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王一博的吻越发具有侵略性了,像是要将眼前这个胆敢挑衅他的男人彻底拆穿、吞噬。
他能感觉到肖战身体的有那么一瞬的僵硬,却没有反抗,这让他更加兴奋。
他一路从唇舌辗转到脖颈,手上的动作也愈发大胆,带着滚烫的温度,探进肖战柔软的睡袍领口。
布料顺从地滑落,露出肖战单薄却线条优美的肩颈。
王一博的目光顺着那片细腻的皮肤向下,却在下一秒,猛地顿住。
就在肖战心口偏左的位置,一道狰狞的伤疤横亘在那里。
那不是新伤,却依然触目惊心。
疤痕的颜色比周围的皮肤要深,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他本该最光洁的皮肤上,破坏了所有的美感,也撕裂了美好的表象。
这道伤疤,与肖战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与他此刻看似顺从的姿态,形成了极致的、残酷的反差。
王一博的动作瞬间凝固了。
长这么大,在这个圈子里,他见过无数光鲜亮丽的皮囊,也见过无数藏在皮囊下的肮脏秘密。
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组合——天使的面孔,地狱的勋章。
这道伤疤像一把钥匙,猛地捅开了他所有预设的剧本。
他引以为傲的洞察力,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可笑。
他以为肖战只是个不甘心的,渴望上位的漂亮玩意儿,可这道伤疤却在无声地嘶吼着,诉说着一段他完全无法想象的、血淋淋的过去。
就在他失神的瞬间,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他搭在肖战胸口的手背上。
王一博猛地抬头,对上了肖战那双眼睛。
那双总是带着笑意、或明或暗地勾引着他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无声的泪水。
那泪水不是委屈,不是求饶,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悲伤,像一潭古井,将所有的情绪都沉在了最深处,只留下冰冷的绝望。
王一博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引以为傲的控制力,他精心设计的猎捕,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再下去,甚至刚才狠狠的吻所带来的欲望,在这一刻也悄然熄灭,软了下去。
他面对的,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破碎的、带着伤痕的灵魂。
“对不起……”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甚至不敢再看肖战一眼。
他抓起地上的外套,踉跄地冲出房间,门被摔上的巨响,在空旷的房间里久久回荡。
房间里,肖战的眼泪还在无声地滑落。
他缓缓抬起手,抹去脸上的湿意,动作平静得可怕。
他站起身,将滑落的睡袍重新系好,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然后,他走进浴室,换上了一身低调的黑色运动服,去楼下的超市买了一大包最常见、最便宜的黄瓜味薯片。
他看了一眼那包薯片,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随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深夜的帝都,街道上已经车流稀疏。
肖战站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西山公墓。”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透过后视镜打量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时间,大晚上的,去那种地方,心里不免犯嘀咕。
“小伙子,这么晚了去公墓?那儿可不好打车回来的。”
“没事,您就开吧。”肖战言简意赅。
车子开出去一段,司机还是忍不住了,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小兄弟,不是我不想去,这大半夜的,往那片开,我这心里头有点发毛。要不……您换个地方?”
肖战靠在后座,闭着眼,似乎在假寐。
听到这话,他缓缓睁开眼,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红色的钞票,递到副驾驶座上。
“够吗?”
司机看到钱,眼睛亮了一下,但还是有些犹豫:“这……”
肖战又加了两张,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现在可以走了吗?”
“行!您坐稳!”
司机立刻精神抖擞,一脚油门,车子稳稳地朝着城郊驶去。
钱,果然是驱散一切恐惧和犹豫的最好良药。
一路无话,只有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从繁华的霓虹,到荒凉的郊外。一个小时后,车子在公墓门口停下。
“到了,小伙子。”
肖战付了钱,推门下车。
冷冽的空气瞬间包裹了他,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提着那包薯片,熟门熟路地走进墓园。
月光惨白,给一座座冰冷的墓碑镀上了一层银霜,四周静得只能听到风声和自己的脚步声。
他在最角落的一块墓碑前停下。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少年,眉眼弯弯,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墓碑上刻着:白思远之墓。
肖战在墓碑前坐下,将那包黄瓜味薯片放在墓碑前,轻轻拍了拍。
“小白,我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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