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师，好了。”化妆师对着化妆镜最后打量了一眼，终于完成了繁复的过程。
肖战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在小圆疑惑的目光下，又后退回去，将咖啡拿在手里。
……
片场，刘文渡拿着喇叭，不时喊上两句。
王一博就站在一旁看着肖战和旁人走戏，不愧是专业的演员，如果不是他早上碰巧，估计没人能看出肖战的不愉快来。
而先入为主的他，几乎能从肖战的每个动作看出此人的不痛快。
比如走戏间歇喝水，不像平常那样慢条斯理，而是大口大口的往下灌，再比如和工作人员讲话，虽然一样的温和，却言简意赅，不像平常那样还带点语气词，和撒娇似的……
肖战知道王一博的目光黏在他身上，这让他非常不自在。
他不是很能理解，在他几乎已经撕破脸的情况下，王一博为什么还要给他带咖啡，为什么还要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王一博收回目光，他察觉到每当他目光放过去时，肖战的焦躁就会平添一分。
他不愿意成为肖战的负担。
拍摄即将开始，饶是肖战的地位，如果屡次NG，刘文渡训斥起来也不会留情面。
他不想让肖战挨骂。
但他可以不主动去看，两人的对手戏却避不开。
他和肖战之间的对手戏多是文戏，面部表情就更为紧要，偏偏他忍不住，忍不住去观察肖战，忍不住去看对方是否会受他的影响。
他不愿意肖战被骂，自己倒是被刘文渡骂了狗血淋头，最后被一句“要是综艺这么影响你的状态，下次请假我就不准了！”压下来，让他也难以调节。
这两天他每天只能睡两个小时，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状态本就不好，肖战的事又萦绕在心头，让他无法专心。
可看着刘文渡和肖战一寸一寸黑下去的脸，他知道要是再不调整，情况只会更糟。
艰难的一场戏拍完，王一博拿了一瓶水凑到肖战面前：“肖老师，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恭敬、乖巧，清晨的越界收的干干净净，只有那双眼睛里的情绪不时会泄露出来。
肖战没说话，但伸手接过了水，转身走到一旁的遮阳伞下坐好。
王一博面上一喜，连忙跟上去，扫了眼肖战的神色，刚刚那点欣喜又全数消失：“对不起。”
压的很低的声线，听起来多了几分委屈。
肖战看过去，看到的是王一博垂下去的脑袋，软软地，和早上带刺的模样是两回事。
他审视的目光放在年轻人身上，一寸又一寸的扫下去，指望通过皮肉看出对方内在的灵魂。
王一博垂着脑袋，不知对方的心思，只知道迟迟没有收到回应，顿时有些心慌，连忙抬头，就望进肖战怀疑的目光中。
他如坠冰窖。
年轻人追随的脚步顿在原地，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打量，语气几乎带了祈求：“战……肖老师，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韩……”
“慎言！”肖战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话。
王一博自知失言，将到口的话尽数逼回去，退而求其次：“我和您道歉，您能原谅我吗？”
难得用上敬语，却没从肖战那里得到好脸色，王一博的自信被打击的面目全非。
他偏开头，错开肖战的目光，委屈压在嗓子里：“肖老师，是不是很讨厌我？”
王一博知道他毫无道理。
异位而处，他大概也不会喜欢一个莫名其妙凑上来多管闲事的‘陌生人’，以他的性格，大概都不会像肖战这样做的体面。
“不讨厌。”
肖战收回审视的目光，在王一博猛然看过来的期盼眼神中，不疾不徐地道：“你和片场所有人一样，都是我的同事，明白了吗？”
当然明白。
不讨厌不喜欢，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情感，是对陌生人最正常的态度。
休息的时间不多，NG次数也让本就不多的时间变的更加紧凑，两人的谈话依旧不欢而散。
只是在肖战起身预备出去时，王一博急匆匆地走到他身边，声音压的非常非常低：“你讨厌我也可以，但是他真的不是好人，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可以帮你。”
肖战没有对这句话做任何回应，只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王一博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眸光变的深沉，多年前从荧幕中他看到的就是这样风华绝代的背影。
他追了这么多年，怎么舍得放弃？
肖战，对不起，接下来我或许会更加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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