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位心狠手辣的君后

书名:战山为王:殿下,别碍臣眼
作者:谕落落

云国的冬日总是大雪纷飞,冷的让人心寒。

冷宫中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哭喊声,让这凄寒的冬日更加的刺骨难忍。

一旁处理残局的宫人却也习惯了如此,自从当今圣上继位以后,他的这位君后处死的宫女太监已然是无法细数了,而这般痛快的死法已经是这位君后的恩赐了。

整个云国谁人不知,这位君后就算如此的心狠手辣,手里沾染了不知多少人的血,哪怕他身为男子无法拥有子嗣,他仍旧能稳稳坐着这君后之位,这六宫如同虚设的独宠他一人。

也不过是因为他与陛下年少时的情谊,当今圣上那年的一见钟情。

长乐宫中,宫女正在给暖炉加柴火,她们的主子一到这般天寒地冻的时节,全身便冷的不像话,若是不小心,还极其容易感染风寒。

暖炉前,王一博拢了拢额间落下的墨发,修长的手指来回摩挲着桌案上的书信,嗓音也是带着几分淡漠的疏离感。

“事情处理干净了?”

“嗯,全部已经解决了。”蝉衣接过王一博递给自己的书信,知晓这是自家主子要带给稷王的信,“不过这件事儿已经传到陛下那里了,若是陛下追问起来……”

“无妨,这些年我处理的人不少,他也从来没有多问过原因,他自然也知晓。”王一博淡淡的说道,眉眼间确实舒展不开的阴郁。

旁人总说君后心狠手辣又善妒,根本容忍不了任何人对当今圣上有非分之想,但凡对皇上有一点的非分之想,都会被王一博给处死。

可是旁人不清楚,难道陛下他会不清楚吗?

这些年王一博处死的无一不是刺客或是奸细,就算他不作任何的解释,陛下那般聪慧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晓这些,只不过陛下从未过问这些,他也没必要去过多的解释。

而正是因为如此,云国上上下下都知晓的是君后心狠手辣,为了留住陛下而不择手段、杀人如麻,已然不知多少奏折都在提出要废后,而陛下也未曾过多的解释什么,蝉衣只觉得为自家大人感到难过。

明明他做的这些都是为了陛下,可是陛下却未曾为自家大人解释过半分,谁人知晓陛下是否真的没有动摇过废后的心思。

“这封信在明日午时前要送到父亲手中,近来云国动荡不安,我无法干政,如今也只能拜托父亲了。”

“是,大人。”

蝉衣不知,自家大人是否有那么一瞬间是后悔过的,后悔曾经放弃了那原本更适合他的仕途之路,而敛去的锋芒如今也成为了那刺向他身上的刺,细微却又疼痛。

王一博看了一眼蝉衣,大概知晓他现下在想一些什么,事到如今,就连他自己都在质疑,质疑曾经自己不顾一切的放弃所有,赌的这条路真的还能走下去吗?他自己都全然不知。

王一博摆了摆手,“去吧,我要休息了。”

蝉衣点了点头便告退了。

蝉衣离开以后,他也让其他宫人也下去,早早休息。

睡梦中,他总觉得背后有人紧紧抱着自己,在自己的脖颈处亲吻着,他的睡眠本就浅眠的不行,好不容易睡着却又被吵醒,他不悦的睁开眼,冷冷的看着一旁的人。

王一博冷冷开口,眼神比宫外的大雪还要让人感到寒冷,“肖战,这是我的长乐宫,不是你的重华宫。”

这句话却惹得肖战的不满了,他捏着王一博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整个云国都是朕的,你是朕的君后,有什么不是朕的?”

面前的男人明明有着一双漂亮多情的桃花眼,此时这双眼中却暗含这汹涌澎湃的阴鸷,似乎随时都可以将王一博拆之入腹一般,可是那双眼中,却也带着几分的情欲,无法言说。

肖战看着身前面无表情的人儿,心中有一股火缓缓升起,他滚动了滚喉结,低头想要再去吻他,却被王一博偏头给躲开了,原本应该落在唇上的吻,最后落在了脸颊上。

肖战有些咬牙切齿的贴在王一博的耳边,轻声说道:“小乖,不过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舞姬,朕根本就看不上其他人,所以别生朕的气了,好吗?”

