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下颌线条紧绷,只能硬着头皮应下,“知道了奶奶。”
老夫人临走前,悄悄对李管家使了个眼色。
李管家微不可察地点头,跟随老夫人离开。
客厅里一时只剩下王一博和肖战两人,气氛尴尬得近乎凝固。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王一博别过脸,“你先说。”
肖战抿了抿唇,问道:“刚才那个老夫人……是你的祖母?”
王一博拧着眉,无奈点头,“嗯。”
“她似乎很看重你我的关系?”
王一博冷笑一声:“别装了,当初不是你联合奶奶逼我娶你的吗?现在装什么无辜?”
肖战眉头紧蹙,不满道:“我何时逼你娶我?本神医行医济世,从不做此等卑劣之事!”
就算真有此事,那也是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而不是他。
“行医济世?”
王一博突然逼近,抓住他的手,一把将他的袖子卷起,露出上边残留的暧昧红痕。
“那你说这是什么?一个‘行医济世’的神医,会处心积虑爬上自己夫君的床?”
那些红痕看得肖战面红耳赤,却无力反驳。
他确实记得昨晚与这男人肌肤相亲的画面,但那是在他意识模糊之时……也不是他所愿的。
至于在那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也的确记不清了。
“我、我那时神志不清。”
“够了!”
王一博松开他,烦躁地扯开领带,不耐烦说道:“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装的,既然奶奶发话了,这段时间我会在家陪你,但你别指望我能喜欢上你!
更别指望能用孩子拴住我,你我之间,迟早要离婚!”
说完,他转身上楼,独留肖战一人站在客厅,满心困惑。
楼上书房,王一博拨通了姜医生的电话。
“姜医生,我要肖战之前全部的体检报告,特别是关于他腺体和生育能力的部分。”
挂断电话后,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份尘封已久的文件,《王氏集团继承人协议》。
里面的条款中明确写着,若婚后三年内无子嗣,王氏集团将重新考虑继承人人选。
王一博苦笑着将文件扔回抽屉。
奶奶之所以如此执着于他和肖战的关系,无非就是为了这个。
而肖战恐怕也是看中了王氏的权势,才会答应这场联姻。
只是现在,一切都变得复杂了。
晚餐时分,肖战惊讶地发现餐桌上摆满了中式菜肴,甚至有几道明显是药膳。
“这是……?”
李管家微笑着解释,“太太,这是先生特意吩咐厨房做的,说太太呃,神医大人应该更习惯这些。”
肖战心头微动,看向主座上的王一博。
只见男人正专注地切着牛排,仿佛刚才那句话与他无关。
他收回视线,淡淡说了一句:“多谢。”
随后小心地夹起一块山药放入口中,香甜软糯,入口即化,味道竟与记忆中皇宫御厨的手艺有几分相似。
被打开味蕾的肖战早已将“儒雅”二字抛之脑后,捧起面前的碗疯狂进食,毫无形象可言。
余光瞥见他行为如此,王一博惊讶抬眸,鬼使神差多看了肖战一眼,察觉到他要抬头,王一博迅速收回视线,专心吃起自己的牛排。
“李…总管?”
听见呼唤,李管家迅速上前,和蔼笑道:“夫人,您可以唤我一声李叔,老夫人特意吩咐过,以后就由我来照顾您与先生的起居,太太如果有什么吩咐的话,尽管说。”
肖战乖巧放下碗,抬手轻擦嘴角,小心翼翼问李管家,“李叔,请问刚才的药膳还有吗?我可否再吃一碗?”
李管家看了眼他面前的空碗,脸上依然挂着笑意,但说出的话却是那样冷冰冰。
“实在抱歉太太,考虑到您身为一个演员,需要合理控制体重,所以给您做的药膳份量都是经过精确称重得出的结果。
若是您还觉得饿的话,稍后我再吩咐厨房给您做些别的。”
“啊……”
如果不是听到李管家这么说,肖战都快忘了,在这个世界,戏子的地位颇重,大片的人会追随其后,而为了讨得更多人的欢心,那些戏子不惜折磨自己,一个个饿得肌黄面瘦的。
但在他眼里,身体肤发受之父母,岂可随意糟蹋?
