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小子都快要成年,当下正是想在人前彰显自己已经是爷们儿的年纪。所以,既有了一桌好菜,怎能没有好酒?白的不能喝,那啤的总可以来点儿吧。于是一件件的啤酒被送了进来,喝几杯下肚,有了酒精的催化后,氛围很快就热闹了起来,大家像是回到了从前那段开心的时光,把恼人的烦心事都暂时抛在了脑后。
桌上唯一不给喝酒的就只有小一博了,肖战给他点了豆奶,连汽水都不让他喝,说正长个儿呢,喝多了汽水以后会长不高。一博一听战战哥哥这么说,也不觉得战战哥哥是把他还当奶娃娃看了,知道战战哥哥这是为了他好。
王一诺本来也要的是豆奶,但后来还是未能幸免的被灌了两杯啤酒下去。只因他总在肖战耳边小声嘀咕,说未成年就不该喝酒,肖战就不能同意让大家喝。肖战只能笑着打圆场,说大家现在难得聚这么齐整,就只是偶尔喝个次把次,又不是经常喝,没啥关系的。再说了,今天是他生日,他也希望大家都能嗨起来,免得因为他家里那点儿破事儿而放不开。
他俩的对话被旁边的郑阳听见了,郑阳觉得王一诺这人惯会扫兴,明明大家都挺高兴的,他非要叽叽歪歪、指指点点,明显就是看不起肖战的这帮朋友。而且肖战家里出了那档子事儿,肖战嘴上虽然不说,但不代表心里不压抑。尤其像今天这样本该父母都在的日子里,肖战的心里一定更难受,所以肖战想喝酒,应该也是想让神经兴奋起来,暂时忘掉家里那些不开心的事,哪怕仅仅只是短短几个小时的不管不顾,对肖战来说也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王一诺的不识大体挑起了郑阳心里一直以来对此人的不满,而郑阳这人一贯的作风就是:你不让做啥,老子还偏就要做啥,不但要做还要把你也拉下来跟着一起做,除非你有本事说服或干服老子。
因此可想而知,王一诺这样的书呆子,怎么可能玩得过郑阳那样的老江湖?郑阳左一句“你不喝,就是不给阿战面子”,右一句“你不喝,就是不把这帮兄弟当朋友”……王一诺哪里顶得住这么大的黑锅,便只好在半劝半逼的情况下硬着头皮将酒喝了下去,就连肖战想代他喝,郑阳都不许。
其他人都看出来了郑阳的故意,就只有一博小朋友一个人在一边儿傻乐,觉得终于有人能降了他哥,简直牛逼坏了。于是乎,郑阳哥在小一博心里,地位仅次于他战战哥哥。
王一诺两杯酒下肚后,脸就红透了,本就没吃两口菜,人就更加容易晕,看到哪儿都是晃的,最后索性把头靠在了肖战的肩膀上。肖战见他靠着自己,心里自然喜欢,但也颇为担心,因为他知道一诺的身体不好,他们家里平时应该也不会给一诺喝酒,所以不知道被灌下两杯啤酒后,会不会有事儿?
于是他便侧过头轻声问一诺,“头很晕么?”
“嗯……很晕……他们……好吵……”醉酒后的王一诺,说话像是在撒娇。
肖战心里一软,柔声问道:“那我扶你去隔壁房间歇会儿?”
一诺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头好沉。
肖战跟大家打了声招呼,让大家伙儿吃着自己的,他扶一诺去隔壁老板的休息间休息一会儿。
隔壁休息间就是那晚郑阳带肖战看录像的那个小房间,房间里就一台电视和一张沙发床。郑阳跟肖战和老板都挺熟,郑阳经常在这儿帮老板守夜,肖战偶尔也会来跟他们一起坐着看看斯诺克、吃吃花生米、聊聊天儿。
肖战扶王一诺出包间后,跟老板打了声招呼,说要借用一下他的小房间让朋友休息会儿。老板这会儿正在陪人打桌球,就边打球跟他说没事儿,你尽管用,你朋友想休息多久休息多久。
肖战点头谢过,送王一诺进了房间后,先让他靠在沙发床上,又说要去跟他兑杯蜂蜜水进来帮他解酒。
王一诺点了点头,靠着沙发背闭上眼睛休息,缓解那种眩晕感。
肖战出去后找了个杯子倒了点温水,又问老板蜂蜜放在哪儿,便自给自足地兑好了水,给一诺送了进来。
“一诺,一诺?”肖战端着水杯喊了两声,王一诺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肖战,那因微醺而变得白里透红的俏脸蛋儿,看得肖战的心砰砰直跳。
肖战赶紧把蜂蜜水递到他嘴边,“来,喝点蜂蜜水,我妈妈说酒后喝这个可以稳定血糖,还可以促进排尿,一会儿你多上几次厕所,就不会那么晕了。”
“好。”王一诺就着肖战的手,埋头将杯子里的蜂蜜水一口一口喝掉,肖战看着他那小口小口啜水的殷红嘴唇,喉结也跟着一起动了动。
王一诺把水喝完,就善解人意地对肖战道:“你去……陪兄弟们玩儿去吧,今天你……是主角,就别……只陪我一个。我就……坐这儿休息会儿就好。”
肖战尽管更想跟王一诺单独相处,哪怕就只是静静地陪着也好,但他也知道,把朋友们撂一边儿确实不合适,就只好对王一诺道:“那我给你把门关上,你就在这里靠着休息一会儿,如果有什么事儿,你开门叫我。”
“嗯,好。”王一诺说完,又闭上眼睛继续休息了。
肖战贪婪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起身,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一诺身上,这才蹑手蹑脚地出去,顺便把小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他再回到小包房的时候,故意没把门合上,反正天晚了外面的人也不多,他们小包房里的热闹还可以帮老板增添点人气。老板不陪人打球的时候,也进来跟他们一起喝酒吃菜,老板坐了一博的位子,一博这次终于挨上了他的战战哥哥。
肖战虽然一直在跟大家说笑着,但心里一直惦记着一诺,眼睛时不时的往外瞟,怕一诺啥时候要出来上厕所。
直到他看见隔壁房间的光泄了出来,就赶紧放下碗筷跑了出去,果然见一诺正歪斜地靠在门框上。忙问:“一诺,你是要上厕所么?”
