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众人如惊弓之鸟般溃散,衣袂翻飞间法器坠地,玉冠散落,狼狈之态令人侧目。
王一博负手而立,墨色长睫掩住眼底翻涌的冷意,绯色唇瓣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像是在嘲笑这群蝼蚁徒劳的挣扎。
"无趣。"
黑袍在身后翻涌如墨色的浪,每一步都带着与生俱来的威压,所过之处魔将纷纷单膝跪地,垂首行礼。穿过蜿蜒的回廊,推开带着雕纹的殿门,一股沉郁的龙涎香扑面而来。
肖战倚在雕花窗边,月白色衣袍松松垮垮地搭在肩头,露出半截苍白的脖颈。
他垂眸凝视着脚腕间的锁链,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金属,每一次碰撞都在寂静的殿内激起细微的回响,像是一首无人能懂的哀歌。
听到脚步声,他却并未抬头,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慵懒与倦怠。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肖战忽然轻笑出声,声线清冷如碎冰,尾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你的师尊被你囚禁起来,像只折翼的金丝雀……仙门又被你打得落荒而逃。"
王一博瞳孔微缩,墨色长袍掠过满地流光,缓步逼近。
他扣住那截嶙峋的腕骨,指腹摩挲着锁链勒出的红痕,触感像触碰即将凋零的花瓣。
"师尊说错了,"
他俯身,呼吸拂过肖战耳际:"我从不觉得这是囚禁。
窗外残阳将云层染成血色绸缎,两人纠缠的影子在鎏金墙壁上扭曲延展,锁链随着动作轻晃,发出细碎声响,似在无声嘲笑这错位的执念。
"那这是什么?"肖战终于抬眼,瞳孔里映出魔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颤抖。
话音未落,下颌骤然被一股力道钳制。
王一博的吻来得又凶又急,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却又在厮磨的瞬间泄露出几分小心翼翼的颤抖。
分开时,银丝缠绵地勾连着两人的唇角,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暧昧的水光。
"是救赎。"魔尊抵着他的额头低语,指腹摩挲着他泛红的眼尾,嗓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你曾救我出苦海......"
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颈,将人按进怀里,"如今,我想把您留在身边。"
殿外血月当空,魔气翻涌,而相贴的胸膛间,两颗心脏正跳动着同样的频率。
肖战怔在原地,脚腕间刺骨的寒意不知何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圈流转着淡金光晕的灵力环。
那光晕温柔地包裹着他的手腕,虽依然无法挣脱,却似带着某种隐秘的温柔。
金属锁链化作灵力的刹那,仿佛连心底某处冰封的角落也悄然融化。
就在这时,赤练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尊上,幽冥谷的桃树开花了。"
王一博低笑一声,长臂一揽将人打横抱起,温热的掌心隔着衣料传来滚烫的温度:"师尊不是金丝雀......"
他垂眸望着怀中人,"是这终年不见天日的魔域,唯一的光。"
穿过蜿蜒的回廊,肖战被轻轻放下。
他站在廊下,指尖抚过窗棂上精致的雕花,触感与记忆中竟分毫不差。
视线扫过屋内的摆设,熟悉的布局让他呼吸微滞——檀木案几、青玉笔洗、甚至连案角那道因年少时练剑不慎留下的划痕,都被原样复刻。
"你倒是费了不少心思。"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酸涩。
指尖抚过檀木案角那道歪斜的刻痕,肖战的思绪瞬间被拽回十年前的竹影摇曳。
那时的王一博还是个青涩的少年,握剑的手还带着未褪的稚嫩,挥剑时剑锋失控,在案几上留下这道歪歪扭扭的印记。
少年瞬间血色尽失,苍白的脸色比雪还难看,而他只是笑着接过断剑,温声道:"无妨。"
身后传来衣袂摩擦的细微声响,带着熟悉气息缠绕上手腕。
王一博从背后贴近,滚烫的吐息扫过耳畔:"师尊竟还记得?"
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又藏着难以察觉的忐忑。
"记得又如何?"肖战猛地转身,撞进那双翻涌着暗潮的赤色眼眸。
烛火在两人之间明明灭灭,映得魔尊眼底的偏执愈发清晰,"把过去复刻得再像,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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