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喜欢,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回应,换来的是肖战迅速与他拉开距离,连亲自送的宾利也未曾坐过一次。
随后两年的不冷不热用出国划了一道鸿沟,至今依旧横亘在王一博心头不曾愈合。
他不是不怨,只是与失去肖战相比,这些刻在心头的伤痕都可以忍受。
肖战坐进副驾,沉默不言。
这辆宾利花掉了他当年所有的零花钱,还被肖明言警告再这样胡乱花钱就停他的信用卡。
他怎么会不喜欢王一博呢?
这个小朋友自小到大的喜好他一清二楚,他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捧到对方面前任君挑选,唯独不包括自己。
半个小时后,宾利平缓的停下,周遭的喧嚣被车窗隔绝,因此,连身边人急促的呼吸声都异常清晰,王一博点点方向盘:“画就在这里,你敢去拿吗?”
肖战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浑身都有些发凉——他和王一博说的那些话,在这些年里被对方固执地一点点复刻。
他自小就喜欢画画,梦想在未来开一间画室,要是有可能的话,再开一个画展。
年少总归天真,不会被庸俗的钱财困扰,不知道有朝一日他也要为了金钱奔波,再也不敢轻易提起曾经的梦想。
“比不得宾利贵重,不过是一间画廊,肖战,你要进去吗?”王一博微微侧头,欣赏着对方难得的手足无措:“怎么,敢画不敢看?”
宾利的冷气太足,从四肢百骸灌进去,似乎连心脏都被冻住,再也无法正常跳动。
肖战伸手搭在车门把手上,微微用力:“你看过了吗?”
濒死之人抱着虚无缥缈的期望,哪怕明知不可能还要多此一问。
果然,回应他的是王一博平静如水的声音:“看了……很多遍。”
咔哒。
画廊的门被打开,旋即又关上,肖战凝视着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偷偷长大的少年,心绪起伏不定,有许多话要说,斟词酌句间又惊觉什么都无法说。
“肖战,你藏的一点都不好。”王一博看起来倔强又委屈,视线落在肖战身上,轻轻浅浅地,带了许多莫名的情绪。
画廊里全是肖战的画。
那些年的心动不敢叫人知道,又无法克制,只能用画笔记录,一笔一画都倾注了他的“爱”,或者说他的占有欲。
爱意他不怕王一博知晓,本就藏不住的东西,隐瞒不过是掩耳盗铃。
但占有欲不行。
太过漂亮的小朋友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如果可行的话最好待在玻璃罩内,只供他一人欣赏——偏执又疯狂。
置身于自己的占有欲中,肖战不敢往前迈一步。
他将画压在未名,同时压住的是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如今被毫无征兆的取出来,明晃晃的挂在这里,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藏在隐秘角落的心思再也压不住,视线凝在王一博身上,带了些绝望:“看过了,然后呢?”
自私的因子作祟,肖战不希望王一博在他身上耗费时间,却又不愿意给对方留下不堪的印象,如果可以的话,他贪婪的希望对方的心中一直有他的一席之地,哪怕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想不到你原来是这样的人。”王一博抬起眼眸,步步紧逼:“每次看着我的时候,心里都藏着这样……啧,该怎么形容呢?”
“别说了。”肖战声音发涩,干净的目光与龌龊的心思相碰撞,叫他几乎有些承受不住,他偏开头,声线崩的很紧:“是我有病,抱歉。”
刺眼的日光从硕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将肖战的侧脸衬的发白。
他仗着年长,在与王一博的关系中从始至终都占据着主导地位,从不曾这样狼狈。
回国的第一面他丢失的不过是面子,此次丢失的则是灵魂。
以往他对王一博的教诲全都化作利剑刺向自身,一个肮脏的灵魂根本无法成为灯塔。
清冷的青年背着光,面向肖战而立,清澈地声线乍现,仿佛能扫平所有的障碍:“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我不愿意成为你的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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