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下水道里,笼子里的男人不断挣扎,试图解开手腕上的铁链。
即便使了金光咒也只能擦除一点火花。雨盼不知道这个铁链是什么来头,竟连金光咒都打不开。
他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的记忆就是余染子拿到了宝物,后面一系列的事情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甚至身体有种抽丝剥茧的痛,他难受地用头撞击着铁笼。
他正欲去回忆一些有用的记忆,忽听上方传来脚步声,接着下水道里阳光落又灭。只见黑暗中一道黑影慢慢向他靠近,他看不清那人的神情,但让人感觉有种无形的压力,仿佛他将此处笼罩。
直到那人走进铁笼,雨盼才有种照镜子的错觉。
这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但就是一股说不出来的气质和他有很大的差别。狂傲、居高临下,一种王的气质于此人的身上。
“你是余染子?”
雨盼想了一会,这世上和自己长得一样的,除了那所谓的上辈子的自己还有谁?
那人在昏暗中勾了勾唇,“回答正确”
“你……你怎么会?”雨盼脑子有些乱,在鬼界的很多记忆他都想不起来了,仿佛在慢慢抽离。
“鬼界宝物我自是拿到了,你觉得那个宝物是什么作用?”余染子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开口。
“难道是……”雨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世上真有这种把魂魄分离又重合的方法吗?
“你很聪明”余染子笑了笑,“所以我把你关在这里你应该猜到原因了吧?”
雨盼一愕,他显然不知道余染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见他不语,余染子接着开口,“有一个就够了,那这一个只能是我余染子。”
他这是要杀人灭口?
雨盼想往后退,脊背却紧紧靠在铁笼上,冷冰冰的。
余染子看着自己的手,他为了这一天可是费了很大的劲呢。
那日鬼界,鬼王只给了他三日的时间,余染子游荡在鬼界里,四处打听那位姑娘的身前的事。
只有知道故事才能知道死人的心里到底有什么心结。
但很多侍女都表示不清楚。
“我们才来鬼界没多久,不大清楚那位姑娘的事情。”
“不过你可以去老宅看看,那里有很多不愿轮回的老鬼们。”
闻言,余染子马不停蹄的来到离极生殿最远的老宅。
推开门的那一瞬,余染子兴奋的表情变得有些嫌弃,可以用扭曲来形容了。
里面是一处院子,院子里有很多老鬼聚在一起,和现在的养老院大差不差。
但是差最多的地方就是“人”。
一半头的老人,蹒跚着脚步,分不清男女。没有眼球的,精瘦的身体,如同院子里落了叶子的枝藤。
还有牛头马尾的,各式各样,世间最怪异最可怜的“人”可能都在这了。
“呀!来了个俊小鬼!”满头白发三只眼睛的鳗鱼,瞧见门外站着的余染子,一脸兴奋的,不知用什么怪异的步伐来到他的面前。
“怎么有活人的气息!”老人又蹦又跳,在他身上闻闻后又退了半丈远。
“我是妖,来找人。”余染子眼底写满了不耐烦。
不远处的精瘦老头好奇地问了句,“找谁?”
“你们谁知道冰谷里姑娘的事,要什么我都答应。”
话落,院里面一下子安静起来。谁人不知那姑娘是鬼王的心肝,事情可不能到处说。
“就是鬼王要我来救她的,我总得知道她的生前事吧。”
闻言,几个老鬼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好啊!你说什么都能答应,可是真的?”鳗鱼老鬼尖着嗓子开口。
余染子点点头。
“你要我们每个人都摸摸你,我们就把那姑娘的事都告诉你。”
摸?
余染子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从前叫人帮忙,无非是要灵力,要补药。如今这些老鬼倒是不稀罕这些,倒是稀罕他这个活人。
不会是要吸精气吧?
思索良久后,还是答应了。
身体和便宜,他还是分得清重量。
果不其然,这些老鬼围在他身边开始摸他的手,有些黏糊糊的粘液留在上面。余染子浑身不舒服,真想一抬手把这老宅全烧了。
但脑子里一想到楚魏的身影,他还是选择忍了下来。
他要一个独立的身体,他才不要和那只菜狗挤在一处。
倒显恶心。
不知过了多久,两只手都沾满了粘液,还不断滴在地上。
恶心!
余染子瞪着双眼看着这一切,施法净化双手之后,还是觉得不适。
“好了!摸已经摸了,我们这就把那姑娘的事告诉你!”
鳗鱼老奶奶收起满足的表情,坐在椅子上开始讲述起故事。
“那姑娘是殿主还是小娃娃时认识的,被那姑娘带回家,一起生活,一起修炼。”
那姑娘叫言希,她们一家是人家较出名的宗门,每年向她们宗门报考的弟子数不胜数。殿主十岁时进的她们家,结果一年之后有人上门杀了她们一家。
言希带着殿主四处逃生,逃亡路上殿主为了掩护言希逃亡还是死了。殿主不甘心,来到鬼界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轮回。在鬼界洗衣做饭,熬制忘忧水,鬼王大人觉得她有前途,于是将她扔进十八塔中,只要出来就教她更厉害的法术。
当时殿主不过十一岁,硬生生从十八塔中爬出来,里面的恶鬼竟都死了。
鬼王大人问她一介人间的宗门术士,如何做到,她只是拿出血淋淋的剑,“以我的脊骨为剑,以那些恶鬼的怨为剑气”
听到这里余染子不由得拍了拍巴掌。实在是厉害,尽管当年自己争妖王之位,也没有达到要戳自己脊梁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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