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手误会

王一博的瞳孔剧烈收缩，他当然认得这个位置。

死都不可能忘记。

十八岁初夜时，他曾在这里落下第一个吻。

如今那串冰冷数字像条毒蛇，正对着他吐出猩红信子。

他的战哥，那么阳光爱笑，性格又好的一个大男孩。怎么可能是疯子呢·········

王一博不信。

指尖抚过对方滚烫的脖颈，王一博沙哑了声音：“你发烧了，不许说胡话。”

“拜你所赐，王影帝买的热搜比病毒传播还快，让人措手不及。”肖战偏头躲开他的手。

发烧是真的，最近着急上火心事重重，不生病就怪了。

但是，“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实的，王一博。”肖战再一次强调。

“为什么？”王一博的指尖几乎要掐进肖战肩胛骨里，纹身枪留下的条形码在月光下泛着青灰。

“你为什么，会去精神病院？”鼓起勇气，王一博十分不肯承认的去问。

肖战批好衣服，一颗颗系上扣子：“算了，都过去了。”

这些事情，他这辈子都没有想过会和王一博说起的。只是今天，话赶话，赶到这里了。

还是太冲动了，肖战状似无所谓地摇头：“我最近过的很好，有爱我的丈夫，有钱赚，还有什么可疯的，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王一博凝眉，指着茶几上的一瓶瓶药：“爱你的丈夫？就让你吃这些药？”

肖战不语。茶几上药太多了，他想藏起来的，也来不及。

王一博有些酸涩：“战哥，你知道这些药的副作用有多大么？”

这话让肖战笑出了声音：“如果不是控制不住病情，谁会选择吃这些药？”

王一博的瞳孔晦暗一片，脸色苍白。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经纪人递来的照片了。肖战蜷缩在急诊室角落，手腕缠着渗血的纱布，怀里死死抱着把断弦吉他。

"2019年9月17日。"他哑着嗓子报出日期。看到肖战瞳孔骤然紧缩，"你割腕那天，我在横店拍爆破戏。导演喊卡的时候，威亚绳突然断了。"

肖战猛地推开他，踉跄着撞上飘窗，最后落坐在地板上。

玻璃映出他惨白的脸，腕间疤痕像条扭曲的蜈蚣："所以呢？王老师现在是要给我讲片场惊魂？还是要给我忆往昔？"

"我摔在气垫上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王一博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大口呼吸了几声，缓过这股沉闷窒息带来的冲击。

继续道："是你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响了两声就挂了。"

在肖战的注视下，他掏出早已停机的旧手机，递给肖战看。

那里面的通话记录页面，永远定格在23:59。

肖战盯着那个未接来电，突然笑出眼泪："那天我躺在沙发上，听着《野子》等你接电话。"

他扯开衬衫袖子下摆，手腕狰狞的缝合疤痕盘踞在苍白的皮肤上，"后来你的助理来帮你拿东西，说是你亲自安排的，他和我讲的一切都对得上········以至于我耽误了治疗时间，伤口感染反反复复半个月才愈合上。"

“该死！”玻璃碎裂声乍响，王一博一拳砸在飘窗上。

鲜血顺着指缝滴在肖战脚背，混着对方腕间狰狞的疤痕，在地板上汇成小小的赤色漩涡。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嘶吼着拉过肖战的肩膀，大手裹住肖战的手，"战哥，其实当年分手短信不是我发的！是经纪人拿我手机··········"

肖战没什么情绪，低喃：“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