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这年,娘亲高兴的合不拢嘴,等了这么多年,她要的福泽终于来了。
一大早就拉起幕玉,为他梳洗,穿上嫁衣,盖上红盖头。
“阿玉啊,你的福气来了,从今后你要好好孝敬你的郎君懂吗?”
“可我……可我不是女人……我是妖怪……”
话落,娘亲抓起幕玉的头发,一巴掌扇在他的左脸上,顿时红肿起来。
“你再瞎说,我就让你以后都开不了口!”
幕玉闭嘴,和娘亲坐在家门口等待着喜娇。
一直到夜里,也没来。
“这怎么回事嘛,老天爷这是要怎么嘛。”
“来了!来了!”
娘亲合十双手对着天祈祷,下一秒父亲就喊着。
“喜娇真的来了!”
不远处四个男人抬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娇子来到家门口,阿黄不舍地咬着幕玉的衣摆,幕玉回头摸了摸它的头,就上了轿子。
半夜,阴沉沉的,幕玉看着和自己对拜的棺材,扔下手里的绣球就要跑。
“踏进我们家的门,你就算是死也得拜!”
高台上,花白头发的老太太重重杵下拐杖。
其余人都盯着幕玉,好似只要他跑,这些人真的会把他变成一具尸体。
他被几个男人按入棺材,彼时他仿佛看到娘亲的脸,耳边响起娘亲的话,“女啊,快去找你的郎君吧。”
看着亮光越来越小,最后一个缝隙,众人看着他的眼,他看着那些人的欲望,竟笑了起来。
听到这楚魏眼中升起一丝怜悯,他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幕玉,楚魏拿开余染子的手。
“其实若你早早轮回,也可以活出自己的人生,不必这般靠人精血。”
楚魏怜悯他是事实,但恨也不假。
曾经受过的苦难,如今又强加在别人的身上,的确原谅不得。
“我为什么轮回?我在鬼界有一席之地,人间妖界甚至天道,谁不知道我?我轮回?做一个百年不到就要死去的普通人吗?”
“随便你,你想做什么那是你的决定,但若你伤害其他,惩不惩罚你,也是我的决定。”楚魏有些累了,半抬着眼,居高临下的扫了他一眼。“你想怎么处置?”余染子歪头轻声问。
“不该我管,交给鬼王吧。”
余染子点点头,下一秒就领着幕玉不见了踪影。
“大人大人,你怎么样?”
见余染子离开,赤管一瘸一拐来到楚魏面前。
“回灵山”
楚魏推开赤观,凭着最后一点灵力,带着赤观来到灵山脚下。
只觉眼前一黑,楚魏便就倒在草地上。
“树奻!树奻!”
赤观慌张的扶住昏迷的楚魏,冲着山上连喊几声,无奈他只得拿出手机,点击猫头拨打过去。
正躺在椅子上听故事的树奻,忽地被来电铃声吓得竖起尾巴。
这小鸡仔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虽然这几日他老是心神不宁,但转念一想楚魏是去跨年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他漫不经心接通电话,下一秒那头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死猫!大人晕倒了!快下山!”
闻言,也不管电话那头还在继续说着什么,树奻连忙奔下山去。
走到一半就瞧见一道一瘸一拐,背上还背着个人的赤观。
树奻也不说什么,只是停步于赤观身旁,载着两人急步回到房屋处。
把楚魏放入灵泉里后,树奻才开口,“这是怎么回事?不光你受伤这么严重,大人怎么还受伤了?黑蛋小子又去哪了?”
树奻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赤观都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
他喝了口水,才道,“遇到个鬼,修为有些厉害,叫什么鬼新娘,却是个男的,神得很。”
“幕玉?”
赤观点点头,他有些惊讶树奻怎么也认识。
“这东西靠吸食人精气来涨修为,比别人修行快,还邪门,有幸交过手,那时候他还不怎么样。”
赤观没见过树奻人形的时候,一直很好奇他曾经和楚魏是怎样一骑绝尘。
“你这腿也是他伤的?”树奻调理好汤泉后,带着赤观来到屏风外,刚才就想说他怎么一瘸一拐的,小腿处像是有两个窟窿。
赤观点点头。这还是他这么多次打架以来最为惨烈的一次,打得他那是一个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树奻叹了口气,“他现在还真是邪得很,现在还只吸妙龄女子的精气,难怪伤势这么歹毒。”
他一边说着,一边帮赤观治疗伤口。
“这药你拿回去,是鱼鳞粉,对你伤口恢复有用,这几天就不要动用灵力了,丹田处都快稀烂了。”
赤观干笑两声,收好药瓶。
他歪头看着里面还昏迷的楚魏,脸上也是难掩的自责。
如若不是自己太蠢太没用,就不用大人来救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不过那个雨盼怎么那么厉害了?像变了一个人。
真的是雨盼吗?
“大人这里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树奻说,“话说黑蛋那小子去哪了?”
“领着鬼新娘去鬼界领罚了。”
他轻飘飘的说完。
树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顿时惊得背上的猫直立,“鬼界?这小子怎么到处跑?”
不对,肯定不是黑蛋。是余染子?
这两个到底是怎么换来换去的?
树奻很好奇一具身体两个灵魂是怎么受用的。
“他应该没事,当时他收拾鬼新娘的时候看起来挺厉害的。”
“可不是,我从前能胜任妖王这个位置,来你这个鬼界自然也是轻而易举。”余染子一把将鬼新娘扔在地上,抱着双臂抬眸看着座上的鬼王不屑一笑。
“原来是妖王殿下,不对,妖王被封印多年,现在妖王是谁还不一定呢。”鬼王举起酒杯挑眉一笑。
我不是,那还有谁?
太极生?
这小子难道觊觎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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