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诡界，人设我说的算

前序 初入诡界，人设我说了算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到第三下时，沈砚秋的电脑屏幕突然弹出一行猩红的字。

【欢迎来到诡界直播。】

他刚画完最后一笔工笔花鸟，笔尖的朱砂还没干透，顺着宣纸晕开一小团红，像滴在雪上的血。画室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暖黄的光打在他侧脸，把那双眼尾微挑的桃花眼衬得格外清透。

屏幕上的字还在变：【检测到适配者沈砚秋，精神阈值98，表演天赋S+，符合“诡界演员”招募标准。】

【接受邀请，或成为规则的一部分？】

沈砚秋指尖在鼠标上顿了顿。三天前，合作了三年的模特突然失踪，只留下一本写满诡异符号的日记；昨天，常去的咖啡馆老板在打烊后上吊，监控里拍到他对着空气鞠躬，说“该上台了”；今天下午，他收到一个匿名快递，里面是张泛黄的戏单，压轴戏目叫《冥婚》，主演栏空着，只画了个血色的问号。

他不是第一个遇到怪事的人。最近半年，网络上总有人讨论“消失的表演者”——那些突然人间蒸发的演员、歌手、甚至街头艺人，最后出现在监控里的画面，都带着种刻意到诡异的“表演感”。

沈砚秋轻笑一声，伸手碰了碰屏幕上的“接受邀请”。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玻璃，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失重感拽住，台灯的光晕在眼前扭曲成旋转的漩涡，耳边响起无数细碎的声音，像万千观众在黑暗中窃窃私语。

【第一准则：永远别让“它们”发现你在撒谎。】

【第二准则：演得像，才能活得久。】

【第三准则：别信镜子里的自己，也别信对你笑的“人”。】

最后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时，他还在想那幅没完成的画。宣纸上的桃花开得正艳，只是不知何时，花瓣边缘爬满了细密的血色纹路，像谁用指甲一点点抠出来的。

再睁眼时，世界已换了人间。

而这场以生命为赌注的表演，才刚刚拉开序幕。初入这个世界的瞬间，沈砚秋没急着摆出惊慌或茫然的表情。

指尖还沾着画室里没干的钛白颜料，他甚至抬手捻了捻，看着那点白在指腹晕开，像极了刚才画稿上未完成的云纹。耳边的雨声还没散尽，鼻尖却已被甜腻的胭脂味侵占——这种感官的撕裂感，倒比眼前的红绸牌位更让他确定：不是幻觉。

夹克男的咒骂声响起时，他正慢条斯理地把衬衫领口系到最上面一颗扣，遮住那截刻意露出的锁骨。刚才在画室故意松开两颗扣子，是为了画里那个慵懒的书生角色找感觉，现在没必要了。

“胭脂祠堂？”他重复了一遍，声音平稳得没带丝毫起伏，桃花眼扫过赵野煞白的脸，又落回香案上的木屑，“听起来，比我那甲方的催稿邮件吓人点。”

赵野愣了下，显然没料到这张看起来清俊易碎的脸，会吐出这种话。

沈砚秋却没管他，自顾自地走到牌位前，屈指敲了敲蒙灰的木牌，像在鉴定什么古董：“烛火跳得厉害，是有风，还是……有‘东西’在喘气？”

他语气里的探究多过恐惧，甚至在红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时，还伸手捞了一把，看着绸子从指缝滑走，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慌什么？

进入哪个世界，摆出什么表情，从来都是他自己说了算。

此刻他不想当受惊的幼猫，那就当只刚闯进陌生地盘的狐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