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各国忍者已在列队。春日葵站在高台边缘,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昨夜老者给的卷轴还藏在衣襟里,纸面硌着皮肤,像块烧红的炭。她目光扫过队列,在末尾停住:那少年单手抄在裤袋里,黑色碎发下的护额斜遮左眼,右眼盯着地面枯草,眉骨在雾气里压出冷硬的线。
“那人是谁?”她偏头问旁边的鸣人,喉间有些发紧。
鸣人顺着她视线望去,咧嘴笑出虎牙:“宇智波佐助啊。纲手婆婆昨天半夜领来的,说是从火之国调来的援军。”他挠了挠炸毛的头发,压低声音,“昨晚我想跟他打招呼,他直接把饭团塞我嘴里了……不是,是用苦无挑开的!”
春日葵没笑。她看见那少年始终没看任何人,连肩膀都绷成拒人千里的直线。“他怎么一个人站着?”
“谁知道呢。”鸣人耸耸肩,“听说在木叶也独来独往,跟谁都不说话。上次小李想跟他比俯卧撑,他直接用豪火球烧了垫子……”
春日葵没再问。她走下高台时,看见佐助终于抬了眼——那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扫过她时连波纹都没起,就又落回远处的树梢。
会议前她特意绕到队列尾端。佐助正用指甲刮着护额边缘的泥渍,听见脚步声连眼皮都没抬。春日葵深吸口气,把掌心的汗在裙摆上蹭了蹭:“你好,我是春日葵。”
他抬眼,右眼瞳孔是深不见底的墨色:“宇智波佐助。”声音比晨雾还凉。
“我听过你的事。”春日葵把藏在身后的苦无往前递了递,金属柄还带着体温,“训练场西边有个肃清任务,缺三个人。”
佐助的视线落在她指尖,又移到苦无上,沉默得能听见远处鸟鸣。就在春日葵以为他要拒绝时,他突然伸手夺过苦无,指尖擦过她掌心,凉得像雪。“几点?”
“一刻钟后。”她看着他转身就走的背影,发现他走路时脚跟几乎不沾地,像随时要跃起的豹。
村口老槐树下聚着几个村民,说话声压得很低。春日葵蹲下身时,听见一个老婆婆正用颤抖的手比划:“昨儿后半夜啊,三个黑影翻进西村头的粮仓,我家小子拿扫帚去拦,被人一脚踹在胸口……”
“他们带的刀有花纹,”旁边年轻些的男人插嘴,“跟上次劫药铺的是同一拨!”
春日葵余光瞥见佐助蹲在三步外的墙根,手指在泥地上画着什么。他指尖沾了灰,却异常灵活,画出的线条又快又狠。鸣人蹲在她另一边,正把第三块年糕塞进嘴:“葵,要不咱现在就搜?”
“等天黑。”春日葵站起身,拍了拍裙摆的土,“佐助,你看这地形……”
他没抬头,笔尖在地上戳出个坑:“盗贼从北边林子来,东边有条废弃水渠,是撤退路线。”他终于抬眼,视线掠过春日葵,又落回地面,“你幻术控场,我封退路,鸣人正面截击。”
鸣人刚咽下年糕:“哎?我又当肉盾?”
佐助没理他,起身时顺手扯了根草茎叼在嘴里。春日葵看见他袖口滑落,露出腕骨上一道旧疤,像道淡色的闪电。
月上中天时,三道黑影果然从北边林子里窜出来。春日葵伏在屋顶瓦片上,指尖掐着印,看见佐助像道黑烟贴着墙根移动,手里苦无在月光下反出冷光。
“动手!”她低喝一声,双手猛地展开。粉色花瓣凭空炸开,带着甜腻的香气扑向盗贼……那是“幻樱之术”,花瓣掠过眼皮时,能把人最恐惧的画面投进意识里。
“鬼啊!”一个盗贼挥刀劈向同伴,另一个抱着头在地上打滚。鸣人趁机从东边冲出,影分身嘭嘭炸开,把两个盗贼按在泥地里。
只剩为首的高个盗贼还清醒着,他怒吼着挥刀砍向春日葵,刀锋带起的风刮得她脸颊生疼。突然一道黑影从侧面撞来,佐助用肩膀撞开她,手里剑擦着她耳边飞过,精准钉进盗贼手腕。
“啪嗒”,刀掉在地上。佐助收手里剑的动作干脆利落,甚至没看她一眼,只弯腰去搜盗贼腰间的口袋。
“谢了。”春日葵揉着被撞疼的肩膀。夜风吹过,佐助额前碎发被吹起,她看见他左眼护额下露出的皮肤,有块淡淡的淤青。
他没应声,只把搜出的半块令牌递给她!……铁牌上刻着扭曲的蛇形花纹。“这个组织,我在火之国见过。”他声音压得很低,近了才发现他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淡淡阴影。
鸣人扛着盗贼走过来,看见令牌时吹了声口哨:“蛇岐众?我听卡卡西老师说过,是当年被初代火影灭掉的叛忍组织!”
佐助猛地抬眼,瞳孔缩了缩。春日葵注意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强压下什么情绪。
回营地的路上,春日葵听见脑子里“叮”一声。她下意识摸向衣襟里的卷轴,却听见佐助在旁边开口:“你刚才用的幻术,叫幻樱之术?”
她脚步一顿。月光把三人影子拉得老长,鸣人的影子还在蹦蹦跳跳,佐助的影子却像截枯木。“你知道这个术?”
“我父亲提过一次。”他踢开脚边的石子,石子骨碌碌滚进草丛,“说是上古血继限界,用瞳力催动……但你没用写轮眼。”
春日葵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卷轴中央的符文,想起浅野家祖传的樱花图腾……父亲临终前说过,幻樱之术的根源藏在初代风影的封印里。
“我家传的术。”她含糊道,手指在袖中攥紧卷轴边角。
佐助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她。他个子比她高半个头,月光落在他锁骨凹陷处,能看见衣领里露出的银链。“你刚才看的卷轴,写的是不是傀儡术?”
春日葵猛地抬头。他怎么会知道?
“图案很像。”他语气平淡,像在说天气,“宇智波禁书里有张残页,画的封印跟你卷轴上的符文很像,中心也是个樱花印记。”
夜风突然变大,吹得旁边树叶沙沙响。鸣人不知何时跑远了,哼着不成调的歌。春日葵看着佐助,发现他右眼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不像刚才那么冷了,倒像结了层薄冰的湖面下,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你想知道什么?”她听见自己问。
佐助沉默了几秒,从口袋里摸出枚硬币,在指尖转着。硬币边缘磨得很光滑,看得出常被把玩。“初代风影的封印术,和你家的幻术,到底有什么关系?”
春日葵盯着他转硬币的手。那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短。她想起父亲临终前咳着血说的话:“找到初代风影的核心,就能解开幻樱之术的诅咒……”
“我不知道。”她实话实说,“但我父亲说,这卷轴能救浅野一族。”
佐助停下转硬币的动作,硬币“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头发垂下来遮住眼睛。“我帮你查。”他直起身时,把硬币塞回口袋,“但你得让我看那卷轴。”
远处传来鸣人的呼喊:“喂……你们俩磨蹭什么呢!烤肉都快凉了!”
春日葵看着佐助伸出的手。他掌心有薄茧,虎口处还有道新结的疤。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把手放上去。他的手很凉,却握得很稳,像铁钳。
“成交。”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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