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到福利院

书名:三岁小祖宗,七个大佬抢着宠
作者:叶蘅

清晨六点,苏淮承的私人飞机划过云层。他揉了揉太阳穴,手机屏幕上是梨梨昨天在幼儿园画的"全家福"——歪歪扭扭的小人排成一排,最中间是个扎小辫的女孩,旁边写着"梨梨爱哥哥"。

"苏总,欧洲那边的会议资料已经准备好了。"助理轻声提醒。

苏淮承锁上屏幕:"梨梨今天谁接送?"

"六少爷。李管家说他已经去准备车了。"

蒙特梭利幼儿园的放学铃响起时,苏淮熵正靠在高中部走廊的窗边。少年身形修长,黑色校服衬得肤色冷白,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淡漠地扫过楼下嬉闹的孩子们。

"苏学长!"化学社的学弟追上来,"您要的α-7酶分子模型..."

"放我桌上。"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幼儿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衬衫口袋里的照片——那是三年前法医出具的尸检报告,父母血液中检测出高浓度α-7酶。

蒙特梭利幼儿园内,梨梨正小心翼翼地把手工课做的陶泥小兔子装进书包。这只歪耳朵的小兔子是要送给六哥的——虽然少年这两天接送她时依旧冷着脸,但今早她分明看见他偷偷调整了车上的儿童座椅高度。

"梨梨,有人来接你啦!"林朵朵扒着窗户喊道,"是你那个帅哥哥!"

梨梨踮起脚尖,透过玻璃窗看见苏淮熵倚在宾利车边。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与其他家长不同,他从不和其他人寒暄,只是安静地刷着手机,仿佛只是来完成一项无聊的任务。

"六哥!"梨梨小跑过去,献宝似的举起小兔子,"送给你!"

少年指尖一顿,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他接过那个粗糙的陶偶,触感还带着孩童掌心的温度。

"上车。"他语气依旧冷淡,却把陶偶放进了衬衫口袋。

黑色宾利没有驶向苏家庄园,而是拐上了城郊高速。梨梨趴在车窗上,看着越来越陌生的景色,小脸渐渐发白。

"六哥...我们不去接小哥吗?"

"他有课外班。"苏淮熵的声音比空调冷风还凉。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灰白色建筑前——阳光福利院。梨梨的瞳孔猛地收缩,这是她重生后最初待的地方。

"下车。"少年拉开车门。

梨梨的小手死死攥着安全带:"六哥...为、为什么..."

"这里更适合你。"苏淮熵弯腰解开她的安全带,动作干脆得像在处理一个包裹,"苏家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阳光福利院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时,张院长正在给向日葵浇水。喷壶"咣当"砸在地上,水花溅湿了洗得发白的布鞋。

"小梨子?!"老人颤抖的手摸上梨梨的脸,"真的是我的小梨子?"

梨梨的眼泪吧嗒掉在院长手背上。前世她在这里长到二十二岁,是院长用退休金供她读完博士。那些被大孩子欺负的夜晚,都是这双布满老茧的手轻拍着她的背。 这里有她熟悉的青草香,有总漏风的秋千,还有张奶奶永远唱跑调的摇篮曲。

"苏少爷。"张院长把梨梨护在身后,声音像护崽的母猫,"这孩子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从没被领养过。"她轻轻卷起梨梨的袖口,露出胳膊上淡淡的疤痕,"这是她两岁时被大孩子推下楼梯摔的。"

苏淮熵的视线落在梨梨突然藏起来的右手上——那里有道淡粉色的伤痕,形状像个月牙。

"二十四小时。"少年弯腰放下书包,"我只是…"

"验证血缘?"老人冷笑,从围裙兜里掏出个塑封袋,"看看她来时的襁褓!"

透明袋子里,褪色的蓝布上绣着歪歪扭扭的"璃"字,针脚和母亲留下的手帕一模一样。

苏淮爻光着脚冲进琴房时,恐龙尾巴扫倒了节拍器。

"六哥!妹妹呢?"七岁的小男孩急得冒汗,"她说今天教我玩数独..."

苏淮熵合上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梨梨的成长档案——福利院监控显示,她两岁就能独立完成百片拼图。

"她暂时回福利院。"少年摘下智能手表戴在弟弟腕上,"今晚有流星雨,天文台需要小七站长值班。"

"你骗人!"苏淮爻突然红了眼眶,"你把她送走了对不对?就像...就像爸爸妈妈那样..."

少年的手猛地一颤。三年前那个雨夜,四岁的弟弟也是这样抓着他的衣角,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我。"他蹲下来与弟弟平视,声音轻得像羽毛,"我永远不会丢下小七。"修长的手指划过表盘,激活了家长监控模式,"但今晚站长需要专心工作,所有通讯设备要上交。"

苏淮爻乖乖交出了手机,却没看到六哥转身时通红的眼眶。

市局刑侦队的灯光亮如白昼。苏淮铮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结案报告上的字迹开始模糊。自从三年前那场变故,他再也没有勇气回到没有父母的家。

"苏队,有个小孩在接待室等你。"值班警员探头道,"说是你弟弟。"

苏淮铮手中的钢笔啪嗒落地。推开接待室的门时,苏淮爻正蜷缩在长椅上,恐龙睡衣沾满草屑,光着的脚丫脏兮兮的。

"五哥!"小男孩扑过来时浑身发抖,"六哥把梨梨弄丢了!"