“嗯。”一诺红着脸道,“但我头晕。”
“我陪你去。”肖战二话不说地就扶着王一诺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不大,就只有两个隔间,不分男女,只要有空,谁都可以上,只要进隔间后把自己那间的门从里闩上就好。不过平时来这里玩的女生本就不多,只偶尔会有谁的女朋友找过来,或者老板他妈会过来帮着守会儿店。
王一诺根本站不稳,几乎整个人挂在肖战身上,肖战不敢丢下他一个人,就只好扶着他撒尿。王一诺摸裤子摸了半天,才把胀得起飞的麻雀放了出来,肖战一看,不禁闹了个大红脸。
照理说,他跟他那帮兄弟一起上厕所一起洗澡,平时互相看看也不觉得有啥。可就偏偏眼前这个人对他而言不一样,虽然男生的麻雀基本都长得大差不差,可就偏偏一诺的麻雀在他眼里如此与众不同。
一诺那长长的一泡尿,给肖战听得像被凌迟一般,身上燥热得不行,很想把眼前这个人紧紧抱着做点什么。
估摸是他的反应太过明显,被低着头撒尿的一诺看见了,一诺抬起迷蒙的醉眼笑道:“你是不是……也尿急?要不要……一块儿上?”
肖战心虚道:“不了,我等送你回去休息后,再来上。”
“你还害羞啊……”王一诺斜睨着肖战,像在勾肖战的魂儿。这长长的一泡尿终于撒完,他抖了抖自己的麻雀再塞回裤子里,然后又靠着肖战偏偏倒倒地回到了小房间。
在扶王一诺坐下时,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听到了肖战的心声,特地送了他一个生日大礼:就在王一诺坐下的时候,因为重心不稳一个踉跄跌坐下去,连带着把肖战也挂着一起倒了下去,于是肖战的嘴就那么光明正大地怼着王一诺的脸吧唧了一口。
两个人都愣住了,互相呆怔着看向对方,肖战的心跳得扑通扑通直响,既希望一诺能看出自己对他的喜欢,又害怕被一诺看出他藏在心底的秘密。
王一诺愣了愣,先对肖战说了声“对不起……”,接着又带着酒意笑道:“幸好……你不是女孩子,要不然……我俩今天就说不清了。”
肖战黯然垂眸,心想:我是男孩子,也想跟你说不清。
王一诺忍不住又看了看他下面,道:“你快……去撒你的尿吧,小心别……别憋坏了。”
肖战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就转身走了,可谓是落荒而逃。他去到厕所后,就关上隔间门,迫不及待地拉下裤子、放出麻雀,一边想着先前看到的画面,一边回味着唇上还残留着的属于一诺的触感,眯着眼手动操作起来……
肖战不知道,他此刻在做的事,被隔间一名偷窥者给看了个完全。
一博本来以为战战哥哥送他哥回小房间以后,就会回到座位上来,结果却看见战战哥哥又匆匆跑去了洗手间。他担心战战哥哥是不是喝多了想吐,便赶紧放下自己手上的豆奶,好奇地跟了过来。
结果他进来洗手间后,并没有听到撒尿放水的声音,也没听到醉酒呕吐的声音,只听到一种颇为压抑的喘息声。于是他就以为:他战战哥哥一定是躲在里面偷偷的哭。
战战哥哥一定是想爸爸妈妈了吧?毕竟今天是这么特殊重要的日子。他看过电视里演的,那些不开心的人会喝酒买醉,然后偷偷躲起来哭,第二天醒来又是没事人一般的好汉一个。
那他就偷偷看一眼吧,如果战战哥哥真的是躲在里面哭,他也一定会帮战战哥哥守住秘密的。
于是小家伙就蹑手蹑脚地插上自己隔间的门闩,然后轻脚轻手地爬上旁边放卫生纸的木凳,偷偷探出头往隔壁隔间里看。
结果正好看到肖战最后的出魂时刻……
就在肖战完事儿睁眼的时候,小一博赶紧缩回了头,并悄悄溜下了凳子。然后趁隔壁冲水的时候,他赶紧打开自己的隔间门,神不知鬼不觉地跑了出去。
他不知道战战哥哥刚才在干嘛,他只知道小胖哥哥说的是真的,原来他们真的能挤出牙膏。
还有就是……战战哥哥刚才那个样子,好好看!看得他的心扑通扑通直跳,脑海里一直都是那个红着脸大喘气的画面,挥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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