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她挺漂亮

这些天，王一博总在图书馆逮到埋首习题册的肖战。他抱着滑板往对面一坐，说是来“蹭空调”，却隔半小时就往人手边推东西：刚拆封的薄荷糖、画着歪歪扭扭笑脸的草稿纸，或是用冰镇矿泉水瓶焐着的半块绿豆糕。

有回肖战学得太阳穴直跳，一抬头就看见王一博把耳机线悄悄往他这边挪，里面正放着他前几天随口提过的乐队新歌。

没课的时候，肖战瞒着王一博在奶茶店找了兼职，每天下课后就往商场跑。他特意跟店长申请了后厨的活，生怕穿围裙的样子被撞见。

可某天晚上暴雨，他躲在员工通道换鞋时，突然看见王一博举着伞站在雨里——对方说“路过”，手里却提着袋热乎乎的糖炒栗子，还把自己的防水外套往他肩上一披：

“店里空调太凉，穿这个别感冒了。”

等肖战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踩着水花跑远了，裤脚还沾着半片湿漉漉的落叶。

宿舍哥们儿起哄聚餐时，王一博被灌了几杯啤酒就红了耳根。有人笑肖战“太拼了连聚餐都想着省钱”，他突然把杯子往桌上一磕，舌头打结却说得认真：“他、他那是...存钱买考研资料！”

肖战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早已远超普通朋友，可王一博对他是不是也有不同呢？他不知道

肖战期待，可他更害怕。

肖战的辅导员是一个只大他3岁的女孩子，她叫于然，是那种一看上去就很有家教，很知性大方自信的女孩子。

她从开学就注意到肖战，不仅仅是因为他出众的样貌，更是因为肖战是所有学生里家境最清清寒的。

于然本着帮助特困生的心情，在很多事情上都主动帮着肖战，肖战也因为自己的细心和出彩的学习成绩，当上团支书。

这天，于然办公桌上的奖学金文件摊开着，红笔在肖战的履历表上划出重点：“国家励志奖学金的社会实践项，你的材料要再补充盖章。她指尖敲了敲桌面，抬头时正看见肖战抱着一摞学生档案走进来，”

“导员，这是刚收齐的贫困生认定表，李同学的家庭情况说明我核对过了。”

暮色漫进办公室时，于然还在核对着助学金名单，肖战轻手轻脚放下热茶："您上次说熬夜加班胃不舒服，我在茶水间接了杯茶。"于然揉着眉心抬头，看见他西装袖口沾着会议记录的墨迹——下午那场年级大会，这明明不是团支书的义务，可他却主动帮她整理了三页纸的重点。

获奖名单公示那天，于然在公告栏前找到肖战，递过印着烫金标题的获奖证书：“恭喜。”

深秋的傍晚，肖战敲开办公室的门，却看见于然趴在文件堆里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给她披上外套，瞥见桌角压着的便签：“肖战同学的羽绒服好像穿了两年，助学金发放后提醒他领冬季补助。”

肖战非常感谢于然，因此他会尽力帮助于然减轻工作负担。他不想欠别人什么，他想要心安理得的拿到自己该拿到的。

肖战忽然想起这些天因为忙着处理班内事物，好像忘记回王一博的信息了，等他准备打开手机给王一博打一个电话，却听见于然的呼唤。

窗外的梧桐叶簌簌落下，王一博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上“肖战”的对话框还停留在三天前的"在忙？"。

美术学院走廊的地砖映出他皱紧的眉，刚转过楼梯拐角，就看见画室隔壁的辅导员办公室门敞着——肖战正踮脚往高柜上放档案盒，于然递着抹布在一旁笑：“小心点，上次够不着还摔了文件夹呢。”

午后的阳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墙上，王一博听见肖战接过抹布时低笑：“于老师下次要搬东西，喊我就行。”

他下意识摸出手机，屏幕上自己未读的消息像针一样扎眼。上周肖战还在帮他调油画颜料，说“最近在忙奖学金的事”，此刻却在这儿替辅导员擦着窗台的绿萝，连袖口沾了灰都没察觉。

王一博转身时撞掉了走廊的宣传牌，“哐当”声惊得办公室里的人看过来。他没去捡，只盯着肖战瞬间僵住的背影，喉结滚了滚，最终把那句“为什么不回消息”咽了回去。走出美院大楼时，秋风卷着银杏叶掠过他肩头，手机突然震动——是肖战的消息：“刚刚在忙，你走了吗？”

王一博靠在梧桐树下打字，删删改改好几遍，最终只回了句“没事”。抬头看见肖战从美院门口跑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那是于然刚才塞给他的，说“食堂新做的，尝尝”。

王一博把手机塞进兜，转身往篮球场走，球鞋碾过落叶的声音里，藏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别扭：“明明说过最讨厌别人不回消息......”

肖战的表情闪过一瞬不自然，嘴硬着掩饰。

“我哪有！”随后心虚地摸了下鼻尖，目光瞟向别处，又补充道“那可能是……我太忙了。”

王一博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语气却带着几分试探，“忙到……连找我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对不起，我忙起来真的就忘记了。然后有些累倒头就睡了，不过刚刚我就想给你打电话的。”肖战急着解释道。

“知道了，走！吃饭去！”王一博搂住肖战的肩膀，刚才的不愉快像是云烟烟消云散。

这是肖战和王一博一起挖到的宝藏面馆，面条劲道入味，老板烤的小串也有滋有味。

路边的烟雾冒着，很多大学生都喝着脾气，吃着东西，吹着晚风。吃到一半，王一博却不合时宜的吐出一句“你们班的辅导员挺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