"什么梨梨?"苏淮铮单膝跪地,警服裤腿沾上尘土。

"我们的妹妹啊!"苏淮爻哭着掏出皱巴巴的照片,"你看,她的照片..."

照片上的小女孩抱着泰迪熊,杏眼弯成月牙。苏淮铮的呼吸骤然停滞——那双眼睛,和母亲书房画像上一模一样。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的雨夜,警校宿舍的电话刺耳响起。教官说家里出了事,他跌跌撞撞冲进雨幕,却在太平间看到两具焦黑的尸体。法医说父母至死都紧紧相拥,而婴儿座椅上的安全带被人为割断...

"什么时候的事?"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三天前...大哥亲自做的DNA..."苏淮爻突然抓住他的警徽,"五哥快去救她!六哥把她送回福利院了!"

苏淮铮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大哥的卫星电话。通话不到三十秒,欧洲某五星级酒店里,苏淮承砸碎了套房的水晶杯。

"备机,现在回国。"他对着助理厉声道,"联系瑞士银行,冻结苏淮熵所有账户。"

苏淮铮抱起弟弟冲向停车场,车载电台正在播放突发新闻:"...阳光福利院附近发生持械斗殴事件,请市民绕行..."

汽车一个急转弯,轮胎摩擦出刺耳声响。

苏淮铮的车急刹在福利院门口时,他的配枪在腰间发烫。他带着苏淮爻跑进福利院。

张院长牵着梨梨出来,看到来人,警觉的将孩子护在身后。

"又是苏家的人?"老人一向温和的声音染上了怒意。

苏淮铮看到梨梨瞬间就红了眼眶,妹妹和已故的父母太像了。

"张老,我是梨梨的五哥,我弟弟不懂事。我来接梨梨回家。"

"你们苏家人要是在欺负梨梨,我跟你们没完。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老人说着,不禁流下了眼泪。

"张老,我保证,梨梨一定不会受欺负,您别难过,梨梨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张院长这才放心的把梨梨交给苏淮铮。

苏淮铮脱下外套披在梨梨身上,梨梨经过奔波,安心的在五哥怀里睡着了。

凌晨两点,苏家庄园的书房灯火通明。家庭医生此刻正给梨梨检查身体。小女孩换了干净的睡衣,乖巧地坐在大哥腿上。

书房门突然被推开,苏淮熵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手里拿着根家法藤条。他将藤条双手呈给大哥,然后直接跪在了地毯上。

"请家法。"

苏淮承的眼神复杂至极。他接过藤条,却先摸了摸梨梨的小脸:"梨梨,跟五哥去睡觉好不好?"

梨梨摇摇头,小手突然抓住六哥的衣袖:"是窝自己乱跑的...不要打六哥..."

少年浑身一震,却不敢抬头。

"淮铮,带妹妹出去。"大哥的声音不容置疑。

房门关上的瞬间,藤条破空声响起。比平时重三倍的家法,每一下都带着沉闷的皮肉撞击声。苏淮熵咬破嘴唇也没吭一声,直到第十下时才晃了晃身子。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苏淮承的声音沙哑。

"...险些弄丢妹妹。"

"错!"藤条狠狠抽在背上,"是因为你忘了苏家的家训!血脉相连,生死与共!"

苏淮熵终于抬起头,镜片上全是血丝:"可她回来...爸妈也..."

"爸妈用命找妹妹,换她回家的一丝机会!"苏淮承一把揪起弟弟的衣领,"而你差点毁了他们的牺牲!"

门外,梨梨贴着门缝听得一清二楚。她转身扑进五哥怀里,眼泪浸透了警服:"是窝不好...如果窝没回来..."

苏淮铮单膝跪地,轻轻擦去妹妹的泪水:"听着,这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哽咽了,"这三年...我们每一天都在想你..."

主卧里,苏淮爻抱着梨梨的枕头睡得正香,眼角还挂着泪珠。苏淮铮轻轻把妹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五哥..."梨梨小声问,"六哥会讨厌窝一辈子吗?"

年轻的刑警队长在床边蹲下,月光照见他泛红的眼眶:"知道吗?你失踪那天,淮熵抱着你的玩具哭了整晚。"他轻抚妹妹的发丝,"他只是...太想你了,想到不敢再失去。"

书房里,苏淮熵的背上已经血迹斑斑。当第三十下家法落下时,他终于支撑不住,单手撑地剧烈喘息。

"滚去反省。"大哥扔下藤条,"明天开始,你负责接送梨梨。"

少年摇摇晃晃站起来,却在门口看见了不该出现的小身影。梨梨抱着医药箱,大眼睛里噙满泪水:"六哥...窝给你上药..."

苏淮熵僵在原地。小女孩笨拙地踮起脚,用酒精棉轻轻擦拭他掌心的伤痕,小脸认真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为什么..."少年声音嘶哑,"我那样对你..."

梨梨抬起头,露出一个带着泪花的笑容:"因为窝知道,六哥其实是想保护窝。"她举起泰迪熊,"就像保护小哥一样。"

月光透过走廊的彩绘玻璃,在墙上投下斑斓的影子。苏淮熵突然单膝跪地,轻轻抱住了这个失而复得的小妹妹。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梨梨肩头,很快被棉质睡衣吸收。

"欢迎回家。"少年极轻地说,像是怕惊扰了一个易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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