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惊雷

晨光透过纱帘时，王一博正趴在肖战胸口数他睫毛。男人睡颜难得温顺，喉结上的咬痕已经结痂，锁骨还留着他昨晚抓出的红痕。手机在床头柜震动第七次时，肖战终于皱眉睁眼，捞过手机瞥了眼来电显示，直接关机。

"谁啊..."王一博嗓子哑得厉害，指尖戳他胸口。

肖战翻身把他压进羽绒被里："推销的。"鼻尖蹭过他颈间银链，"再睡会儿。"

王一博闭眼假寐，却在肖战呼吸平稳后悄悄摸出手机。微博特别关注跳出陈恪凌晨发的照片——长安俱乐部水晶灯下，肖战扣着他后脑接吻，背景里王夫人摔碎的翡翠镯子闪着冷光。热搜前五全是#肖战家族回应##京圈太子爷出柜##王一博 金丝雀#。

他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突然被攥住手腕。肖战不知何时醒了，正用那种危险的眼神看他："好奇？"

"你爸..."

"不重要。"肖战咬开他睡衣纽扣，"今天哪都别去。"

王一博抬脚踹他，却被掐着腰拖回来。晨间闹剧以肖战挨了一枕头告终，浴室水声响起时，王一博点开热搜视频——肖氏集团总部外，肖父面对镜头脸色铁青："年轻人玩闹罢了。"

短短七个字，像把钝刀扎进肋骨。王一博想起杀青宴上肖战说"全北京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却唯独没提肖家不认。

浴室门突然打开，肖战腰间裹着浴巾，水珠顺着腹肌滑进人鱼线。他擦头发的动作顿住，视线落在王一博紧攥的手机上："别看那些。"

"玩闹？"王一博举起屏幕，声音发紧。

毛巾重重摔在地上。肖战几步跨到床前，捏着他下巴迫使他抬头："你信？"

王一博望进那双盛怒的眼睛，看见自己小小的倒影。他忽然想起六年前肖战为他挡酒瓶，玻璃碎片扎进手背时也是这种眼神——暴戾又温柔。

"我信你。"他拽住肖战浴巾往下拉，"但..."

门铃炸响。陈恪的声音穿透智能锁传来："战哥！肖伯父把老爷子惊动了！"

肖战肌肉瞬间绷紧。王一博从没见过他这种表情——像头被触碰逆鳞的龙。

"呆在这。"肖战套上T恤，指纹解锁声格外冷，"谁来都别开门。"

王一博盘腿坐在床上，听着门外隐约的争执。陈恪的京腔忽高忽低，夹杂着"老爷子息怒"。突然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撞上了玄关柜。他光脚跳下床，刚摸到门把手，就听见苍老却威严的声音：

"为了个戏子，连家都不要了？"

指尖悬在金属把手上，冻得发麻。王一博透过猫眼看见肖战背对着门，肩胛骨在棉T下绷出锋利弧度。对面站着位拄拐杖的老人，唐装袖口露出半截翡翠手串——他在财经杂志上见过，肖家真正的掌权人。

"爷爷。"肖战声音比冰还冷，"他是我的人。"

拐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老人身后四个穿中山装的保镖上前半步，陈恪立刻挡在肖战前面："老爷子，这好歹是战哥自己买的..."

"轮到你说话？"老人掀了掀眼皮，"带走。"

王一博猛地拉开门。冷气扑面而来，他赤脚踩在玄关瓷砖上，看见肖战骤然收缩的瞳孔。

"回去。"肖战声音发紧。

老人眯起眼睛打量王一博，目光像X光扫过他颈间银链和露出的吻痕："果然好颜色。"拐杖尖点了点肖战，"跟你妈当年一样..."

"闭嘴！"肖战突然暴喝，脖颈青筋暴起。陈恪死死拽住他胳膊，却被甩开。王一博从没见过这样的肖战——眼底烧着冰冷的怒火，像座随时喷发的火山。

老人却笑了，对保镖摆摆手："请王先生去西山喝茶。"

两个壮汉立刻朝王一博走来。肖战闪电般挡在他前面，抄起玄关的青铜摆件："试试。"

空气凝固成冰。王一博从肖战肩头望出去，看见老人摩挲着翡翠手串："你以为护得住？"苍老的声音带着怜悯，"肖家能捧他，就能毁他。"

王一博突然轻笑出声。他拨开肖战紧绷的手臂，赤脚走到老人面前。“肖爷爷。"他声音很轻，"您知道我为什么戴银链吗？"

老人皱眉。

"因为战哥说——"王一博指尖勾出颈间的犬牙黑钻，"我是他的猎物。"突然拽住老人拐杖往自己肩上砸，"您猜这伤够不够再上热搜？"

拐杖在距离肩膀一厘米处停住。老人瞳孔紧缩，显然没料到这招。肖战趁机把王一博拽回身后，嘴角绷成直线："他要是少根头发..." 拇指按下手机发送键，"您和赵局的照片就会出现在中纪委邮箱。"

陈恪倒吸冷气。老人拐杖微微发抖："你威胁我？"

"是通知。"肖战搂住王一博的腰往屋里带，"现在，恕不远送。"

关门声震得水晶吊灯晃动。王一博被按在门板上，肖战的手垫在他后脑，呼吸喷在他唇间："疯了吗？"声音哑得不成调，"那拐杖是玄铁的..."

