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阳光正好，专用的训练室里，空调温度打得适中。
肖战换上了一身利落的运动装，额头上绑着吸汗带，看起来精神十足。
武指老师姓周，四十多岁，他简单介绍了自己和团队，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进入正题。
“我们先试试几个基础动作，找找感觉。”周师傅示意肖战走到训练垫中央，“看我示范。”
一个侧踢，一个回身格挡，动作干净利落，带着风声。
周师傅做完，看向肖战：“来，试试。”
肖战之前为了舞台效果也学过一些舞蹈和形体的东西，但真正的武术动作还是第一次接触。
他学着周师傅的样子比划了一下，姿势有点软，下盘也不稳，踢腿的时候自己先晃了一下。
周师傅没说什么，上前一步，手在他膝盖和腰侧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这里绷紧，这里发力。重心放低。”
肖战依言调整，但动作依旧显得笨拙，不得要领。
重复了几次，不是这里歪就是那里斜。
“不对。”周师傅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再次纠正他的手臂角度，“手腕要这样，不然容易伤到。再来。”
汗水很快从肖战的额角渗出来。
他抿着嘴，一遍遍地重复那几个看似简单实则需要调动全身协调性的动作。
训练室里很安静，只有他发力时的吐气声和脚步摩擦垫子的声音。
王一博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没出声，靠在门边的墙上，安静地看着。
肖战正尝试一个结合了转身的踢腿动作，转了一半就失去平衡，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旁边的助理教练扶了一把。
“重心！转的时候核心要稳！”周师傅喝道，“注意力集中！”
肖战喘着气，脸上因为用力而泛红，他抹了把汗，眼神里有点不服输的劲头，站稳了：“再来！”
他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成功，动作僵硬得像根木头。
周师傅皱了下眉，似乎想说什么。
王一博这时才走上前几步。
肖战看到他，愣了一下，动作停了下来，气息还不匀：“王叔叔？你怎么来了？”
“路过，顺便看看。”王一博语气平常，目光扫过他被汗水浸湿的额发，又看向周师傅，“周师傅，辛苦了。怎么样？”
周师傅表情严肃：“基本功差了点，身体协调性和力量都需要加强。得下功夫练。”
王一博点点头，没看肖战，只对周师傅说：“该怎么练就怎么练，不用赶进度，基础打扎实最重要。”
他顿了顿，补充道，“他肯学，就是动作可能有点不得法，麻烦您多费心。”
“应该的。”周师傅点头。
王一博这才转向肖战，从他手里拿过助理递来的毛巾，递给他：“擦擦汗。听师傅的话，慢慢来，别着急。”
肖战接过毛巾胡乱擦着脸，嗯了一声，眼睛却亮亮的，带着点被看到笨拙时刻的不好意思，又有点被鼓励到的兴奋。
“我还有个会。”王一博看了眼手表，“中午让阿姨送饭过来，想吃什么直接跟她说。”
他抬手，很自然地把他额前一缕被汗水粘住的头发拨开，“认真练，但也别逞强。”
“知道啦。”肖战点头，把毛巾塞回给助理，重新摆好架势，对着周师傅，“师傅，我们继续吧！”
周师傅看了一眼王一博，对方微微颔首，便不再多言，继续投入训练。
王一博又站了一会儿，看着肖战在一次次的失败和纠正中，眼神越来越专注，动作虽然依旧生涩，但那股咬牙坚持的劲儿很明显。
他看了一会儿，才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训练室。
门轻轻合上，训练室里又只剩下口令声、喘息声和动作带起的风声。
中午，阿姨准时送来了丰盛的午餐，都是营养搭配好的。
肖战饿坏了，吃得狼吞虎咽。
吃完饭，只休息了半小时，他又主动拉着助理教练，要求再练一会儿下午的内容。
周师傅看在眼里，严肃的脸上似乎松动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
等到傍晚训练结束，肖战几乎累瘫了，胳膊腿都像是灌了铅，走路都有点晃。
洗澡的时候热水冲在酸痛的肌肉上，又舒服又难受。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卧室，王一博已经回来了，正靠在床头看书。
看到他进来，王一博放下书：“怎么样？累不累？”
“累死了……”肖战有气无力地扑倒在床上，脸埋进柔软的被子裡，声音闷闷的，“浑身都疼……”
王一博放下书，伸手过去，在他后颈和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按着。
力道恰到好处，揉捏着紧绷的肌肉。肖战舒服地哼唧了一声，瘫着不动了。
“刚开始都这样，适应几天就好了。”王一博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平稳，“周师傅说你虽然基础弱，但悟性不错。”
“真的？”肖战猛地抬起头，眼睛因为惊喜而睁大，都忘了酸痛，“周师傅真这么说的？”
“嗯。”王一博继续帮他按着胳膊，“所以坚持住。等拍的时候，动作漂亮，播出效果才好。”
肖战重新趴回去，把脸侧过来枕着，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
他小声嘀咕：“那我明天还要早点去……”
“不急，劳逸结合。”王一博拍了拍他的背，“起来，把药油擦了，不然明天更疼。”
肖战哼哼唧唧地不想动，最后还是被王一博拉起来，卷起睡衣袖子裤腿，看着王一博把药油倒在手心搓热，然后力道适中地帮他揉开腿上胳膊上酸胀的肌肉。
空气里弥漫开浓郁的药油味，有点刺鼻，却又透着点被人仔细照顾着的暖意。
肖战龇牙咧嘴地吸着气，却也没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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