说你跳舞那么好看，不考浪费。我帮你问问机构老师，明天给你联系方式，你周末去看看吧。」紧接着又发来一条，「对了，你成了没？」
我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几秒，回复：「嗯。」
郁双发来一连串的「啊啊啊」和表情包。
切，随便磕吧。
第二天早自习，我刚进教室就看见傅闻夺桌上堆满了早餐——三明治、饭团、豆浆，甚至还有爱心形状的煎蛋。这货正翘着二郎腿，一脸嘚瑟地冲我挑眉。
"哟，傅大少爷今天开早餐铺啊？"我把书包甩到座位上。
傅闻夺拿起一个饭团塞我手里："有女生送的，不吃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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