王一博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眼神似乎在说,不愿意原谅。

“小乖,若不是昨日你在那么多朝臣面前顶撞朕,不给朕留一点面子,朕也不会禁足你。”

王一博冷笑一声,原来在肖战的心里,自己就是如此不讲理的人,他顶着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名声给他处理那些麻烦,只是因为帝王不能落得残暴的名声,这般对他而言,竟然是不给他面子,实在是太可笑了。

他们二人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的坐在一起,说起那些平日里发生的趣事了,两年、三年还是更久了,就连王一博都记不清楚了,原来数十年如一日的陪伴,到最后也落得自己不懂得理解他的苦心。

王一博淡然的拨开了肖战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语气冰冷:“不敢,是臣错了。”

这句是臣错了却让肖战蹙眉,每每王一博和自己闹别扭的时间,都会自称臣,似乎他在告诉自己,他们之间从来都是君臣一说,不存在什么君后,明摆着要与自己划清界限。

“王一博,你到底还要朕怎么样?这些年,朕有对不起过你吗?你要处死谁,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过问,可是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朕吗?”

肖战紧紧的抓着王一博的肩膀,双眼猩红,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不再是柔情,更多的是急不可耐的冲动与撕裂的欲望。

外边儿守着的南星听见了这般动静,毫不犹豫的进来了,他想抽出剑鞘里的剑,解决这个对自己大人不尊重的人,可是他看见了自家公子的眼神,示意他出去。

虽然不愿意,但是暗卫不能违公子的指令。

南星不情不愿的退出了。

“小乖养的狗还真是听小乖的话啊,连朕这个天子都不放在眼里。”

王一博自然听得出来肖战这句话的冷嘲热讽,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去和肖战去争辩一些什么,他只觉得这些年都太过于好笑了。

原来他一切的为了肖战好,如今都变成了肖战纵容自己,那些为他铲除的一切,演变成了他对自己心狠手辣的包容。

“陛下要如何认为就如何认为吧,臣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肖战气急反笑:“好好好,王一博你好样的,你记住你几天说的话!”

肖战最后摔门而去,合着外边的风雪也吹进了长乐宫中,好不容易有些暖和起来的长乐宫,如今又徒增几分凄寒。

肖战离开以后,南星从屋外进来,脸上明显就是肖战对公子那般作态的不满,可是又因为公子心悦于他,自己不能对肖战有任何的伤害,他作为暗卫,除了保护公子的安危,同时也要保证公子心悦之人的安危,哪怕他本身非常的厌恶那个人。

王一博轻轻的摸了摸南星的头,轻声说道:“我无事,你不必过于担心。”

南星看着王一博,“公子,我不明白。”

“世上让人不明白的事太多了,你现在还小,可能不明白,以后便知晓了。”

南星是世子府暗卫里年岁最小的孩子,偏偏就属他的武功最厉害,他的学习能力很强,王一博也特别看好这个孩子。

寒风随着缝隙吹了进来,可是王一博却只觉得自己的心比这寒风更加的凄楚多了。

将近十年的陪伴,时间似乎过的如流水一般,从前肖战在自己面前从不会自称朕,到底是什么时候改变了的,就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

肖战今日如此愤怒的从长乐宫离开,明日宫中又不知会有如何的流言,不过就算如此,王一博也总是淡淡的模样,也从来不会去解释,南星却只心疼自家公子。

蝉衣不知何时回来了,已经听闻了方才长乐宫发生的事儿了,南星不会说好话哄人,他示意南星先下去休息,自己来安抚大人。

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南星还是很信任蝉衣的,蝉衣自幼就陪同公子一起长大,从懵懂无知的书童到如今为公子处理事情时雷厉风行,他们每个人其实都变了。

宫门落下,蝉衣为王一博递上一杯热茶,声音带着几分担忧:“陛下明明知晓您近来身体不适,还如此气您……”

