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书名:南休雨止
作者:一二木子李

  走到巷口路灯忽明忽暗的阴影处,赵青佑猛地停下脚步,肩膀狠狠撞开赵雾枝的手臂:“以后别叫我小猫哥哥,恶心死了!”他攥紧书包带,帆布边缘在掌心勒出红痕,“从今天起,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走你的阳......”

  “那叫我什么?”赵雾枝突然凑近,垂落的刘海扫过他发烫的脸颊,“叫雾枝弟弟?还是......”尾音被夜风揉碎的瞬间,他指尖勾住赵青佑卫衣下摆的抽绳,轻轻一拽,“叫老公?”

  “你!”赵青佑的怒吼卡在喉咙里,耳尖瞬间烧得通红。他慌乱后退时,后背重重撞上锈迹斑斑的铁门,发出哐当巨响。月光透过斑驳的梧桐叶,在赵雾枝眼底碎成狡黠的光斑,这人竟然顺势单手撑住铁门,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卡通猫笔记本——正是下午塞进他怀里那本。

  “上周你画到一半的猫咪尾巴,”赵雾枝用钢笔尖轻点泛黄的纸页,笔尖擦过纸面的沙沙声混着他低沉的嗓音,“这里应该加团毛线球。”说着突然将本子翻转,背面歪歪扭扭的简笔画跃入眼帘:两只交缠的猫爪捧着碗冰粉,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给小猫哥哥的专属甜品”。

  赵青佑的呼吸骤然停滞。记忆翻涌着漫过心口——是美术课上被借走的彩色铅笔,是雨天塞进他书包的草莓牛奶,是此刻近在咫尺的、带着洗衣液清香的拥抱。他张了张嘴,所有反驳的话都化作叹息,最终只憋出句:“赵雾枝,你上辈子绝对是讨债的。”

  “这辈子也是。”赵雾枝得逞地笑,钢笔尖突然抵住他下唇,“记得用这个颜色,把我们的猫爪画完。”冰凉的金属触感让赵青佑瑟缩了下,却被对方趁机用指腹蹭过他嘴角:“还有,下次生气别咬嘴唇,疼的是我。”

  巷口的野猫突然炸毛窜过,打翻的垃圾桶在寂静中发出刺耳声响。赵青佑趁机推开赵雾枝,却被对方牢牢扣住手腕。月光下,两人交叠的影子像极了笔记本上那对亲昵的猫爪,而赵青佑知道,有些债,怕是要用一辈子来还了

  赵青佑的脸涨得通红,像被塞进蒸笼的虾,他用力挣开赵雾枝的桎梏,声音里带着破音的恼意:“赵雾枝个臭小子叫什么老公!我看你是老爷爷,满脸褶子还出来装嫩!”说着还故意上下打量对方,眼神里满是嫌弃。

  赵雾枝丝毫不在意他的吐槽,单手捂住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小猫哥哥好狠的心,竟然咒我满脸褶子。”话落,他突然凑近,在赵青佑躲避不及之时,额头轻轻抵上对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一下下喷洒在赵青佑泛红的脸颊上,“那老爷爷可要好好教教小猫哥哥,怎么尊重长辈。”

  不等赵青佑反应,赵雾枝已经伸手揉乱他的头发,动作霸道又亲昵。赵青佑气呼呼地挥开那只作乱的手,转身就走,脚步比刚才更快,嘴里还嘟囔着:“谁要你教!离我远点!”

  赵雾枝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时不时踢起路边的石子,看着赵青佑炸毛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路过便利店时,他快步跑进去,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两根冰棍。追上赵青佑后,不由分说就把草莓味的那根塞进他手里:“消消气,吃冰棍降降火,老爷爷请客。”

  赵青佑看着手里的冰棍,又好气又好笑,刚想拒绝,冰凉的触感就顺着指尖传来,夏日的燥热似乎也被驱散了几分。他别过脸,低声说了句:“谁要吃你的冰棍。”可手下却没松开,轻轻咬了一口,甜丝丝的草莓味在口中散开,赵雾枝见状笑得眉眼弯弯,两人继续向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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