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感

浴室传来水声。肖战轻手轻脚地放下行李，目光被墙上新钉的一排素描吸引——全都是他。他喝咖啡的样子，他画画的背影，他微笑的侧脸...每一幅都笔触温柔，与王一博曾经冰冷强势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

水声停了。肖战迅速躲到门后，听到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

"谁？"王一博警觉的声音传来，随即是急促的脚步声。

肖战从门后跳出来："惊喜！"

王一博僵在原地，头发还在滴水，浴袍松松地系着，露出大片胸膛。他的表情从警惕变成难以置信，最后化为纯粹的喜悦。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起来像是要冲过来紧紧抱住肖战，但最终只是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浴袍带子："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想你了。"肖战坦然道，放下背包走向他，"而且我说过会在你考试前回来。"

王一博的眼眶微微发红。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像是怕眼前的人是个幻觉。当指尖真实地触碰到肖战的肩膀时，他猛地将肖战拉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窒息。

"轻点..."肖战轻轻拍他的背，"我喘不过气了。"

王一博立刻松开一些，但依然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他将脸埋在肖战颈窝，呼吸急促："我以为...还要再等一天。"

"提前完成了布展。"肖战感受着王一博剧烈的心跳，柔声道，"而且我想，当面给你加油比发消息更有用。"

王一博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捧起肖战的脸，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可以吻你吗？"

这个礼貌的请求与当初那个在画室里强行舔去他唇角颜料的王一博判若两人。肖战微笑着点头："可以。"

这个吻温柔而克制，不带任何强迫意味，却比任何激烈的标记都更令人心动。当两人分开时，王一博的眼中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微微发红的耳尖泄露了内心的激动。

"考试准备得怎么样？"肖战问，自然地接过王一博手中的毛巾，帮他擦干头发。

"还行。"王一博乖乖低头配合，"就是..."

"就是什么？"

"你不在的时候...很难集中注意力。"王一博坦白道，声音闷闷的，"老是想你在干什么，有没有遇到麻烦..."

肖战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想起那些深夜的月亮表情和那段羞涩的视频："所以你才画了那么多素描？"

王一博耳尖更红了："嗯。想你的时候...就画你。比跟踪你的课表健康多了。"

这句自嘲让肖战笑出声来。他放下毛巾，轻轻抱住王一博："我回来了。现在可以专心复习了吧？"

王一博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你饿吗？我煮了粥..."

"你会煮粥？"肖战惊讶地挑眉。

"学了。"王一博有些得意地走向厨房，"你上次说喜欢皮蛋瘦肉粥。"

肖战跟过去，看到灶台上的小锅里果然炖着粥，香气四溢。料理台上还摊着一本《家常菜入门》，翻到粥类的那一页，边角已经卷了起来。

这个曾经连食堂都要替他做决定的控制狂，现在学会了为他下厨。肖战心头涌上一股暖流，从背后轻轻环住王一博的腰："谢谢。"

王一博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覆盖住肖战的手："不客气...搭档。"

接下来的两天，肖战陪着王一博全力冲刺考试。他负责定时投喂，监督作息，偶尔帮忙抽查知识点。而王一博则展现出惊人的专注力，常常一学就是几个小时不动地方，只有肖战递过来的食物能让他暂时分心。

考试当天早晨，肖战特意早起做了早餐——虽然只是简单的煎蛋和吐司，但王一博吃得一干二净，眼神亮晶晶的，像是收到了什么珍贵礼物。

"紧张吗？"送王一博到考场门口时，肖战问。

王一博摇摇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

肖战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银质书签，顶端悬挂着一颗小小的、冰蓝色的琉璃珠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这是..."

"像你的眼睛。"王一博轻声说，"戴着它，就像带着一部分你进考场。"

肖战小心地拿起书签，发现珠子背面刻着两个极小的字母——"W&B"。

"战与博。"王一博解释道，耳尖微红，"我们。"

这个简单的礼物比任何华丽的誓言都更动人。肖战将书签放回盒子，然后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摘下自己手腕上那条戴了三年的红绳，系在王一博手腕上。

"这是我的幸运物。"他解释道，"现在它是你的了。"

王一博怔怔地看着手腕上简单的红绳，像是收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他小心地抚摸着它，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你真的..."

"快进去吧。"肖战轻轻推他，"考试要开始了。"

王一博点点头，转身走向考场。在门口，他突然回头，对肖战比了一个手势——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代表"等我"。

肖战微笑着点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考场大门后。阳光洒在肩头，温暖而明亮。他想起初次见面时那个用暴力标记他的王一博，想起画室里那个失控的王一博，想起梧桐树下那个孤独抽烟的王一博，再想到现在这个为他学做饭、为他画素描、为他克制本能的王一博——这段旅程漫长而曲折，但每一步都值得。

因为他们都在这段关系中成长了。王一博学会了爱与尊重，而他学会了理解与包容。这种双向的蜕变，比任何一见钟情都更加珍贵。

三天后，考试成绩公布。王一博以专业第三的优异成绩被录取为研究生。庆祝派对上，他喝得微醺，在众人起哄下，红着脸将肖战拉进阳台。

夜风微凉，星光璀璨。王一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小盒子，单膝跪地——不是求婚，而是一个郑重的承诺：

"谢谢你没有放弃那个糟糕的我。"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简约的银质手链，"我想成为配得上你的人。"

肖战扶他起来，为自己戴上其中一条手链，然后为王一博戴上另一条。两条手链内侧都刻着同一行小字："自由地相爱"。

"你已经是最好的你了。"肖战轻声说，在星光下吻上王一博的唇。

这个吻温柔而绵长，不带任何强迫与标记，只有纯粹的爱与承诺。当他们分开时，王一博的眼中闪烁着星光与泪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我爱你。"他轻声说，这三个字如此简单，却又如此沉重，承载着所有的蜕变与成长。

肖战微笑着回应："我也爱你，搭档。"

夜空中的星星静静闪烁，见证着这个关于爱与成长的约定。从暴烈的占有到温柔的守护，从强迫的标记到自由的选择，他们走过漫长的黑暗，终于抵达了这片星光璀璨的彼岸。而这，仅仅是他们共同旅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