想至此,肖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这具身体瘦弱得很,就算多吃些补补,也无大碍。
肖战笑着抬头看向李管家,道:“李叔,那就麻烦你再帮我弄些其他吃的。”
说着,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一脸烦恼道:“也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次受伤让我元气大伤,觉得饿极了。 ”
李管家宠溺一笑,“好,我这就去为您准备。”
待李管家离去后,坐在主座上的王一博忍不住笑出了声。
要知道,在他的印象中,肖战为了拍戏,每天都不沾油水,早上一杯黑咖啡续命,中午在剧组减脂餐,晚上回来就回房间,甚至连面都见不到。
现在伤了脑子,反倒把他的一日三餐也给治好了。
听到王一博的笑声,肖战敏锐回头,坐板正后,眯眼盯着他,“你笑什么?”
王一博没有回答,继续朝嘴里送进最后一块牛排,随后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起身离开的时候,才说一句:“只是没想到,一头被治好厌食的猪,也能看得人食欲大增。”
等王一博转身,肖战才后知后觉地看了一眼他餐盘里剩下的半块牛排,又低头瞅了瞅自己空得能照出人影的碗,突然反应过来那句“被治好厌食的猪”是在嘲讽自己。
他当即对着王一博的背影磨了磨后槽牙,用气音骂道:“……你才是猪!”
他自以为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却没注意到前方男人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
真是只蠢兔子。
当李管家端着新准备的餐点回来时,目光在王一博的餐盘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先生今天的牛排居然吃了一半?
要知道他平日里连三分之一的牛排都吃不下,更别提要少食的晚餐。
“太太,这是厨房刚炖好的燕窝粥。”
李管家压下心中的疑惑,将精致的瓷碗放在肖战面前,“考虑到您的身体状况,特意加了些人参和枸杞。”
肖战看了眼,香甜的气味钻入鼻腔,瞬间勾得他口水直流,“多谢李叔!”
“这是我应该做的。”
李管家顺手移走一旁的空碗,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碗底映照出他那张模糊的脸庞。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趁着肖战没注意,退至一旁后,拿起手机就给老夫人通风报信。
沉迷于进食的肖战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行动,吃完后就站起来,走向阳台活动筋骨。
好生惬意。
他作为神医,本该是逍遥游天下,遇事则出,无事隐匿,可偏偏就因为某次意外,遇上了身负重伤的七王爷,施以援手之后就被卷入了朝堂纷争中,再无安宁之日。
在来到这里之前,他正要跨入殿堂中,给身中剧毒的皇帝看诊,也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昏了过去,再一睁眼就看见了所谓的“老公”。
对于自己为何无缘无故来了这里,肖战无从而知,但既来之,则安之,远离朝堂纷争也正是他所期望的。
既然“老公”说他们迟早会和离,自己在这又无靠山,还是早做些打算为好,否则等到自己被赶出家门,届时该如何立足?
想到这儿,肖战不禁想起自己醒来后看到的那本杂志。
那本杂志上全是关于自己的画像,他特意问过江越,那本叫杂志的画像集,是专门用来给戏子赚钱的,只要戏子多出演,多画像,就会有一大堆人给钱。
这样的话,他就不愁没有出路了,毕竟纠入朝堂纷争的时候,多半都是要靠演戏来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
在心中定下一个目标后,肖战满意地笑了笑,扭头坐上沙发,拿起杂志开始翻阅。
只是上边的自己大多衣冠不整,看着他心惊肉跳,险些将杂志扔了出去。
“太太,这是安神汤 ,也是先生让准备的。”
李管家送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递到肖战面前。
肖战迅速放下杂志,接过碗来闻了闻,突然他皱起眉头,抬眼问道:“这里面加了什么?”
李管家依然笑着,缓缓说道:“就是普通的安神药材,太太放心。”
闻言,肖战将碗重重放下,不悦道:“胡说!这里面明明有合欢皮和淫羊藿,都是催情之物!李叔,谁让你下药的?”
“太太误会了,这就是一碗普通的安神汤,或许有两味药材的味道与您说的催情之物有些相似而已。”
“真的?”
肖战狐疑地眯起眼睛,警惕地竖起耳朵,嘀咕道:“本神医行医数十载,怎会闻错药味?”
李管家面不改色地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药方,“太太您看,这是中医开的处方单,您说的那两味药,或许是安神的酸枣仁和茯苓,因为炮制方法特殊而气味相似而已。”
肖战接过药方,盯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看了半晌。
这鬼画符般的字迹比太医院那群老头子开的方子还难认。
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心想莫非真是自己穿越后嗅觉出了问题?
看来还得慢慢调理,明天他就自己抓药去!
“我知道了,这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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