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的温度骤然升高,肖战背靠着画廊的玻璃窗,似乎心中的痛苦太多,无法承受,只能微微弯着腰。
素白的手抓着他的肩膀,力度不小:“看我!肖战,看我!”
他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那张精致的面庞,神情似乎有些难过。
他总希望王一博能像幼时一样没心没肺,可一直在事与愿违,自从喜欢挑明,他总是能在小朋友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大部分还是由他而起。
肖战探出手,想像从前那样抚摸那双漂亮的眼睛,告诉他不要难过,事情总能解决,也想将难过的身影揽进怀抱,给他一个避风港。
可是他不能。
抬了一半的手徒劳无功的放下,他摇了摇头:“你救不了我,谁也救不了我。”
王一博说的没错,他不过是个胆小鬼,阻碍拦在面前,他就不敢再动。
任凭王一博走了九十九步,他却依旧停留在原地,不,他甚至又往后退了一大段。
“你说这些画要是被传出去……”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撤去,视线落在那些悬挂在墙壁画作上:“肖家大少爷的心思,啧啧,瞬间就能传遍大江南北。”
“你不会。”肖战身体微微支起。
他了解王一博,这孩子也就看起来野,实际上是个乖宝宝,做不出多出格的事。
小时候受了委屈,啪的一下甩上门,也不过是坐在院子的秋千上看繁星,再和他撒个娇也就好了。
咔哒。
不知什么时候摸出的打火机,在王一博手里亮起火焰。
画卷的一角着了火,肖战心里升腾起希望——烧了也好,虽有些遗憾,却不留痕迹。
一只手捏上火苗,画卷只缺了个口,王一博挑眉:“呀~没烧掉。”
过山车一样的心情,从高空掉落,肖战抿唇:“你到底想怎么样?”
“再告诉你个坏消息。”王一博食指压在唇上,下三白的眼不做表情时,看起来有几分冷漠:“这些画真不少,存了我足足三张内存卡,就放在我卧室的保险柜里。”
肖战明白了。
他撑着门把手站稳身形,这段时间他未免太弱了些,让王一博生出了错觉,误以为翅膀硬了,竟以为这些虚无缥缈地名誉能威胁他。
“啵啵,”他上前,将打火机从王一博手上取过,咔哒一声打开,火苗窜起来的时候,肖战将手指悬空在上面,一点点的往下落:“你还记得你十岁那年,我刚从滨州回来发生的事吗?”
分别了四年,奶声奶气的啵啵抽了条,已经长到了他胸口,只奶膘未消,笑起来时依旧叫人想伸手摸一把。
彼时王一博从学校冲出来,太兴奋,顾不得四周都是同学,冲进了肖战的怀抱,委屈巴巴的:“哥,你怎么都不想我?”
几年没见,肖战馋奶膘馋的厉害,伸手一阵揉搓:“这不回来了吗?”
“以后还走吗?”王一博捏着书包背带,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肖战的手又摸上少年柔软地头发,摇了摇头:“不走了。”
这短短的互动,是他们久别重逢的喜悦与酸涩,传在那些半大的、想象力丰富孩子间,就生出了风波——老师找到王一博父母,说大家都在传他小小年纪不学好,不仅谈恋爱,谈的还是个男朋友。
肖战久不在江州,认识他的人不多,那张脸又容易叫人想入非非,实在不能将他们俩的关系往正经上靠。
吴悠没办法,领着肖战出现在老师办公室,解释了两人自小长大的情谊。
传言给老师带来了不小的困扰,自然对王一博有些怨念:“下次举止也要注意一些。”
吴悠向来温柔,并不愿意起冲突,王一博垂着脑袋也不替自己争辩。
当年十六岁,已经长成大人模样的肖战,将小朋友牵到自己身后藏好,眼神带了些压迫:“这不是他的问题,您该管教的是那些造谣诽谤的人。”
“要不是你们举止有问题……”老师许久没受到过挑衅,神色立刻更严肃了几分。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肖战绷着一张脸:“他是我最疼爱的弟弟,许久不见我,不过是个拥抱,举止有问题在哪里?”
一办公室的人惊愕看向他,肖战将小朋友藏的更紧:“这些流言蜚语,给我们造成了恶劣的影响,贵校如果不能妥善解决,我也会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话落,他微微点头,牵着王一博转身就出了办公室,对上一片看热闹的神情,他掀起眼皮:“你们还付不了法律责任,但你们的父母可以,回去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收到法院传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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