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重色轻友

和王一博吃饭时肖战本就一直心不在焉，突然听到王一博的话就猛然回过神来，心底警铃大“你说谁？”。肖战强装镇定，语气却有些急促。

这样的急促，落在王一博耳里却变了意味，王一博喝了口汽水，眼神里的失落杯他立马掩藏住。

“放心，我对她没有别的意思，你别着急。”王一博的语气有些冷淡，听的肖战也有些误会。

餐厅暖黄的灯光映着磨砂玻璃隔断，肖战搅动着面前的食物，银叉碰到瓷盘发出细碎的声响。王一博夹菜动作顿了顿，目光掠过他频频看向手机的侧脸——屏幕亮了又暗，是于然的名字在锁屏上跳了两跳。

“叮咚”，消息提示音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肖战几乎是立刻拿起手机，指腹在屏幕上快速敲打，嘴角还沾着点番茄酱都没顾上擦。王一博突然放下刀叉，金属碰撞声让肖战猛地抬头。

“你有事就去。”王一博把餐巾往桌上一放，语气像冰过的柠檬水，“对着手机皱眉看什么？”

肖战这才发现自己下意识的表情，脸颊“腾”地白了。他看着王一博推开盘子往后靠，皮衣拉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明明是宽松的坐姿，却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于然让我帮他送份文件到工作室，”他捏着手机解释，“说顺路……”

“哦，顺路。”王一博拖长了尾音，拿起桌上的汽水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时，脖颈处的青筋都绷得有些紧，“那你赶紧去啊，杵着干嘛？”

肖战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看着王一博掏出烟盒又塞回口袋，指尖在桌面敲出不耐烦的节奏，突然觉得这顿原本约好的宵夜变得像根卡在喉咙的刺。他想说“我推掉”，可话到嘴边却成了：“那我……去去就回？”

王一博没接话，只是掏出手机低头划着屏幕，指。指节却因为用力而泛白。肖战站起身时，看见他碗里的牛排还剩一大半，平时能吃两份的人，今天却吃得比鸟还少。

肖战打了车赶回学校，夜风灌进车窗时，他摸出手机想给王一博发消息，却看见对方的朋友圈刚更新——一张空餐盘的照片，配文是：“某人重色轻友，鉴定完毕。”

“不是重色轻友……”肖战对着屏幕喃喃自语，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然接过文件时递来一瓶水，他摆摆手拒绝，心里却全是王一博刚才在餐厅里冷着脸的样子。

回到餐厅时，王一博已经结了账，靠在门口的路灯下抽烟。烟圈在夜色里散开，他听见脚步声回头，眼神在肖战身上扫了一圈，带着不易察觉的打量。

“这么快？”他掐灭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于然没留你多聊会儿？”

肖战看着他明明关心却偏要装酷的样子，突然有点想笑，又有点委屈：“说什么呀……她就是我的辅导员。”

王一博没说话，转身往停车场走。两人坐进车里，空调的风有点冷，肖战搓了搓手臂，刚想开口调温度，却见王一博突然把自己的外套扔过来，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他惯用的雪松香水味。

“穿上。”他目视前方，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别冻感冒了，你明天还要去学习还要去兼职。”

肖战抱着外套愣住了，车子在夜色里行驶，电台放着老情歌。肖战偷偷看向驾驶座，王一博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偶尔会用拇指摩挲两下真皮方向盘——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

“其实……”肖战终于忍不住开口，“于然就是找我帮忙，她帮了我很多，我跟她真没什么。”

王一博没回头，嘴角却几不可察地扬了扬：“我知道。”

“你知道？”

“嗯，”他踩下刹车等红灯，侧脸在霓虹光影里忽明忽暗，“但下次他再找你，叫上我一起。”

肖战愣了两秒，突然笑出声来。他把王一博的外套裹得更紧，闻着熟悉的味道，心里那块堵了几天的石头却依旧没落地。他很想问王一博今天为什么不开心，是因为他对于然一见钟情？

原来那些别扭的试探和莫名的醋意，都藏在没说出口的话里，像餐厅里没喝完的柠檬水，酸涩无比。

红灯变绿，王一博踩下油门，偷偷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肖战。

车窗外的夜景飞速倒退，两人之间的空气却悄悄回暖，比餐厅的暖光灯还要熨帖。有些误会不必拆穿，就像此刻沉默的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