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用胶布撕开的瞬间,肖战的手指悬停在王一博心口上方。那个植入式芯片的创口还泛着新鲜的红晕,像暗房里未定影的相纸边缘。
"疼吗?"肖战的声音比显影液的温度还低两度。
王一博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指尖按在芯片位置上。皮肤下传来规律的搏动,像暗房计时器的滴答声。
"现在它也是你的底片库了。"王一博的呼吸扫过肖战耳后的敏感带,"1073张,从2018年9月14日下午3点27分开始。"
——正是他们初遇时第一声快门响起的时间。
林峰摔在茶几上的保密协议被咖啡浸透,纸张卷曲露出"违约赔偿七千万"的字样。
"知道《末日营救》的违约金是多少吗?"林峰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胶片,"他说'肖战镜头里的我才是活的'!"
肖战盯着协议附录里被红笔圈出的片约——导演签名栏赫然是洛加的名字。窗外闪电划过,照亮他手机里刚收到的照片:七年前尼泊尔雪地里,救护车后窗贴着的便签【他没事,别回来】在暴风雪中飘摇。
暗房红灯下,肖战将尘封的废片浸入显影液。随着药水漫过相纸,雪地救护车的轮廓逐渐清晰——车窗反射出两个身影:穿着病号服的王一博扒在窗边,额头纱布渗出的血结成冰晶;而远处,林峰正攥着机票往登机口狂奔,手里举着印有肖战战地照片的报纸。
"那年摩托车事故不是意外。"王一博突然从背后贴近,潮湿的皮衣贴上来,"是我故意撞上防护栏。"
相纸上的影像疯狂显影,救护车另一侧,肖战当年错过的画面终于浮现:十五岁的王一博蜷缩在病房角落,手腕上缠着摄像机电源线。
《一瞬一生》展览闭幕当天,肖战在最后一间展厅放了台老式幻灯机。当612张照片循环到第1074张时——那是今晨医院ct室里,王一博偷拍的肖战沉睡侧脸,背景虚化的诊断书上写着「植入物周围组织愈合良好」——整个展厅突然断电。
黑暗中,有温热的呼吸贴近。锁骨上的分子式被谁的指尖描摹,像暗房里用毛刷抚过相纸。
"猜猜我现在用什么焦距?"王一博的声音带着显影液的酸涩。
肖战在绝对的黑暗里举起根本不存在的相机:"零。"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王一博单膝跪地的身影被照亮——他手中的镜头戒折射着星光,光圈叶片舒展成∞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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