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的后劲在退开的瞬间猛地冲上头顶，王一博看着肖战泛红的眼尾和被吻得红肿的唇，指尖的灼热感与心底的恐慌瞬间翻涌。
他猛地松开攥着对方衣领的手，像是触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般后退半步，喉结滚动着挤出沙哑的两个字：“抱歉，冒犯了。”
话音未落，他甚至不敢再看肖战的表情，转身就撞开身后的门。走廊里的冷风灌进衣领，却吹不散他耳尖的滚烫，脚步踉跄着往前冲，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声响，直到拐过楼梯口，才扶着冰冷的栏杆弯下腰，大口喘着气，心脏仍像要跳出胸腔，刚刚那个吻太汹涌，汹涌到让他不敢回头确认。
而门内，肖战还维持着抵着门板的姿势，指尖下意识摩挲着唇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王一博的温度和淡淡的酒气。
他愣了足足半分钟，才抬手捂住发烫的脸，胸腔里的心跳乱得不成章法，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刚那个又凶又急的吻，以及王一博转身时，耳后那片刺眼的红。
反应过来那阵慌乱不是厌恶而是悸动时，肖战猛地直起身，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连带着眼角都染上笑意。
他几乎是蹦跳着扑到床边，把自己摔进柔软的被褥里，抱着枕头在床垫上滚了两圈，鼻尖萦绕的似乎还是刚才那混着酒气的灼热呼吸。
丝毫没有半分“肖总”该有的气质，肖战知道，自己一定能睡个好觉。
“王一博...”他把脸埋进枕头里闷笑，耳朵尖红得能滴血，指尖又无意识地摩挲着唇瓣，回味着那个又凶又急的吻。翻来滚去间，酒精的微醺和心底的雀跃渐渐缠在一起，眼皮越来越沉。
最后一次翻身时，他抱着被子蜷成一团，嘴角还挂着没褪去的笑意，就这么带着满肚子的甜意，沉沉睡了过去。梦里都是滚烫的呼吸和对方耳后那片刺眼的红。
半梦半醒之中，肖战梦见王一博说他也喜欢自己，梦到肖战甚至不愿意醒来。
冷水顺着发梢滴落在锁骨上，王一博抹了把脸，试图压下心底的燥热，可闭眼就是肖战抵在门板上泛红的眼角，和被自己吻得发肿的唇。
他随意抓过毛巾擦了两把头发，便跌坐在沙发上，湿发垂落遮住眉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
“完了。”他对着空荡的客厅低叹一声，往后仰靠在沙发背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明天见面该说什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可那个吻那么汹涌，根本没法当作幻觉。
道歉？今天已经说了“对不住”，再说会不会显得更刻意？他甚至能想象到肖战看他时可能会有的尴尬眼神，心脏又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他点开和肖战的聊天框，输入框里的文字删了又改，从“今天的事很抱歉”到“你还好吗”，最后都变成了空白。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沙发上的人还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湿发渐渐变凉，可心底的纠结却越来越重，明天的太阳升起时，他该以怎样的姿态站在肖战面前，他完全没有答案。
第二天早上，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王一博刚抬步进去，视线就撞进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里。
肖战倚在轿厢壁上，手里拿着杯热咖啡，见他进来，挑眉冲他晃了晃杯子。
王一博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别过脸，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耳尖却不受控制地发烫，连呼吸都放轻了些，装作没看见身边的人。
“王老师，”肖战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刻意凑得近了些，热气几乎拂过王一博的耳廓，“昨晚睡得好吗？我看你好像...没怎么睡好？”
王一博的肩颈绷得更紧，攥着公文包的手指微微用力，含糊地“嗯”了一声，还是没敢回头。
“哦？”肖战轻笑一声，故意用指尖碰了碰他还带着点凉意的发梢，“是在想...该怎么跟我解释昨天那个吻吗？还是说，王老师打算一直装没看见我？”
电梯里的空间逼仄，肖战的声音又低又磁，王一博感觉自己的脸颊快要烧起来，猛地转头，却撞进对方含笑的眼底，那里面没有半分尴尬，反而满是戏谑的温柔。
他张了张嘴，想好的所有敷衍说辞都堵在喉咙里，最后只憋出一句：“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肖战往前凑了凑，几乎贴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问，“那王老师刚才躲什么？还是说...你其实很想再来一次？”
电梯门再次打开，王一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冲了出去，身后还传来肖战低低的笑声，气得他攥紧了拳头，却又忍不住悄悄红了耳根。
肖战慢慢走到王一博办公室门外，门也不敲就推门而入。
“别着急，我就是看看小百合长得怎么样了。”说话间，肖战已经走到花旁边，百合绽放的很好，那一抹白在这有些无聊的办公室添增了一丝色彩。
“看来，你很用心的在浇灌。”肖战走过去椅子拐角轻轻扣住王一博的手腕，指腹贴着他微凉的皮肤，语气没了方才的戏谑，多了几分认真：“我问你正经的，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王一博僵在原地，手腕被攥得不算紧，却挣不开。他盯着地面瓷砖的缝隙，耳尖的红还没褪去，喉结动了动，还是说不出话。
“不说话？”肖战往前靠了靠，温热的气息落在王一博发顶，“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这话像根羽毛挠在心上，王一博猛地抬头，眼神里带着点慌乱的反驳：“我没有！”
“没有？”肖战挑眉，松开他的手腕，却顺势抵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形成一个圈拢的姿态，“那你为什么刚才在电梯里不敢看我？为什么提到那个吻就脸红？”
每一个问题都戳中要害，王一博的脸颊烧得更厉害，张了张嘴想辩解，却找不出半句像样的理由，只能别过脸，用沉默对抗。
肖战看着他泛红的侧脸和紧抿的唇，眼底的笑意深了深。这沉默哪里是拒绝，分明是藏不住的心动。他伸手，轻轻把王一博的脸转过来，指尖摩挲着他发烫的脸颊，声音放得极柔：“王一博，别躲了。你明知道我很喜欢你。从第一眼看见你就很喜欢”
王一博的瞳孔猛地收缩，怔怔地看着肖战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还有毫不掩饰的温柔。心跳瞬间失控，他忘了挣扎，也忘了反驳，只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盖过了走廊里所有的声响。
想起自己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直男，现在居然被…..王一博不敢上前一步，他玩不起。
过了好一会儿，王一博才猛地偏头躲开肖战的手，胸口还在剧烈起伏。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慌乱被一层强硬的冷静盖了过去，声音带着刚压下去的颤音，却刻意放得很沉：“肖战，你想多了。”
肖战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温柔淡了几分：“我想多了？”
“是。”王一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不喜欢男人，昨天那个吻……就是个意外，我希望你别再提了。”
“我没说你喜欢男人呀”肖战笑的有些恶劣。
“…….”王一博迥异的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他刻意板着脸，试图用冰冷的语气掩盖话音里的不自然，甚至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以后在公司，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他太清楚王一博刚才那句“保持距离”里藏着多少慌乱，耳尖没褪尽的红、刻意压低却藏不住颤音的声线、还有转身时几乎同手同脚的狼狈，哪一点都不像真的拒绝。
肖战缓步走向办公室，路过茶水间时顺手接了杯温水，唇角始终勾着淡淡的笑。他不急，反正猎物已经闯进了心湖，就算暂时想躲，也迟早会被他一点点拉回身边。毕竟，那双藏不住情绪的眼睛，早就把心动写得明明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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