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疯子

“那他，无名指上的戒痕是戴着玩的？"王一博眸子暗沉地盯着地板。

猩红色的烟灰簌簌落在肖战直播截图上，恰好遮住他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红痣。

小陈看着老板用美工刀把截图裁成心形，整齐规整，后背直接沁出阵阵冷汗。

五年前处理某次公关时，王一博也是这样笑着剪碎了剧组所有合照，第二天就接了那部差点让他残废的武打戏。

"调老宅监控。"王一博突然起身，西装下摆扫翻水晶烟灰缸，"我要看他这五年所有生活轨迹。"

"可是王老师，肖先生现在住在········"

"我说现在！"

玻璃碎裂声惊飞窗外麻雀，王一博盯着掌心被划破的伤口，冷眼眯起："顺便把宠物店那个王斌的银行流水打出来——他上个月刚给情趣酒店续了年费会员，总不会带着狗去开房吧？"

---------------------

肖战是被胃部的抽搐疼醒的，最近他的饮食不是很规律，再加上自身原因，各种的不舒服接踵而至。

月光从飘窗斜切进来，照在茶几上七倒八歪的药瓶上。盐酸帕罗西汀混着舍曲林滚进吉他包，在断弦上磕出细响。

暗黑中，他尝试摸索着去够水杯。

防盗门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声：【密码错误，剩余尝试次数2次】。

“谁！？”冷汗瞬间浸透睡衣，病历本从膝盖滑落，最新诊断书上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被月光泡得发胀。

"肖战！开门！”熟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肖战头痛：怎么又是他！

“开门，我知道你在家！"王一博的声音裹着夜风撞进来，"你养的仙人掌都快把猫眼堵死了！"

金属碰撞声突然密集，肖战眼睁睁看着智能锁指示灯变绿。

这不可能，王斌给自己换的门锁，据说是最安全的那一种，除非·········

这疯子居然专门请黑客破译了动态密码！？

肖战慌乱中抓起相框要藏，却被身后袭来的松木香扑了满怀。

桌面上的药瓶被人一览无余。

"盐酸帕罗西汀，舍曲林，阿普唑仑·········"王一博每念一个药名，喉结就重重滚动一次。

他扳过肖战单薄的肩膀，吉他谱上的涂鸦刺进眼底——所有高把位和弦都被黑色马克笔涂成了狰狞的窟窿，那是他们曾经自创的小曲，他再熟悉不过了。

"为什么不给我开门？"王一博扯开那截碍眼的仿生皮肤，发炎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血丝，"睡觉还戴着这东西干嘛。"

"松手！"肖战挣扎，起身抓起相框砸过去，玻璃碎片雪花般迸裂。

本想遮盖藏起来的东西，就这般全部展现于人前。

那是一个半张烧焦的合照，此刻正慢慢飘落在王一博皮鞋上。

曾经的他们搂着吉他傻笑，琴包上歪歪扭扭刻着"WYB♡XZ"，被火烧过的边缘蜷曲成嘲讽的弧度。

仅看一眼，王一博突然单膝跪进玻璃渣，捏着那照片小心翼翼放在茶几上，随后举着从相框夹层摸出的婚戒发票，了然一笑。

"战哥，前年的3月27日，周大福旗舰店，男款素圈一对，你结的账。那么请问，王斌的戒指呢？”

肖战冷然望着地板：“这些与你无关······”

“我想，应该不是被你熔了打成狗牌吧？"

“咳咳咳······”肖战猛地呛咳起来，指缝间漏出疲惫的喘息。

他当然记得那天，王一博在颁奖礼上说："感谢我的编曲老师·········"。

而自己，则是在珠宝店刷爆信用卡，戴着两枚戒指往胃里灌威士忌。

"关你......咳......什么事......"肖战故意把咳嗽声放大，"王老师当年亲口说的，分手了就不要互相打扰。"

"那你为什么留着这个？"王一博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塑封袋，里面是半块融化变形的心形巧克力，"2018年情人节，你说这是糖霜味的真心——现在尝起来是不是像玻璃渣？"

肖战突然笑出声，笑得整个人都在发抖："王一博，你调查这么久，不会就为证明我是个骗子？"

王一博咬牙切齿：“你就是个小骗子。”骗的我心痛如绞。

肖战冷笑出声，在对方不解地眸子下，一把扯开衬衫，转过身。

“骗子算什么，疯子是不是更刺激一些呢！”脖颈下方赫然纹着串条形码，乌青的颜色，清晰又刺眼。

肖战回头，望着他笑地挑衅："扫啊！扫出来是我在精神病院的病历号！"

空气突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