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指尖的温度

#博君一肖 片场互动# 爆。

珂珂把平板递过来时，肖战正在化妆间闭目养神。热搜第一的词条下，是一段十秒的短视频——雨戏拍摄间隙，王一博抬手擦掉他睫毛上的水珠，指尖在眼尾停顿了半秒。

"晶姐已经联系公关部降热度了。"珂珂小心翼翼地说，"但转发量太高，片场可能有代拍混进来了。"

肖战放大视频。雨水顺着王一博的下颌线滴落，他的眼神专注得不像在演戏。评论区炸开了锅：

「这拉丝的眼神你跟我说是兄弟情？」

「五年了！！我的CP复活了！！」

「王老师手指在抖你们看到了吗？」

门突然被推开。王一博带着一身湿冷的寒气走进来，发梢还在滴水。他扫了眼平板，嘴角扯出个讽刺的弧度："韩总该气疯了。"

肖战条件反射锁屏："你故意的？"

"故意什么？"王一博拿起他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喉结滚动着灌下一大口，"故意让你上热搜，还是故意..."他忽然俯身，撑住肖战化妆椅的扶手，"...让全世界知道我还喜欢你？"

茉莉混着雨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肖战屏住呼吸，发现王一博左耳后多了颗小红痣，是以前没有的。

"王老师！"乐乐慌慌张张冲进来，"韩总电话，说、说让您立刻回公司！"

王一博直起身，矿泉水瓶被他捏得咔啦作响。"告诉他，"他把瓶子轻轻放在肖战化妆台上，"我在对戏。"

监视器回放着刚才拍摄的片段。

林导反复拉进度条："就是这里！"画面上肖战踉跄着被王一博拽进怀里，两人湿透的衬衫下透出体温交叠的轮廓。"这种性张力太真实了，观众会疯的。"

肖战盯着自己攥住王一博衣领的手——剧本里没这个动作。

"两位老师最近多互动，"宣传组长兴奋地搓手，"我们可以提前放些花絮..."

"不必。"

"没必要。"

肖战和王一博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会议室玻璃门外，韩冰阴沉的脸一闪而过。

傍晚收工时，肖战发现手机多了条陌生号码短信：「化妆间抽屉，现在。别告诉任何人。——W」

他的化妆间在走廊尽头。推门时肖战心跳得厉害，甚至没注意到珂珂被谁支开了。抽屉里静静躺着一支银色U盘，插进笔记本后跳出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

五年前的酒店走廊，凌晨三点。画面里王一博只穿睡袍，疯狂拍打他的房门。紧接着韩冰带着两个保安出现，强行把人拖走。最后定格在王一博被按在墙上时，嘴唇开合的口型。

肖战反复放大最后三秒。会读唇语的粉丝曾逐帧分析过这段被删减的花絮，当时所有人都说王一博喊的是"解约"。但此刻他看清了，那分明是——

"别信那些照片。"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肖战迅速拔出U盘塞进口袋，下一秒韩冰推门而入，蛇形领带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肖老师，"他微笑着关上门，"聊聊一博的事？"

横店最热的午后，片场空调坏了。

肖战第无数次扯开黏在颈后的戏服领口。这场戏是陈默和周远在东南亚卧底，需要演出闷热潮湿的窒息感——现在根本不用演。

"Cut！肖老师中暑了！"

视线模糊前，肖战感觉有人抄起他膝弯。再睁眼时已经在休息室沙发上，王一博正用浸了冰水的毛巾敷他额头。

"...我自己来。"肖战挣扎着要起身，被一把按回去。

"别动。"王一博单膝跪在沙发边，手指沾了清凉油抹在他太阳穴。药膏辛辣的味道里，肖战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防晒霜香气——还是五年前自己推荐的那款。

冰毛巾换到第三次时，肖战抓住了他的手腕。"U盘我看了。"他声音沙哑，"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王一博的睫毛颤了颤。他左手无名指有一道细小的割伤，是昨天拍戏时划的。"韩冰压了四年半的监控，"他苦笑，"乐乐上个月才从保安部偷到原片。"

窗外蝉鸣震耳欲聋。肖战突然想起分手前那些"王一博夜会女制片"的照片。当时晶姐把证据摆在他面前："他攀上高枝了，你别犯傻。"

"那些照片..."

