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顺着画室百叶窗的缝隙斜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赵雾枝揉着睡眼从折叠床上坐起来,一抬头就撞进沐浴在晨曦里的身影——赵青佑不知何时换上了牛仔褂和黑色T恤,利落的黑色长裤裹着笔直的双腿,新修剪的短发被晨光镀上金边,棱角分明的下颌还沾着几滴未擦干的水珠,水珠顺着脖颈滑进领口,消失在布料之下。
“愣着干什么?”赵青佑弯腰收拾地上散落的画具,金属颜料管碰撞出清脆声响,“说好今天去夜校,要迟到了。”他转身时牛仔褂下摆带起一阵风,混着薄荷味的洗发水气息扑面而来。
赵雾枝喉咙发紧,“你……你什么时候剪的头发?”赵雾枝慌忙跳下床,拖鞋都穿反了,“昨天明明还是长的。”他伸手想去摸对方发梢,又在半空尴尬地顿住。
赵青佑挑眉,突然倾身逼近,两人鼻尖几乎相触。赵雾枝能清楚看见他睫毛上未干的水珠,听见对方刻意压低的嗓音擦着耳畔落下:“怎么,不喜欢?”温热的呼吸扫过侧脸,他突然直起身子,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剪刀,“昨晚趁你睡着修的,手艺不错吧?”
赵雾枝盯着赵青佑似笑非笑的眉眼,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晨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流淌,睫毛投下的阴影随着眨眼轻颤,薄荷气息裹挟着若有若无的热气,几乎要将人溺毙在这方寸之间。他突然想起昨夜睡梦中隐约听见的细碎声响,原来对方竟在黑暗里守着他修剪了头发。
“手艺是不错。”赵雾枝忽然伸手扣住对方手腕,不等赵青佑反应,弯腰抄起他的腿弯往上一托。牛仔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里,赵青佑整个人被扛上肩头,后脑勺重重磕在他后背,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赵雾枝!”他挣扎着捶打对方后背,T恤下摆滑上去露出一截腰线,“放我下来!”
赵雾枝单手稳稳箍住他乱蹬的双腿,喉间溢出低沉的笑:“不是要迟到了?这样快。”掌心贴着赵青佑发热的皮肤,能清晰感受到对方骤然绷紧的肌肉。他故意颠了颠肩头,听见头顶传来带着鼻音的闷哼,低头时却撞见一抹从耳尖烧到脖颈的绯红。
画室的百叶窗漏下的光斑在两人身上跳动,赵青佑胡乱揪着他的衣领,像只炸毛的小黑猫
。走到门口时,赵雾枝终于将赵青佑轻轻放下。赵青佑踉跄着扶住门框,耳尖的红晕还未褪去,垂眸整理被弄皱的衣摆,手指微微发颤。
赵雾枝倚在门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怎么脸这么红?该不会是被我扛得缺氧了?”
赵青佑猛地抬头,杏眼圆睁:“胡说什么!”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分,却在触及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时,莫名心虚起来,又别过脸去,“还不是你突然发疯……”
“好好好,是我的错。”赵雾枝笑着抬手,指尖几乎要碰到他发烫的耳尖,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又收回,“再不走真要迟到了,夜校老师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赵青佑瞪了他一眼,转身往门外走去,脚步却不自觉加快,像是要逃离这个令人心跳加速的空间。赵雾枝望着他挺直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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