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幕低垂,酒吧一条街宛如一座光怪陆离的不夜城。
树影婆娑,一辆白色帕萨特靠边停了下来,另一辆紧随其后。
车门打开,肖战先一步下了车,时堰也跟着下了车。
半小时前两个人刚从肖战家里出来,琑儿看到干爹很兴奋抱着时堰说了不停,奶奶也难得开心笑得满脸的褶子又深了几分,于是一聊便聊到了华灯初上。
一老一少不肯放过时堰,肖战只能无奈许诺,下次还邀请时堰来家里做客,这样才勉强没有错过这场为他准备的接风宴。
彼时,不远处,一辆黑色卡宴缓缓停了下来。
车窗降下,露出是一张淡漠清冷的脸,与奢靡放松的酒吧一条街格格不入,像清冷的孤月融进了糜烂的沼泽。
“先生,要在这里停车吗?”司机看着后视镜里的alpha,恭敬地问。
后座上的人点了点头。
斑驳的霓虹照进车里,王一博指尖摩挲着腕骨上的手表,蓝牙耳边嘟嘟作响。
几秒后,电话接通。
“您老人家这是卡点打电话呢?”沈寒慵懒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刚脱掉白大褂你电话就过来了。”
“忙吗?”王一博淡声问。
“还行,正准备下班,刚治愈完一个精神不振的富婆,说要包养我,被本少爷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沈寒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换上了便服。
“半小时后,来魅影酒吧,我在门口等你。”
“什么?你约我去酒吧?火星撞地球了还是阿凡达绑架了特.朗.普了?”沈寒打趣道,“你不是从来不去这种地方吗?”
似乎对这个话痨耐心告罄,王一博眉心轻蹙:“你是我见过的废话最多的心理医生。”
说完,挂断了电话。
随之而来一条信息跃出屏幕,是宋岩发来的。
点开,看清信息上的内容后,王一博的手在身侧倏然握紧了。
果然如此。
彼时,酒吧内,肖战和时堰一起穿过舞池,刚好看到了正在舞台上和舞者贴身热舞的祁辞。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祁辞微卷的银发披散着,半边掖在耳后,微掀的下摆露出完美的人鱼线,一角叼在齿间。
全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发出近乎狂热的尖叫声。
“学长!”音乐声实在太大了,肖战只能贴近时堰耳边,“祁辞学长是不是经常来这种地方玩呀,他跳舞跳得好棒!”
时堰扫了一眼台上,眼底露出几分无奈:“可能吧。”
回京市之前,肖战的工作大多是忙碌的,鲜少有时间来这样的地方“享受生活”,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纯澈的瑞凤眼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觉得这里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吵吵闹闹,还乌烟瘴气的。
四周有不时Alpha向他投来赤裸裸的目光,但在看到他身旁的时堰时又悻悻地移开了视线。
肖战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连忙快走了几步。
两个人找了个宽敞的卡座坐下,时堰叫来服务员点了些度数不高的酒水,又给肖战要了一杯近乎零酒精的长岛冰茶。
另一边,祁辞气喘吁吁地从舞池里走出来,就看到肖战在喝饮料,他揽住肖战的肩,想要将甜心手里的长岛冰茶换成自己手中的威士忌。
“Hi! Sweet heart !”
“祁辞学长!”肖战打了声招呼。
“来酒吧怎么可以喝饮料呢?当然是喝酒啦,没有酒精的聚会是不完美的!”
“我一会儿还要开车回去,就不喝酒了吧。”肖战接过酒杯放到一旁,礼貌拒绝。
“可以叫代驾的嘛。”祁辞坏笑着,灯光下,那张脸白得近乎透明,眼尾透着股说不出的风情,“怎么?怕喝醉了学长占你便宜?”
