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面具.入戏三分

第二章 面具·入戏三分

肖战在浴室镜前练习微笑时，王一博的剃须刀正躺在他的电动牙刷旁边。

这个画面被晨光镀上毛边，像极了团队策划案里"清晨同居"的摆拍场景。如果忽略他指间捏着的劳拉西泮药片，以及镜面上用口红写的备忘：【今日肢体接触：拥抱（不超过9秒）】

“你粉丝在超话开了赌局。”王一博的声音混着剃须泡沫的薄荷味飘进来，“赌我们谁上谁下。”

肖战掬起冷水拍在脸上，手腕内侧的疤痕沾了水，泛出淡粉色。三天前那场"同居"热搜后，他的黑料突然少了三分之一，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显微镜嗑糖——有人把他五年前采访说“喜欢眼睛好看的人”和王一博的眼睛剪成了虐恋视频。

“台本里没写要回应这个。”他扯下毛巾，发现王一博正倚在门框上。年轻人只裹了条浴巾，腹肌上还挂着水珠，左腰那道疤像月牙嵌在蜜色皮肤里。

王一博突然逼近，带着剃须后的清新气息：“我赌你在下。”

肖战反手撑住洗手台，大理石的凉意渗入掌心。他们鼻尖相距不过十公分，这个距离在台本里标注为【可产生性张力的危险范围】。

“王老师，”他屈膝顶在对方腿间，感受到浴巾下骤然绷紧的肌肉，“你确定要玩火？”

手机铃声救了这场对峙。林莉发来的通告单上，用红字标着今日任务：【双人杂志拍摄，需完成3组情侣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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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棚的空调打得极低。

肖战穿着单薄的高领毛衣，任由化妆师往他锁骨扑阴影粉。镜子里，王一博正在隔壁化妆台试戴婚戒，银圈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转了两圈，最后卡在无名指根。

“肖老师皮肤真好。”化妆棉擦过肖战眼下时，化妆师突然压低声音，“不过黑眼圈要遮一下，王先生昨晚...很辛苦吧？”

全场响起心照不宣的笑声。肖战瞥见王一博耳尖泛红，想起今早确实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压抑的喘息——虽然他知道那只是年轻人在看自己演的《武术界》排练武打动作。

“第七套造型需要露背。”摄影师递来真丝衬衫，“肖老师背上的疤...”

王一博突然插进来：“用纹身贴盖住。”

他展开的图案是支荆棘缠绕的玫瑰，正好能覆盖肖战后腰的烫伤——那是十二岁被关道具间时，打翻热水瓶留下的。

“你怎么连这个都...”肖战话音戛止。王一博的指尖已经撩起他衣摆，冰凉的纹身贴贴在皮肤上时，他控制不住地战栗。

年轻人俯在他耳边：“2017年《嘉人》专访，你说最想尝试纹身但怕疼。”

镁光灯突然亮起。肖战在强光中眯起眼，看见王一博瞳孔里映出自己泛红的眼角——这个表情后来被粉丝称作"战战被欺负哭的神图"，没人知道那是因为纹身贴太冰。

“搂腰。”摄影师指挥道，“王老师右手往下点，对，就是那道疤的位置...”

王一博的手掌精准覆住他伤疤，体温透过薄衬衫灼烧皮肤。肖战突然想起合约细则第14条：【必要时可制造吻痕】。

“借位。”他在年轻人耳边呵气，嘴唇若即若离擦过耳垂，“第三个月才到接吻戏码。”

王一博却猛地扣住他后颈，鼻尖蹭过腺体：“可你现在就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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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战山为王 纹身#冲上热搜时，肖战正泡在浴缸里数药片。

林莉发来语音：“品牌方很满意，想追加双人代言...”话音被敲门声打断。王一博端着杯热牛奶站在门外，睡衣领口大敞，露出白天被肖战指甲抓红的胸膛。

“你没吃晚饭。”他把牛奶放在床头，突然掀开枕头——下面压着《合约恋爱》的台本，第23页用红笔圈出【同床频率：每周≥4次】

肖战从浴室出来时，发现牛奶杯下压着张字条：【加热到50度，加半勺蜂蜜】。这让他想起十七岁在重庆集训时，舞蹈老师也这样照顾过胃疼的他。

“你调查得很彻底。”他晃着字条，“连我高中...”

话音突然消失。王一博背对着他换睡衣，后肩胛骨上赫然有道十公分长的疤痕——这不是升降台事故能造成的伤口。

年轻人转身很快，但肖战已经看清了疤痕形状。那是种特殊的弧形切口，他在拍医疗剧时见过类似案例：自卫时被刀具从背后袭击的伤口。

“2015年，首尔。”王一博平静地系好扣子，“舞蹈老师说我跳得不够'柔软'。”

肖战手里的牛奶突然变得滚烫。他想起去年某个八卦论坛的爆料，说某顶流在韩国训练时曾用钢笔捅穿骚扰者的手掌——爆料很快被删，但有人注意到王一博此后三个月都戴着护腕。

“合约第七条，”他放下杯子，喉结滚动，“双方有义务维护对方公众形象。”

王一博却笑了。他拉开床头柜，取出一沓泛黄的机票存根——全部是2019年从长沙飞往重庆的航班。

“那年我录天天向上，每次休息都飞重庆。”他指尖抚过最上面那张存根，“你演《如梦之梦》的剧院，对面咖啡馆二楼能看到演员通道。”

肖战突然夺过存根。在日期栏旁边，有人用韩文写着【今天他哭了】，笔迹晕开像是被水打湿过。

窗外开始下雨。王一博关灯时，肖战突然抓住他手腕：“为什么是我？”

黑暗中有衣料摩挲的声响，然后是温热的躯体贴上来。王一博把脸埋在他肩窝，呼吸喷在锁骨凹陷处：“因为十二岁那年，只有你演的哪吒会对镜头比中指。”

肖战浑身僵住。2004年那部低成本神话剧里，他确实在导演喊卡后偷偷对着监视器比了中指——这个镜头本该被剪掉的。

“那段花絮...不可能流出来...”

“我是投资方的儿子。”王一博的声音闷在枕头里，“那天去片场探班，正好看见你被锁在道具间...”

惊雷炸响的瞬间，肖战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肩头。他抬手摸到王一博湿润的脸颊，年轻人抓着他的手指按在自己左耳穿孔上——那里本该戴着标志性的银环。

“这里，”王一博带着他的手摸到耳后凹凸不平的疤痕，“是钢笔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