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调侃到："今天刮的什么风，竟把紫微宗的门面吹到我这破草堂来了？"
清韵倚着门框剔指甲，裙角沾着几粒星砂，"听说三百年前被青鸾啄哭的小子还没羞死，特来瞻仰遗容。"
肖战不假思索的回怼过去"倒是某位抱着断剑抹眼泪的.......当年哭着说'不补好碧水剑就吊死在我洞府门口'的是谁来着？"
他忽然拍案恍悟，"莫不是您改行收废铁了？"
"收你天灵盖当夜壶！"清韵抓起案上果盘里的核桃就砸。
清韵上前一步，把人往地上一掼："起开，我坐会。"
"师尊，您昨天喝了那么多的酒..."少年清亮嗓音随着药香漫进来，却在撩开鲛绡帐的瞬间戛然而止。
王一博指尖一颤，琉璃盏中的醒酒汤晃出细碎波纹，映着榻上交叠的衣角——自家师尊的床榻上，竟斜倚着一位容色明艳的女修，发间金钗微乱，玉指还勾着肖战的半截衣带。两人姿态熟稔，俨然不是初识。
"杵着当门神呢？"肖战看向怔愣住的王一博，"汤要洒了。"
王一博指尖猛地一颤，胸口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连呼吸都凝滞了。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哽住，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每一下都带着钝痛，像是有人攥着他的心脏狠狠拧转。
"师尊......"他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这位......是？"
肖战似乎没察觉他的异样，笑道："这位是紫微宗宗主，清韵仙子，我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多年好友。"
"好友"二字轻飘飘落下，却像是一把钝刀，缓慢地碾过王一博的胸口。
他勉强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却发现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
——原来师尊也会有这样亲近的人。
——原来......自己从来都不是特别的那个。
他低垂着眼睫，掩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什么："......弟子明白了。"
王一博将醒酒汤轻轻放在案几上，他转身时衣袂翻飞，带起一阵微凉的风，连告退的话都没说一句就迈出了门槛。
清韵挑眉，指尖绕着发尾，饶有兴致地看向肖战："你家这小徒弟......"
她拖长了音调，"‘明白’什么了？"
肖战望着那道消失在门外的背影，难得露出几分茫然。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宿醉的头痛似乎更明显了："......我也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
清韵忽然轻笑一声，"你这呆子，还没看出来吗？"
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你家那小徒弟，怕不是误会我们有什么......私情？"
肖战猛地坐直了身子，宿醉的头痛瞬间被这句话惊散："胡说什么！"
他下意识提高了声音，又急忙压低，"一博他......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清韵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眼尾微挑，"他看你的眼神......"
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可算不上清白。以本宗主阅人无数的经验，那孩子对你，怕是存了别样的心思。"
"荒唐！我是他师尊，他是我徒弟。更何况......"他声音突然卡了一下，"我们都是男子。"
清韵"噗嗤"笑出声来，随手捻起案上一枚灵果把玩："这又如何？我紫微宗门下，女修结为道侣的还少吗？"
她斜睨着肖战，眼中带着促狭，"再说了，我那些弟子们，偷偷爱慕本宗主的还少吗？"
肖战身形猛地一滞，缓缓转身时连衣摆都带着不可置信的震颤："你们紫微宗.....竟如此......"
"开放？"清韵指尖凝出一朵冰莲，随手抛着玩，"这词儿新鲜。"
冰莲在她掌心碎成星芒，映得眉间花钿闪闪发亮，"修真界弱肉强食，能活下来已是万幸，谁还管你爱的是男是女，是师是徒？"
肖战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妹从来都不在乎什么礼节，只是没想到居然发展道这种地步。
肖战盯着案几上那碗醒酒汤，汤面已经不再冒热气，凝了一层薄薄的膜。
他忽然想起王一博方才转身时微红的眼尾，还有攥得发白的指节——那孩子向来克制守礼，何曾这样失态过？
"怎么？"清韵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肖大真人这是......被我说中了心事？"
肖战转头死死盯着清韵："这种玩笑开不得。"
清韵收敛了笑意，正色道："我何时开过玩笑？"
她站起身，指尖凝聚一点灵光在空中划过，浮现出方才王一博站在门口的画面——少年死死咬着下唇，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看见了吗？"清韵轻声道，"这可不是徒弟看师尊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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