王一博咬他下唇："比不上你疯。"指尖戳他胸口，"中纪委都敢编。"

肖战捉住他手指亲吻："谁说我是编的？"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远去的声音。王一博突然腿软，顺着门板往下滑，被肖战一把捞住："现在知道怕了？"

"饿的。"王一博把脸埋在他肩窝，"想吃..."

"冰箱有草莓。"肖战抱起他往厨房走，"先穿鞋。"

王一博晃着脚丫踢他小腿："要你喂。"

肖战低头咬他鼻尖："得寸进尺？"

阳光流理台上，王一博坐在大理石台面看肖战洗草莓。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搓过鲜红果实时，水珠溅在锁骨凹陷处。他鬼使神差地俯身去舔，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别闹。"肖战掐他腰，"说正事。"

王一博叼走他指间的草莓，汁水染红唇角："嗯？"

"最近别单独出门。"肖战用拇指蹭掉他唇上果汁，眼神骤冷，"老爷子不会罢休。"

王一博想起老人临走时的眼神，像毒蛇信子掠过皮肤："你爷爷…”

"他巴不得我联姻。"肖战冷笑，"可惜..." 突然托着王一博臀瓣把人抱起来，"肖太太的位置有人了。"

草莓在纠缠间碾碎在衬衫上，留下艳红痕迹。王一博仰头承受这个带着果香的吻。肖战手机铃声响起，这次是林琛变调的声音："战哥！老爷子把王一博的代言撤了！"

肖战动作一顿，眼底风暴聚集。王一博却笑了，手指插进他发间："怕了？"

"你..."

"战哥。”王一博望进他眼睛，"六年前你问我怕不怕。" 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咬痕，"现在换我问你。"

阳光在流理台上铺成金色河流。肖战看着光影里仰头看他的青年，喉结滚动："怕。" 俯身时唇瓣擦过对方额头，"怕死了。"

手机在客厅疯狂震动，微博推送接连弹出：

【突发：L家官宣与王一博解约】

【肖氏集团声明：未参与艺人商业决策】

【知情人士爆料：王一博疑遭全面封杀】

王一博瞥见屏幕，却把肖战搂得更紧。他太熟悉这套路数——六年前王夫人就用过这招，断他资源逼他低头。不同的是，这次有人把他护在怀里，连风雨都遮得严严实实。

"战哥。"他咬肖战喉结，"我饿了。"

肖战怔了怔，突然大笑。他摸出手机拨号："陈恪，订两碗牛肉面。" 挂断后捏王一博鼻尖，"吃完再算账。"

王一博晃着腿哼歌，看肖战从冰箱拿出草莓蛋糕——是他上周随口提过想吃的牌子。银叉递到眼前时，他忽然想起什么："你生日是不是..."

"明天。"肖战切蛋糕的手很稳，"老爷子故意挑这天。"

奶油在舌尖化开，甜得发苦。王一博舔掉叉子上的草莓酱："我准备了..."

"你平安最好。"肖战吻去他嘴角奶油，"其他不重要。"

阳光突然被云层吞没。王一博望着窗外骤变的天气，想起热搜视频里肖父那句"玩闹罢了"。他伸手覆在肖战手背上："如果..."

"没有如果。"肖战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我只要你。"

雨点砸在落地窗上，像某种不祥的预兆。王一博摸到肖战无名指上的戒痕——那是去年拍杂志时戴的装饰品，却留了半个月的印子。他忽然想起什么，跳下流理台往卧室跑。

"干嘛去？"肖战皱眉。

王一博翻出行李箱夹层的小绒盒，回来时膝盖磕在茶几上也不管。他喘着气把盒子拍在肖战面前："生日礼物。"

黑丝绒上躺着两枚素圈戒指，内圈刻着彼此名字缩写。肖战拿起小的那枚，发现内侧还刻了行小字：『My Achilles' heel』

"定制的。"王一博耳朵通红，"你那天说我是你的阿克琉斯之踵..."

肖战猛地把他拽到腿上，戒指在掌心硌出红痕。雨声忽然变大，王一博在昏暗中看见对方发红的眼眶。

"帮我戴。"肖战声音哑得不成调。

王一博托着他左手，戒指推到指根时，门铃再次响起。这次伴随着陌生男声："肖先生，老爷请您回老宅。"

肖战扣住王一博后颈重重一吻，起身时眼神已经恢复凌厉："等着。" 抓起车钥匙又放下，"谁来都别开门。"

王一博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肖战撑伞走进雨幕。黑色迈巴赫驶离车库时，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微微发烫。

手机在口袋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彩信——照片里肖战站在祠堂前，对面坐着穿旗袍的陌生女人。

配文只有一行字：【赵家千金，明天订婚】

雨幕中的城市像幅被水晕开的画。王一博摩挲着戒指，突然笑了。他点开通讯录置顶号码，发了条语音："战哥，蛋糕我吃完了。" 顿了顿，"草莓味的，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