"合成的。"王一博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上一处淡疤，"但韩冰真灌醉我拍了这些。"他声音发紧，"后来我用酒瓶砸破他脑袋，才逃出来找你。"

肖战猛地坐起身，眩晕感让他栽进王一博怀里。对方肌肉瞬间绷紧，却没推开他。

"那天你房门锁换了密码。"王一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在走廊等到天亮，只等到你一条分手短信。"

肖战浑身发冷。他从未发过什么分手短信。

凌晨两点，肖战撬开了晶姐的办公室。

电脑密码是他生日——讽刺极了。搜索记录里还留着「如何彻底删除监控」「艺人解约赔偿条款」。点开加密文件夹时，肖战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鼠标。

里面整齐分类着五年来所有关于王一博的负面报道原稿，每篇都标注了发布时间。最新一份命名为《暗涌拍摄期间通稿计划》，第一条就是：「双男主戏外不合实锤」。

最深处有个命名为「2018.7.24」的视频文件。

肖战双击点开，镜头剧烈晃动。画面里王一博被按在KTV沙发上，韩冰正往他嘴里灌酒。背景音里晶姐的声音格外清晰："多拍几张，肖战那边我搞定。"

手机突然震动。珂珂发来一张微博截图：#王一博 恋情# 爆。配图是深夜酒店走廊，王一博搂着个模糊的女性身影。

「晶姐让立刻转发通稿！」珂珂紧接着发来一段语音，声音带着哭腔，"战哥，照片上那件外套...是乐乐女装啊！"

肖战冲出门时，正撞上抱着笔记本狂奔的珂珂。"乐乐刚黑进酒店系统，"她气喘吁吁地调出监控，"你看这个角度！"

截图放大后清晰可见——"女伴"耳垂上有颗黑色耳钉，和乐乐左耳的一模一样。而王一博的手分明是在推开对方，根本不是搂抱。

"热搜是韩总买的，"珂珂咬着嘴唇，"王老师现在被堵在希尔顿..."

肖战已经抓起车钥匙冲进电梯。

希尔顿酒店后门挤满了狗仔。

肖战戴着口罩帽子溜进消防通道时，听见楼上传来砸东西的巨响。十七层走廊尽头，王一博的房门虚掩着，韩冰的咆哮声清晰可闻：

"你以为肖战真信你？他经纪人手里还有更多照片！"

"那又怎样。"王一博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大不了退圈。"

"你疯了？！为了个男人..."

"为了他，"王一博一字一顿，"我死都行。"

肖战推门的瞬间，韩冰正举起烟灰缸往王一博头上砸。身体先于大脑行动，他冲上去挡在王一博面前，玻璃碎片在脚边炸开。

空气凝固了。

王一博的手死死攥住他肩膀，热度透过衬衫灼烧皮肤。韩冰的表情从震惊变成狞笑："正好，让肖老师看看你那些..."

"看过了。"肖战打断他，从手机调出晶姐电脑里的视频，"包括这个。"

韩冰脸色瞬间惨白。

"晶姐电脑的云端备份，"肖战平静地撒谎，"已经同步给三家媒体。明早九点，你选是让照片见报，还是让这个视频上热搜。"

其实根本没有备份。但韩冰领带夹上的小蛇突然看起来那么可笑——不过虚张声势的草蛇罢了。

等韩冰摔门而去，肖战才发觉后背全是冷汗。王一博从身后贴近他耳畔："撒谎的时候..."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你耳朵会红。"

肖战转身，发现他们站在满室狼藉中，却像站在五年前那个雨夜的延长线上。王一博的拇指抚上他耳垂，和片场那天的动作重合。

"为什么来？"

肖战看着眼前人锁骨上的疤，手腕上的疤，还有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他从未见过的那些伤痕。答案呼之欲出，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来电显示：晶姐。

王一博的眼神瞬间冷下来。他退后一步，捡起地上被砸变形的手机："你该接电话了。"

肖战按下接听键，晶姐的尖叫声刺破寂静："肖战！你疯了？！韩总说你..."

他直接挂断，关机，把手机扔进垃圾桶。然后抓住王一博的衣领，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吻了上去。

唇齿间有血腥味，可能是刚才玻璃划伤的。王一博的手悬在半空几秒，终于落下来扣住他的后脑勺。这个吻凶狠得像一场搏斗，直到肖战喘不过气才分开。

"现在知道了？"肖战抵着他额头问。

王一博用指腹擦过他湿润的唇角，忽然笑了："热搜要爆了。"

肖战这才注意到——窗帘没拉严，对面大楼的闪光灯正亮成一片星海。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