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一过,解了禁的王一博迫不及待的想往府外跑,人还没跑出府门就被侍卫长拦住了。
“小殿下,王上传您进宫。”侍卫长永远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阖宫上下王一博最讨厌他,不管何时何地都是这幅假正经嘴脸,上到父王下到宫人就没见他给过谁笑模样,他轻哼一声,“段侍长,父王何时下的旨意?本殿下怎么不知道?”
段青烈面无表情的朝他拱手,“王上昨日下的口谕,小殿下请。”
王一博冲他吹胡子瞪眼,末了还是上了马车。
不久后进了王宫直奔百阳宫书房,这回倒是没用他等宣,直接进了书房,“父王。”
“嗯,禁你三日足可有反省明白?”洛水王面带愁容,对着最疼爱的小儿子还是扯了个不算好看的笑,王一博惯会察言观色,一眼便看出父王心情不虞,“回父王,儿子有反省,也知错了,以后会按时进宫给父王母后请安的。”
洛水王点了点头,“嗯,既然你也反省过了每三日进宫请安便免了吧,不过,不要在外头玩儿的太疯,还是要时常进宫来给你母后请安,知道吗?”
王一博眼睛都亮了,“是,儿子知道。”
每三日进宫请安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折磨,他也并非不孝之人,只是年纪小,时常在外头玩儿野了心想不起要进宫请安,如今免了三日一进宫他自然是欢喜的,“父王,那儿子去给看看母妃,快到午时了,父王也不要太劳累。”
洛水王摆摆手让他退下,待他走后才捏了捏额角,手边放着的密信是燕王昨日传来的,信上说三皇子失踪,两国婚约在即,此时三皇子失踪也不知是什么情况,是被歹人掳走还是那位三皇子无意婚事逃婚了。
洛水王独自压下这件事没有声张,让人传了统领太监,命他去趟燕国,查查此事。这些年洛水与燕国修好,可若那位燕国三皇子真的逃婚了洛水并不介意与燕国兵戎相见。
王一博在王后那用过午膳才出宫,自己府上的马车早就侯在宫门外,他来时是坐的宫里的马车,前脚一走后脚钱十二便驾着马车追到了宫门口,上了马车王一博才舒心些,“十二,去京郊的庄子。”
他将肖战掳回来当日就被禁足了,消息递不进府也不知道庄子上如今是什么情况。他倒不担心肖战跑了,只怕钱十一他们把人饿死了,要是真饿死了反倒是不好交代了,只要人活着将来若真是事发了他就有的是说辞对付过去。
马车一路行他一路胡思乱想,今日问过王后他与肖战的婚期定在三月后。三个月时间有些长了,也不知能不能关的住肖战三个月,他去燕国也有听闻关于这位三皇子的消息。民间流传三皇子文武双全,文能提笔定江山,武能策马安边塞,都说要不是他上头那两位皇子也是个顶个的出色未来王位兴许就传于他了。
思及此,王一博撇嘴,传言中那般厉害的人物还不是被自己的人轻易掳走了?还是在燕国他的郡邸,人不知鬼不觉的,大抵传言都是不准的,肖战此人也不过尔尔。
他又想到自己心心念念了多年的仙子,这些年多多少少也一直在打听她的下落,可惜一直了无音讯,婚期还有三个月,也不知能不能找到人。
京郊庄子地牢里肖战用过午膳盘膝在草垫子上冥思,这几日吃的倒是不差,就是这地牢阴湿的厉害,草垫子睡的也不舒服,他身上起了些红疹子让他不痛快,没有药膏只能忍着。
地牢外,王一博甩了甩袖子,“十一,他怎么样?”
“小殿下放心,三皇子我们悉心照料着,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钱十一在他身侧回话,王一博踢了踢他的靴子,“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他死着活着。”他翻了个白眼,“好吃好喝,真是惯得他,没死就行,他没想逃跑?”
钱十一挠了挠脖子,“小殿下,属下用了最粗的铁链,他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钱十一他们五人跟着王一博许多年没做过什么恶事,就连出格的事也没有,当然这是在掳走肖战之前,掳走燕国皇子此事可大可小,他们倒是不担心自己的脑袋,只怕小殿下这番胡闹会惹王上不高兴,也会影响两国交好。
“小殿下,您真要一直关着这位三皇子啊?他毕竟是燕国的皇子,要是燕王查到是您做的不好吧。”钱十一还是不放心,王一博倒是满不在乎,“怕什么,若是真查到我头上我就说想看看自己未来夫君长什么样子就将他掳来了,一见之下觉得他长的还不错就留下了,培养培养感情。”
钱十一汗颜,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感情是这么培养的,一个在地牢暗无天日,一个在府邸锦衣玉食。
“先别说这些,给我找个面巾来,我要下去看看。”王一博将人掳走已经七八日了,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肖战,总要去确认一番。
不多时他系上面巾下了地牢,这是他第一次下地牢,阴暗潮湿的味道让他皱了皱鼻子,忍不住放缓了呼吸,偌大的地牢里只有最中间的那间牢房周围亮着两个火把,在他下来的第一时间肖战就听到了脚步声。
他的脚步声和钱十一的完全不同,肖战朝着他来的方向看了眼,很快又闭上眼睛,他猜今日来的这人应该就是前些日子和他同乘马车那人,应该是个管事的。
待那人走近了肖战才再度睁开眼睛,微弱的火光下他只能看到牢房门口站着个男人,脸上罩着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倒是明亮,只这双眼睛肖战就断定此人并非为非作歹的坏人,甚至猜测面巾下应该是张不错的脸。
两人无声对视着,王一博觉得这个场景有些尴尬,他从肖战的表情里看不出一丝的害怕,甚至看得出来他精神状态良好,王一博在心里骂了钱十一几句,就不该好吃好喝的伺候他,饿他几顿就好了。
他在观察肖战,肖战也在观察他,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站在不远处的钱十一都替二人着急,也不知这二人是在较着劲还是在比深沉。
良久后,还是肖战先开了口,倒不是他沉不住气,只是他透过那双眼睛看出了一丝火气,觉得好笑便先开了口,“你是何人?”
王一博默默吐出一口气,心想这人总算先开口了,他端着架子站在这都快要累死了。
“你又是何人?”他继续端着架子,压低了嗓音开口。
肖战听了只觉得好笑,“阁下将我掳到这儿竟然不知道我是谁?”这人怕是脑子不好吧,不过肖战从他的口音里听出他不是燕国人,他的口音偏南方,肖战的心沉了沉,看来自己大概率是不在燕国境内了。
南边吗?
洛水和大丰都在南边,洛水与燕国近几十年修好,不可能是洛水王室派人绑了自己,至于大丰,闭关锁国多年,与燕国早无来往,更不可能是大丰。
难道是燕国国内有人想要自己的命?自己只是个无权继位的三皇子,莫不是挡了谁的路?还是某人对自己觊觎已久爱而不得才出此下策?肖战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何人想要对自己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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