被祁辞逗得有些不好意思,肖战脸颊微红,再次忍不住在内心感慨祁辞这张脸真的好妖孽。
如果不是高挑的身形和明朗的五官加持,祁辞更像一名漂亮的Omega,能让很多alpha都为之倾倒。
“我没有这么想,祁辞学长你误会了。”肖战连忙解释道。
瞥见他绯红的耳朵,祁辞忍不住轻笑:“小甜甜,你好不禁逗。”
时堰坐在一旁,无奈地将祁辞那只咸猪手从肖战的肩膀上扒了下去,眼底倒是没什么怒意:“阿辞,别逗战战。”
祁辞“切”了一声,长腿搭在卡座的桌子上,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谁要是嫁给你呀,一定无趣死了。”
许是先到的缘故,彼时祁辞脸上已经染上几分醉意,黑亮的双眼和他耳垂上的钻石耳钉一样惹人注目。
时堰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所以,我还是别去祸害别人了,单身一辈子挺好。”
祁辞双手托腮,看着他,妖孽一般的脸在灯光下带着几分魅惑:“陪你单身一辈子好不好?时先生?”
迎上祁辞的目光,时堰下意识移开了视线:“你醉了。”
“哼!你还真是要将无趣贯彻到底啊!”娇嗔着说完,祁辞再度起身跳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肖战的错觉,他好像看到祁辞眼底闪过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之后的时间,有陆陆续续来了几名年轻beta,都是杂志社的员工,肖战一开始并未打算喝酒,奈何同事们盛情难却,几杯鸡尾酒入腹,竟也有了几分微醺。
不知道谁先打开了话题,谈论起博纳总裁来,其中有员工有幸见过他一次,印象颇深。
“你们知道博纳总裁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吗?”年轻的男Beta一脸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为什么为什么啊?快说快说!”有人成了捧哏,在一旁急切地问。
“因为啊,”男Beta一脸高深莫测,“当年他们家被不良媒体坑过!”
众人的兴趣立刻就被勾了起来,催促着:“快展开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Beta仰头喝了口酒清了清嗓子:“当初有不良媒体捕风捉影地报道了他父亲在结婚之前就已经在外面有了私生子,说得绘声绘色的,据说这个私生子的亲生母亲还带球跑嫁给了某上市集团的老总。”
“不止如此,爆料者还有图有真相地在网上发布了照片,而他母亲本就因为看到这个新闻,最后受不了刺激好像精神失常了。”
“但是!”男beta话锋忽然一转,“转折来了!事发没多久董事长王昌林就亲自出来辟谣,说一切不过是无稽之谈,是竞争对手的恶意造谣诋毁,照片最后被证明也是假的,具体的事实到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哦——我明白了!”有人恍然大悟,“所以说,这位博纳的新总裁是被不良媒体给伤到了,所以才不愿意接受媒体的采访。”
坐在一旁默默当听众的肖战闻言眼睫轻颤,原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难怪如此。
本来还在气某人不通情理,现在好像也没那么气了。
“对了,有人知道那个上市公司的老总姓什么吗?”忽然有人开口问道。
“好像是姓,姓什么来着,一个很少见的姓,还挺熟悉的,”年轻的beta一拍头,“你看我这记性,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好了大家。”时堰轻咳一声,打断了仍要继续的八卦,“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作为新闻工作者,求真求证才是我们该做的,而不是捕风捉影地去讨论别人的家事。”
“老大,你也太正直了吧!”
“是啊老大,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正直的人了,你简直就是我们的人间理想,神一样的存在!”
有人开始犯花痴了,互联网本就是一片污浊,时堰就像他们心中的一股清流,出淤泥而不染。
“什么人间理想啊,”祁辞不知何时从舞池里走了出来,额头上挂着细汗,他痞坏地扯了扯唇,“他就是一个老古板,还是一个不懂得变通的老古板。”
他走过去揽过时堰的肩,“现在的新闻如果不夸大其词,哪里有读者会点进去,流量才是王道,对吧,老古板?”
嘴上虽是这样说,祁辞却很少这样做,这也是他和时堰能够共同成立“时辞”的主要原因。
道同才能为谋。
时堰无奈一笑,并未反驳:“嗯,老古板今天请客,大家随便点,今晚不醉不归!”
“哇哦!”众人欢呼,“老大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此时刚刚八卦完的人群中没人注意到酒吧的门帘被掀开,两道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各位久等了,感谢宝子们饱含爱意的每一个评论,沫沫都有看,在这里就不一一回复了,我会继续努力把这本书写完,也希望你们可以一起慢慢陪我走完余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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