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并非良人

书名:博君一肖:买个夫郎回家宠
作者:Kings御泽

要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呢。

这人与人之间,确实少不得相处,渐渐地就能从相处里品出些别的来。

就好比那日苏黎棠所言 ——“白叠子温润软和,日后博自会晓得他的好。”

香梨清甜生津止渴,博觉得好,那么晌午后同他一起努力干活儿,又善解人意的肖战,是否当真还如起初时那般,让他抗拒呢?

一时间,博自己也没捋清楚。

此前对肖战所言也乃真心实意,总觉若非两情相悦,何必为了结亲而结亲。

当今这个时代,盲婚哑嫁是理所当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当该,如博这般认知落在旁人眼里,便是大逆不道,更是不知好歹。

他既是奴,也是夫奴,被买回来本就是给家中坤泽当夫婿的,可他却不止一次拒绝主家的示好。但凡是换作别家,只怕都要去寻周氏商队追究一番,或是再次转卖他人。

可肖家父子,一直以来真心待他,肖战同他相处亦是小心翼翼。

——正如他们所言,博既然来了这个家,便同他们是家人。

下午他们干了两个时辰后,天色转瞬阴沉了几分,瞧着似有下雨的势头,乌云在远处天边聚集,正随风缓缓而来。

正所谓,秋雨落一场,日子便一天比一天凉快。

秋风凉凉,温柔地扑打在脸颊上,肖战目光眺向远处,眉头微蹙语气略显失落:“要下雨了啊。”语毕时,垂头瘪嘴满是不甘。

绩麻的活儿繁琐精细又磨人,得一缕缕的将麻反复拧紧,一坐下就得不离身的干,偷不得半点懒,不然何时才能开始织布?

说到底还是家中干活儿的人少了,因此想去做点旁的,都得反复思量。

——白叠子蔫恹,且还满腹委屈,实在叫人难以忽视。

“不若……”博手上动作没停,抬头看向肖战提议道:“我们现在去抓鱼,晚上让阿叔在院中烤着,再一边干活儿一边就着篝火绩麻?”

这话可谓是说到肖战心坎里了,瞬间双眸盛放亮色,不住的点头:“对对,晚上多干会儿就是,反正生着火亮堂,也不浪费对吧!”

博依言颔首附和。

眼看着乌云渐近,肖战急得不得了,博将将起身他就拽着人往外面跑。

迈出院门时还往内吼了一嗓子:“爹!我同博去北溪河抓鱼,活儿晚上接着干。”

苏黎棠听着动静,还没迈出屋门,两人影儿都没了。

年少恣意的畅快,在他们这般乡野人家身上是不存在的,温饱靠得从来都是日日勤劳,哪里还有闲暇去做些有的没的。

可人活着,总得干点畅快的事,才能继续吃苦头。

他们逆风奔跑,往北溪河的方向去,路上还遇着不少瞧热闹的人。村里不过百户人家,无需多会儿两人拉着手、结伴而行的事儿,便传开,成了挨家挨户茶余饭后的趣闻。

大伙儿都道,这肖家博郎同肖战感情极好,想必不出一载便能添丁。

这话传话,从田坎间到屋檐下,再至旁侧邻里家中,多多少少都会被添油加醋扭曲本意。因此几日后,此事便变了味。

也不晓得是哪里出了问题,传到江婶耳中时;便是肖战还未结亲,已同博朗圆了房,好似还有了身孕。

可现下忙着去北溪河抓鱼的两人,倒还不晓得,这流言蜚语的厉害。

秋日河水清浅,露出河底灰白的卵石。岸边的芦苇枯黄了,风一吹,便簌簌地折下腰来,在水面上点出几圈涟漪。水声潺潺格外悦耳,河滩由浅至深,若往深处去淹没他二人也不为过,因此在没过膝盖处摸鱼正合适。

他们卷起裤腿,赤脚踏进水里。凉意从脚心直窜上来,不禁打了个哆嗦,却咧着嘴相视一笑。河水刚没小腿,能看见青黑的鱼脊在水下游弋,忽东忽西,像些捉不住的影子。

“在这儿!”肖战突然压低嗓音,双手猛地插入水中。

水花四溅中,一尾鲫鱼拼命扭动着身子,鱼尾“啪"地甩在他脸上,凉丝丝的腥味立刻在鼻尖绽开。

粲然的笑意始终在肖战脸上荡漾着,如北溪河波光粼粼的水面,即便乌云将至,也照旧为最后一丝余光作挽留。

“我已抓了两条,博你若再不动手,晚上便瞧着我和爹吃,馋坏你,哼~”

肖战爽朗的笑声,伴随着白叠子的愉悦在北溪河绽放光彩,让博瞧着难以侧目。

呆愣片刻,博也挽起袖口俯身伺机而动,他待静时仿佛能捕捉周遭万物,风作缓,水慢流,转瞬便眼疾手快地捉住一尾鲫鱼,精准一抛便扔进岸边鱼篓里。

这动作一气呵成,把前面不远处的肖战,瞧得惊呆了:“好生厉害啊!”

又是一尾鱼儿被装进鱼篓时,博直起身子浅笑道:“如此,阿战便可多吃两条,免得馋的流口水。”

肖战自然不肯示弱,撩起垂落的一缕发丝,斗志昂扬的俯身继续搜寻鱼儿:“咱俩走着瞧,今日哥哥定让你饱餐一顿楠香烤鱼。”

这楠香烤鱼一词,今日博已听肖战说过数次,次次都特意添加“楠香”二字,再不是开口闭口单单的烤鱼了。想来也是极为在意,他见识浅短一事,为此才刻意记住这名字。

年少时,惯爱争强好胜,因此捉个鱼两人都杠上了。你追我赶般,似要将今日路过此地的鱼,一网打尽,悉数带回。

河滩上的鱼篓里早已满满当当,芦苇丛里忽然惊起几只麻雀,扑棱棱地掠过水面,倒映在河水里的天空便碎成了千百片晃动的雾蓝。

少顷“滴滴答答”的动静,伴随着密集地落雨开始席卷,惊扰了整片河水里的鱼儿,也将拼斗的两人拉回理智。

博急步到肖战身边,扶着人往岸边走:“雨下的愈发大了,回去吧。”

“嗯。”肖战应着。

他自不会固执,也晓得雨天在河里极为危险,便与博相互搀扶着,到岸边拎起鱼篓、穿上鞋就赶忙往家中跑去。

路上,肖战生怕鱼儿跳出鱼篓,便一直捂着,博生怕他滑到摔着,就一直护搂在他身侧。

——谁道寻良人,又岂知自己并非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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