王一博接过热茶,雾气渐渐挡住了王一博,蝉衣根本看不清楚他脸上的情绪,只是听见自己大人说道:“自古君王多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真心本就难求,又如何求他数十年如一日的不变。”

自古无情帝王家,是非因果全然在人,所以他不奢求什么,他只求陛下留有一丝的良心。

蝉衣听见王一博如此说辞,反倒觉得有些诧异了,他与大人一同长大,对于他家大人的脾性如何,他甚至比稷王还要清楚,王一博看似疏冷,对于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可是他清楚他家大人对于这段年少起就一眼万年的感情,有多重视,重视到他容忍不了一丝丝的背叛。

或许是蝉衣脸上的表情太过于惊讶了,惹得王一博笑了一声:“怎么?觉得我今日的想法不像从前的我了?”

禅意也不加掩饰的点了点头,“从前谁也劝不了您,稷王也曾告诫您,若是选了这一条路,您往后的日子定然是会后悔的。”

王一博沉默不语,他后悔过吗?他想应该是有后悔的,毕竟若是此时,谈论起自己,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世子殿下,不是那个为了正义奋不顾身的大理寺少卿,而是那位心狠手辣的君后。

被爱的时候有能力回应爱,不被爱的时候也要有随时转身就走的勇气,人需要爱,也会为爱倾斜天平,但是不能把头栽进去。

另一边的重华宫,肖战一到宫中,面色就渗人的紧,一旁的宫女太监都不敢喘一口大气,似乎生怕面前这看似温和的帝王将怒气转移到他们身上。

陛下每次从长乐宫受气回来,虽然不会发作,但也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儿,若是此时还去火上浇油的话,定然是会掉脑袋的。

虽然世人常说当今圣上是难遇的明君,就连性子都不似其他君主那般暴戾无常,可是只有一直伺候在他身边的宫女太监才知道,他们这位帝王的手段可比那位君后狠厉多了。

看似温和的笑面虎比起君后,可不算什么。

重华宫的掌事公公踌躇了许久才上前,硬着头皮开口道:“陛下可又是为了君后的事儿烦恼着?”

“朕不明白,朕对他难道不够好吗?这六宫如同虚设,朕也只有他一人,他要什么,朕都为他寻来,他为何还要如此和朕作对?”

“……依奴才看,就是陛下对君后太过于有求必应了,导致君后以为是陛下离不开他了。”

肖战抬眸,看向掌事公公,“你的意思是?”

“要让君后有危机感,让他明白,陛下不是没他不行,而是君后没了陛下不行。”

肖战渐渐缓和了自己的脾气,“继续说。”

“君后向来不愿意陛下与其他人有染指,不如就作势吓吓君后,假意废后,迎娶其他人入后宫,君后那般聪明的人,自然会明白陛下的意思的。”

掌事公公自以为自己这个想法天衣无缝,但是他全然忘记了,废后一直都是肖战的忌讳,朝堂前那些官员总是弹劾王一博,欲要他废后,在朝中不能发作,如今就连一个掌事公公都敢来挑拨他与君后的关系,真是活腻了。

肖战突然冷笑一声,此时的掌事公公才反应回来,自己说了多么弥天大罪的事,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

掌事公公跪在地上,就连声音都带着几分的颤抖:“陛下,是奴失言,还望陛下饶过奴。”

肖战取过一旁剑鞘中的剑,缓缓走到他面前,声音阴冷:“你们到底是如何认为朕会为了让小乖屈服,会拿废后去恐吓他?”

“奴错了,求陛下……”

掌事公公的话还没有说完,血迹便顺这剑锋落在了地上,肖战阴鸷的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嫌弃的擦拭着剑上的血迹。

真是愚蠢至极,如此挑拨他与王一博之间的关系,再如何,他们之间也容不得他人来批判。

“十七,把这儿处理干净。”肖战淡然的朝着空气开口,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送去后山喂阿景。”

肖战话一落,黑暗处便出现了一人,“是,主子。”

夜里的大雪似乎下的愈发的大了,那寒风如同刺一般,让人隐隐作痛,一时间竟也分不清楚是风太过于凄寒,还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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