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王一博的公寓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肖战坐在客房的床边，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
Alpha坚持让他留宿，却安排他睡在客房，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既困惑又疲惫。
浴室门开了，王一博穿着睡袍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
他的脸色比刚才好了一些，但眼底依然带着病态的疲惫。
“客房还习惯吗？”王一博站在门口问。
肖战点点头：“挺好的。”
一阵沉默。
王一博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框：“你的戒断反应……好些了吗？”
肖战下意识摸了摸后颈的腺体。
自从进入这个充满Alpha信息素的空间，那种头晕乏力的症状确实缓解了不少。
但另一种更隐秘的渴望却在心底滋生——想要更近距离地接触Alpha的气息，想要被标记，想要……
“好多了。”他打断自己的思绪，声音有些发紧。
王一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灰蓝色的眼睛微微暗沉：“如果……你需要更直接的信息素安抚……”
“不用。”肖战迅速拒绝，“这样就够了。”
Alpha点点头，转身要走，却又停下脚步：“肖战。”
“嗯？”
“谢谢你今天来照顾我。”王一博的声音很轻，“不只是义务……我很高兴见到你。”
这句简单的话让肖战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看着Alpha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突然觉得这个夜晚格外漫长。
躺在床上，肖战辗转反侧。
客房里的松木香很淡，不足以完全缓解戒断反应。
他的腺体开始隐隐作痛，身体渴望着Alpha的气息。
理智告诉他应该忍耐，但本能却驱使着他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向主卧。
门没锁，肖战悄悄推开一条缝。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勾勒出床上Alpha的轮廓。
王一博侧卧着，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
肖战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理智和本能在他脑海中激烈交战。
最终，他还是轻轻关上门，转身走向客厅。
也许沙发离主卧更近，那里的信息素浓度会高一些……
“睡不着？”
王一博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了肖战一跳。
他转身，看到Alpha站在卧室门口，月光下的轮廓修长而挺拔。
“我……想喝点水。”肖战随便找了个借口。
王一博走近几步，在月光下，肖战能看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你的信息素很乱。”
“抱歉，我马上回房间。”肖战转身要走，却被Alpha扣住手腕。
“别逞强。”王一博的声音低沉，“戒断反应很难受，我知道。”
肖战咬住下唇，没有否认。
王一博的手掌温热干燥，让他舍不得挣脱。
“过来。”Alpha轻声说，牵着他走向主卧。
肖战的心跳加速：“王一博……”
“只是睡觉。”王一博打断他，“我的信息素能帮你缓解症状。”
主卧里的松木香更加浓郁，肖战一进门就感到一阵轻松，腺体的刺痛感立刻减轻了不少。
王一博的大床上铺着深灰色的床单，简洁而冷硬，就像Alpha本人。
“你睡这边。”王一博指了指床的右侧，“我去拿条新被子。”
肖战站在床边，突然有些犹豫。
同床共枕，即使什么都不做，这个行为本身也太过亲密。
但身体的渴望最终战胜了理智，他小心翼翼地躺下，将自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王一博很快回来，手里多了一条薄被。
他绕到床的另一侧躺下，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太远以致信息素无法传递，又不会太近让彼此尴尬。
“睡吧。”王一博关掉床头灯，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明天还要上班。”
肖战在黑暗中点点头，随即意识到Alpha看不见，又轻轻“嗯”了一声。
床垫很软，带着Alpha特有的气息，让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王一博。”沉默许久后，肖战突然开口。
“嗯？”
“你之前说……怕重蹈叔叔的覆辙。”肖战小心翼翼地问，“是什么意思？”
身旁的Alpha呼吸一滞，良久才回答：“叔叔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最后为那个人付出了生命。”
肖战惊讶地转头，尽管在黑暗中看不清Alpha的表情：“王叔叔不是病逝的吗？”
“官方说法是这样。”王一博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实际上是为了保护那个人，在一场人为的‘意外’中丧生。”
这个真相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肖战头上。
他突然明白了王一博的恐惧从何而来。
Alpha不是不爱，而是不敢爱。
“那个人……是我吗？”肖战轻声问。
“不是。”王一博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吧，很晚了。”
肖战知道Alpha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心中的疑问却更多了。
如果那个人不是他，又是谁？
和王叔叔的遗嘱有什么关系？
和他被绑架的经历又有什么联系？
月光渐渐西移，肖战的眼皮越来越沉。
在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王一博翻过身来，轻轻为他掖了掖被角。
Alpha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他的脸颊，温柔得不像话。
“晚安，肖战。”他听到王一博轻声说，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柔软。
这一夜，肖战睡得格外安稳。
没有梦境打扰，没有戒断反应的折磨，只有Alpha的气息环绕着他，像一道无形的保护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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