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的经纬度在镁光灯下灼烧出蓝调。
肖战站在控台阴影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相机热靴——那里还残留着三小时前王一博掌心的温度。舞台中央的人影正在谢幕鞠躬,耳返线缠住纹身贴边缘,将那个隐秘坐标扯得微微变形。
"肖老师?"场务小声提醒,"庆功宴的媒体已经..."
他摇头,目光钉死在监视器上。回放画面里,王一博唱到副歌时突然望过来的眼神,像枚哑火的子弹卡在35mm镜头的对焦环里。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未知号码发来的链接跳转到暗网拍卖页——标题写着「顶流未公开私密影像」,缩略图赫然是肖战工作室硬盘里的原始文件。
庆功宴走廊的消防门前,王一博拽着肖战的手腕按在报警器上。
"你纹身贴翘边了。"肖战伸手去按他锁骨,却被捉住手指引向更隐秘的位置——肋骨下方有道五公分长的疤痕,在粉底遮盖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去年摩托车特技事故。"王一博的呼吸喷在他虎口的茧上,"当时你在尼泊尔拍庙会。"
远处香槟杯碰撞的脆响突然变得刺耳。肖战想起那天自己确实收到过林峰的未接来电,而相机里恰好有张过度曝光的废片——雪地救护车的顶灯在取景框边缘化开,像滴融化的蓝眼泪。
"硬盘的事我来处理。"王一博突然咬住他食指关节,齿尖陷进当年被暗房裁纸刀割伤的旧痕,"但你现在得回去,对着媒体笑。"
酒店浴室镜面蒙着厚重水汽。
肖战用棉签蘸取卸妆水,小心擦拭王一博后背的纹身贴。经纬度坐标渐渐模糊成靛蓝色溪流,顺着脊柱沟蜿蜒进浴袍深处。
"林峰给了我这个。"他打开平板,医疗档案在冷光下显出残酷的铅灰色:《2018年创伤后失语症复发记录》。
王一博突然转身,湿发甩出的水珠溅在诊断书上。那些「声带肌张力异常」「闪光灯诱发惊恐发作」的术语被晕开,只剩最后一行医嘱清晰如刀刻:
(避免情绪过载)
"所以演唱会..."
"所以需要你。"王一博的拇指按在他下唇,力道重得像在给伤口止血,"从七年前就是。"
花洒突然失控爆出热水。蒸腾的雾气里,肖战尝到顺着脸颊流下来的咸涩液体,分不清是洗澡水还是别的什么。
凌晨三点的应急通道,肖战用身体挡住监控摄像头。
笔记本屏幕幽蓝的光照出王一博紧绷的下颌线——他正在入侵拍卖网站的后台,指尖在触控板上划出尖锐的折角。肖战认出那是他跳breaking时的习惯动作,每当遇到难攻克的舞步就会这样。
"找到了。"
屏幕弹出文件夹缩略图,全是肖战不知道何时被拍下的瞬间:他在机场抱着相机睡着,他在暗房咬着手电筒修镜头,他在沙漠夜里偷偷抹掉眼角的水光。
王一博突然合上电脑,金属外壳发出沉闷的咔响。
"备份在我这里。"他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心口位置贴着医用胶布,"植入式芯片,上周刚做的。"
肖战的镜头盖啪嗒掉在地上。
晨光穿透双层窗帘时,肖战在床头柜发现一张拍立得。
画面里自己熟睡的侧脸占据前景,背景虚化的电子钟显示「05:20」,而王一博举着棉签的手指正入镜边缘——他在给那道肋骨上的疤痕消毒。
照片背面是熟悉的字迹:
(你总在拍别人,现在换我收藏你)
手机亮起推送通知。头条新闻是王一博工作室刚发布的声明,配图是张法律文件——「关于侵犯艺人隐私权的严正声明」,落款处公章旁边,有人用钢笔草草画了个相机镜头,焦距刻度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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