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设备架起来时，王一博正对着食谱发呆。林晚写的配方字迹圆圆的，在“黄油软化”后面画了个小小的太阳，“糖粉分次加”旁边打了个星星，最后还特意备注：“别急，慢慢拌，像揉面团那样有耐心。”
助理在旁边调试镜头：“博哥，粉丝都等急了，要不先打个招呼？”
他点点头，对着镜头招了招手：“大家好。”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但熟悉他的粉丝都看出来，今天的眼神里带着点不一样的柔和。
弹幕瞬间刷了屏——
“哥哥新年快乐！”
“第一次看博哥做饼干，手会抖吗哈哈哈”
“桌上的食谱好可爱，是手写的吗？”
王一博低头看了眼食谱，指尖轻轻划过那个太阳图案：“嗯，朋友写的。”
做饼干的过程不算顺利。黄油没软化到位，搅拌时结块了；糖粉撒得太急，飞了一脸；挤花袋没捏紧，曲奇形状歪歪扭扭的。他皱着眉和面团较劲，弹幕却笑得更欢了——
“原来酷盖也有手残的时候！”
“这个曲奇形状好抽象，像外星人哈哈哈”
“但看得出来很认真！”
助理在旁边想帮忙，被他拦住了：“不用，我自己来。”他想起林晚说的“揉面要顺着一个方向”，耐着性子慢慢搅拌，动作渐渐熟练起来。
烤好的曲奇虽然形状各异，边缘却烤得金黄。王一博拿起一块对着镜头展示，刚想说“有点丑”，弹幕却刷起了“看起来好好吃”。他愣了愣，咬了一口，黄油的香混着糖粉的甜在舌尖散开，居然和林晚做的味道有几分像。
直播快结束时，有粉丝问：“博哥新年有什么愿望吗？”
他看着镜头外的夜空，忽然想起面包店里的暖光，想起那个装着新年老面的陶瓷罐。“希望……”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希望有时间多做点喜欢的事。”
关掉直播后，助理递过来一杯温水：“博哥可以啊，第一次做饼干能成这样不错了。”
王一博没说话，拿起手机点开“晚风”对话框，发了张曲奇的照片，配文：“好像失败了。”
没过多久，林晚回了消息，是段语音，带着笑：“哪里失败了？看起来酥酥脆脆的！下次我教你挤花，用裱花袋要像握面团那样用力均匀……”
他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声音，忽然觉得那些歪歪扭扭的曲奇，其实也没那么难看。原来有些事哪怕做得不完美，只要带着心意，就会变得特别。
晚上整理粉丝礼物时，王一博在一堆信封里发现个眼熟的布包——是山区那个羊角辫小姑娘寄来的。里面装着颗更大的纸星星，还有张画：面包店门口站着两个小人，手里都拿着曲奇，天上画着烟花，旁边写着“新年快乐”。
他把纸星星放进玻璃罐，和那个平安符放在一起。罐子里已经装了不少东西：她送的第一块蔓越莓饼干的包装纸，画展门票的存根，雨天里那枚姜茶的标签……每样东西都像块小小的拼图，慢慢拼出一个温暖的世界。
手机震动了一下，林晚发来张照片——面包店的玻璃上，用手指画了两个笑脸，旁边写着“曲奇成功！”。背景里，新年老面的罐子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好像在偷偷听他们的对话。
王一博看着照片，忽然笑了。直播间的灯光再亮，也照不进心里最软的地方。但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把她的温度，藏在手写的食谱里，揉进发酵的面团里，悄悄送到他身边。
就像此刻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漫过城市的屋顶，落在巷尾的面包店，也落在他掌心的手机屏幕上，带着一整个新年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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