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的掌心贴着肖战后背时,才发觉他瘦得惊人。
脊椎骨节节分明地硌在手掌里,像一串即将散落的念珠。肖战整个人陷在素白床褥间,唯有腕间红痕鲜艳得刺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如同某种活物的脉搏。
"衣服脱了。"
王一博的声音比想象中更哑。他单膝跪在床沿,手指勾住肖战高领毛衣的下摆。对方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却被他按住腰窝:"不是要引血气入任督二脉么?"
肖战苍白的脸上浮起病态的红晕。他别过脸,露出后颈那颗小痣:"...你会后悔的。"
毛衣剥落的瞬间,王一博的呼吸滞住了——肖战苍白的躯体上布满暗红纹路,从腕间蔓延至心口,在锁骨处交汇成诡异的图腾。最触目惊心的是心窝处的针眼,密密麻麻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每个针孔都结着深褐色的血痂。
"六天。"肖战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每天钉一针..."
王一博的指尖抚过那些伤痕,感受到对方肌肤下不正常的灼热。他突然扯开自己的衬衫,露出心口同样开始泛红的皮肤:"现在补上第七针。"
晨光透过纱帐时,肖战在剧痛中惊醒。
他发现自己被王一博从背后整个环住,两人胸背相贴,汗水交融。更可怕的是,那些盘踞在身上的红痕正通过接触的皮肤,一点点流向身后的人。
"松手..."肖战挣扎着去掰腰间的手臂,"你会被反噬..."
王一博反而收得更紧。他低头咬住肖战后颈那颗痣,舌尖尝到咸涩的汗味:"晚了。"
疼痛如潮水般涌来。王一博看见自己胸口浮现出与肖战一模一样的红痕,像有滚烫的金属丝在血脉中游走。最剧烈的痛楚集中在心窝处——那里凭空出现七个针眼,正往外渗着细小的血珠。
肖战突然翻身,颤抖的指尖抚上那些渗血的针孔。他的眼泪砸在王一博胸口,混着血丝晕开一片淡红:"...傻子。"
正午的阳光晒得药炉咕嘟作响。
肖战跪坐在茶室煎药,宽松的和服领口露出小片肌肤——那些狰狞的红纹已经褪成淡粉色。王一博赤着上身靠在门框上,胸口的七星针眼结着新鲜的血痂。
"《霓裳》残谱上的地图,"王一博突然开口,"是马嵬驿的地下密道。"
药勺撞在砂锅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肖战抬头时,王一博已经走到他面前,指尖沾着药柜深处的灰尘:"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一个褪色的牛皮档案袋被扔在案几上。里面的老照片显示二十年前的考古现场——肖战的老师站在发掘坑里,手里举着的正是那幅唐代古画。照片边缘被人用红笔标注:【雪鸢墓,情蛊,勿碰】。
"你接近我,"王一博俯身撑在肖战两侧,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住对方,"是因为这具身体能当解药?"
肖战猛地抬头。他嘴唇颤抖着张开,却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经纪人发来的信息在屏幕上闪烁:【祖宗!你胸口的七星针眼上热搜了!】
暮色四合时,王一博在藏书阁顶层找到了肖战。
那人正在烧东西。铜盆里的火苗舔舐着泛黄的纸张,将《唐宫异闻录》的残页烧成灰烬。火光映着他半边脸,另外半边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雪鸢当年带着《霓裳》残谱逃出马嵬驿,"肖战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用情蛊把谱子封在画师体内。后世所有接触古画的人..."
"都会中蛊。"王一博接上他的话,踢了踢铜盆边的空试剂瓶,"所以你老师死了,你也快死了,现在轮到我。"
肖战终于转过身。火光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燃尽了所有隐瞒:"七星针会转移情蛊,但需要活人当容器。"他指向王一博胸口的血痂,"现在它在你体内休眠,只要我们在百日之内..."
"找到真正的解药。"王一博突然笑了。他蹲下身,从灰烬里捡出半张没烧完的地图,"所以明天去马嵬驿?"
肖战怔住了。他设想过无数种反应——愤怒、背叛、恐惧——唯独没算到这种近乎愉悦的默契。
夜风吹散灰烬,露出地图上被荧光笔标记的路线。王一博的指尖点在那处,正好是千年之前,雪鸢与画师诀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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