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淬火

军区来电时，肖战正在给王一博系领带。

手机在檀木茶几上震动，特殊铃声让两人同时僵住。王一博仰着头，喉结在肖战指尖下滚动："是那个..."

"嗯。"肖战单手完成温莎结，拇指蹭过他锁骨上的银链，"紧急召回。"

王一博抓住他抽离的手腕："多久？"

"三天。"肖战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最迟周日回来。"他俯身吻在王一博眉心，"生日礼物我准备好了。"

王一博想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门铃打断。监控屏显示陈恪站在门外，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肖战皱眉开门，陈恪直接递过平板："老爷子动手了。"

屏幕上跳动着实时热搜：

#王一博 金主#

#星耀舞蹈室涉黄#

#L家官宣解约#

王一博指尖在#L家解约#的词条上停留——正是肖老爷子通过关系施压的品牌。声明中"违反道德条款"几个字被加粗标红，评论区充斥着水军刷屏【金主倒台了】。

"公关部呢？"肖战声音骤冷。

"集体辞职了。"陈恪擦着汗，"老爷子买通了..."

话音未落，王一博的手机疯狂震动。星耀舞蹈室的女孩发来视频通话请求，画面里两个练习生正被记者围堵在楼梯间，话筒几乎戳到她们脸上："请问王老师是否利用舞蹈室进行权色交易？"

肖战一拳砸在玄关柜上，檀木摆件震落在地。王一博却异常平静，弯腰捡起碎成两半的玉貔貅："战哥。"他抬头，琥珀色瞳孔在暮色中灼亮，"你信我吗？"

军区来电再次响起，这次是加密频道。肖战看了眼代码，下颌线绷成凌厉的弧："等我五分钟。"

他大步走向书房，军靴在地板上敲出冷硬的节奏。王一博转向陈恪："联系林琛，我要老爷子近三个月所有资金往来记录。"

"现在？"陈恪瞪大眼，"肖家正在..."

"现在。"王一博解开领带扔在沙发上，银链随着动作晃出冷光，"重点查他通过赵家操控L家的证据。"

陈恪拨通电话时，肖战从书房出来，已经换上了军装。深绿色制服衬得他肩线愈发凌厉，金色穗带垂在胸前，整个人像柄出鞘的剑。王一博呼吸一滞——这是他们相识六年来，肖战第一次在他面前穿军装。

"二叔的加密线路。"肖战扣上袖扣，声音压得极低，"军委收到举报，说我利用职权干预商业合作..."

王一博突然上前，指尖抚过他肩章上的将星："几点走？"

"二十分钟后直升机到楼顶。"肖战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听着，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门，安保系统我已经..."

"肖战。"王一博仰头看他，眼神清澈见底，"我不是十六岁了。"

军装布料在掌心摩擦出细微声响。肖战突然扯下颈间的军牌塞进他手里："拿着。"金属链条缠上两人手指，像道无形的羁绊，"等我回来。"

直升机旋翼声由远及近时，王一博站在落地窗前没动。肖战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陈恪急得直跺脚："小祖宗！老爷子这是要赶尽杀..."

"我知道。"王一博转身走向书房，"帮我准备直播设备。"

三小时后，微博服务器再次瘫痪。

王一博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出现在直播间，背景是星耀舞蹈室的落地镜。没有妆发团队，没有提词器，他甚至连耳麦都没戴，就这么盘腿坐在木地板上。

"大家好。"他对着镜头调整手机支架，"今天不跳舞，聊聊天。"

弹幕瞬间爆炸。黑粉和水军疯狂刷屏【金主被查了吧】【滚出娱乐圈】，真爱粉的辩解被淹没在谩骂中。王一博瞥了眼在线人数——已经突破八百万。

"先回应几个事。"他举起左手，婚戒在顶灯下折射出锐利的光，"第一，我和肖战是合法婚姻关系，民政局有登记记录。"点开相册展示结婚证，"第二，星耀舞蹈室所有监控录像已提交警方。"突然咳嗽起来，眼尾泛起薄红，"第三..."

直播信号突然卡顿。画面中的王一博似乎收到什么消息，瞳孔猛地收缩。他低头快速打字，再抬头时眼神已经变了："正好，给大家看个东西。"

他切换屏幕投影，L家母公司近三个月的股权变动图铺满整个画面。红色箭头从赵氏集团延伸出去，最终指向肖老爷子控制的离岸公司。

"这是L家突然解约的真相。"王一博点开银行流水，"肖爷爷通过赵家操控品牌方，而赵家..."他放大澳门永利赌场的监控截图，"用赌场流水洗钱。"

直播间人数突破千万时，一条金色弹幕突然飘过：【军方介入调查了】王一博眼神微动，突然对着镜头卷起袖口——

不是噱头，而是展示手臂上新鲜的淤青。医用胶布覆盖的伤口还在渗血，与白衬衫形成刺目对比。

"两小时前在地库被袭击。"他展示报警回执，"袭击者承认收了赵家的钱。"突然接到电话，听了几句后微笑，"哦，刚收到消息，赵小姐因涉嫌教唆犯罪被带走了。"

直播在最高潮时戛然而止。黑屏上只剩一行字：【明晚八点，星耀舞蹈室，不见不散】

陈恪冲进舞蹈室时，王一博正对着镜子处理伤口——右臂的划伤比直播时看起来更严重，医用纱布已经染红。

"你疯了吗！"陈恪夺过医药箱，"伤口开裂还直播？"

"就是要让他们看。"王一博咬着绷带打结，"老爷子越界了。"他扯开衣领，锁骨下方还有道淤青，"把这些和地库监控一起发给林琛。"

"你要..."

"刑事附带民事索赔。"王一博扣上医药箱，"顺便告L家违约，索赔金额正好够开第二家舞蹈室。"

夜深了，王一博独自坐在舞蹈室地板上。手机屏幕亮起，是肖战发来的加密消息：「伤口疼不疼？」

王一博轻笑，回复：「你看到了？」

「直播全程录屏了」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持续很久，最后发来简短的六个字：「我的小朋友长大了」

王一博摩挲着军牌，突然收到视频邀请。屏幕那端是间简陋的办公室，肖战穿着军装常服，背景挂着作战地图。他眼下有浓重的青黑，喉结上的咬痕却依然清晰。

"二叔给我看了直播。"肖战声音沙哑，"老爷子现在在哪？"

"医院。"王一博把手机支在支架上，"心绞痛发作，但医生说是装的。"

肖战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王一博脊椎发麻："巧了，军委巡视组正好在查赵家洗钱案。"他转向镜头外，"是吧二叔？"

画面外传来肖家二叔的冷哼。王一博这才注意到办公室还有第二个人，肩章上的将星在昏暗灯光下闪烁。

"一博。"肖二叔突然入镜，"老爷子答应和解，条件是你退出娱乐圈。"

王一博攥紧军牌："不可能。"

"那就换个方式。"肖二叔推来一份文件，"加入文工团，军籍演员。"他点了点文件上某条款，“肖战明年…”

视频突然中断。王一博再拨过去时，对方已不在服务区。他望着黑下去的屏幕，突然发现舞蹈镜上贴着的便签——是肖战龙飞凤舞的字迹：「等我回来」

手机再次震动，林琛发来最新消息：「赵萱在机场贵宾厅被捕」「L家母公司股价暴跌」「肖老爷子刚刚拔了输液管说要见你」

王一博走到窗前。北京城的灯火在雨后的夜晚格外明亮，他对着玻璃呵气，画了颗小小的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