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我明白的,这里只有你对我好。”肖战的吻不断落在王一博的脸上,讨好地说着。
“你知道就好。”
这场风波平息后,王一博才想起还未安排墨染和藏海的住处。他喉间微哽,语气恳切地对肖战说道:“战战,如今太子殿下和宸王殿下都在,别乱走。否则,我也护不住你。当然,你若一心求死,我陪你。”
肖战缓缓点头,嘟着嘴道:“那我还能出去走走吗?我听内侍说,宸王殿下要给你牵红线,让你娶唐王的次子修崖。你若娶了他,我怎么办?我可说好,我绝不与人共侍一夫。”
听出他语气中的酸意,王一博心中一软,拉起他的手道:“不会的,我说过,只要你一个人。”
肖战笑着扑入他的怀中,王一博揽住他的腰,随后跟随内侍去安排墨染和藏海的住处。
这两人身份特殊,必须由他亲自去操持。
翌日,肖战拿着水壶,双眼失神,连有人走近都未察觉。直到一柄折扇挑起他的下颚,他才回过神来。
只见墨染挑眉看着他,戏谑道:“果真是个美人,可惜比我爹爹差了些。”
肖战虽未与他们正面打过交道,但当年藏海为主帅,墨染为副帅,与王一博里应外合灭了他的国,还大肆搜捕他,他自然记得这两人的模样。
此刻,他只能压下心中的情绪,将眼底的恨意藏好,只漏出胆怯的情绪,像是真的被王一博豢养的金丝雀一般。
墨染努了努嘴,收回扇子,拿起肖战的水壶笑道:“这花再浇下去非得溺死不可,你说是吧,肖战?”
肖战听出他话中的讥讽,近乎麻木地点头,脑海中却不停寻找离开的借口。
墨染阅人无数,见着肖战的反应,随即轻“啧”一声,伸手捋了捋他的发丝,道:“这等美人,给王一博那木头,着实浪费了些。不如随本王回大魏,做本王房中客,如何?”
肖战下意识后退几步,心中惊疑不定。他从未听闻宸王喜欢男坤泽的癖好,今日这般,是故意戏弄,还是真有此意?
他低声道:“臣残花败柳之身,早就不配侍奉殿下了。”
墨染步步逼近,笑道:“本王不嫌你。”
肖战正不知如何应对,忽听一声轻咳。他抬眼望去,竟是藏海。
藏海戏谑道:“你若是真动了心思,本殿就赐旨。左右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到时候赔王一博个美人便是。难不成他还能反了天去?”
一声声羞辱让肖战攥紧拳头,心中悲凉。在旁人眼中,他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物,连得到的一点宽容,也是他们施舍的。
墨染本无此意,只是见肖战目光呆滞,便起了逗弄之心。他刚想说什么,余光瞥见一道身影。
王一博见三人站在一起,心中一沉,快步上前,将肖战护在身后,恭敬行礼后,对肖战呵斥道:“丢人现眼的玩意,还不滚回房中去!”
肖战擦掉眼角的泪痕,快步离开。
在场之人皆明白这是王一博的维护。
王一博对二人躬身道:“肖战冲撞了二位殿下,臣罪该万死。”
墨染刚想伸手,却被藏海抢先一步扶起王一博,道:“无碍。”
若让安之表哥知道墨染表哥碰了别的乾元,非得大闹一场不可。
“明日我们便启程回京。王将军,可要好好守着肖城,若出了差错,你——难辞其咎。”
这话中警告的意味明显,王一博见着墨染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应了声“是”,二人才转身离去,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王一博才缓缓起身。
他回到房中,见肖战蜷缩在榻上,走过去柔声道:“别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珍宝。”
肖战心底冷笑:若不是他们,自己怎会沦落到人人作践的地步?
他看向王一博的眼神中仍带着委屈,双手缠住王一博的脖颈,撒娇道:“我才没有那么小气呢。二位殿下年轻气盛,不过,我听说,这位宸王殿下貌似和自己的表弟有些瓜葛,是真是假?”
王一博摸了摸他的头,道:“皇家之事,我们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对了,过几日是七夕节,想要什么礼物?”
肖战咽了咽口水,道:“我想出去转转,可以吗?我许久不曾出去了。”
王一博勾唇,手指摩挲他的唇角,道:“不可以,你刚刚犯了错。”
肖战垂下眸子,眼泪悄然滑落。他不知王一博是否还吃这一套,从前他还是他的侍卫时,只要他哭一哭,王一博便会满足他的心愿。
“这招现在对我没用了,战战。好好待在这里,到时候我给你带礼物。”说完,王一博便准备退出去。
自上次他逃跑失败后,王一博每次完事后都去偏殿睡,这些年来还是头一次。
肖战垂下眸子,心中也明白近日王一博为何冷待了他,可他除了利用王一博的情之外,也没有旁的办法。
他们二人现在就如同死死咬住彼此的斗鸡一样,他用自己的乖巧懂事来为自己进行下一步的计划,而王一博用他的强势野蛮一点点侵入他的生命之中,互相纠缠,谁也不放过谁。
他上前抱住王一博,眼泪蹭在他的背后,道:“一博,别走,我害怕。”
王一博身子一僵,随后掰开他的手。他需要理清思绪,这些年来,他用尽手段将肖战强留在身边,但肖战从未放弃逃跑的念头。他该如何让他彻底留下?他需要仔细想想,从前他就在想,有了孩子总归肖战能和他好好过日子,可到现在他知晓自己错了,但这局面无法挽回,他只能寻找旁的办法弥补。
想着,就感觉肖战的手开始解他胸前的扣子,喉结滚动一瞬,王一博转身抱住肖战。
肖战被王一博放在榻上,双腿被架起的瞬间,他抓紧了身下的床单,不断告诉自己,迟早要将这一切讨回来。
腺体隐隐作痛,他望着床帐。这张榻,是当年父皇命人打造的,冬暖夏凉,还有木香安神,床帐也是父后亲手缝制,挂在他的床头,陪他度过无数夜晚。可偏偏,王一博在这张榻上强行占有了他。
那时他哭着求着,不愿在这里,可王一博不管不顾,与他夜夜笙歌;后来,他躺在这里,任由王一博寻来的医师为他保胎;再后来,在这榻上,他生下了琑儿;最后,在这榻上,亲手毁了自己的腺体。
回忆如同深渊袭来时,肖战浑身止不住的害怕,王一博不断安抚他,手指触碰到他残破的腺体时微微一顿。
“疼吗?”
“什么?”
肖战神色带着几分迷茫,但感受到抚在自己腺体残破的温度时,他用力点了点头:“疼……”
王一博道:“待太子殿下他们离开时,我再给你寻个医师”。
肖战乖巧地趴在他的胸口上点头。
一场情事结束后,王一博留了下来,将肖战搂在怀中入睡。肖战脑海却一片混沌,他微微一动,脚上的锁链便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这么大的动静,王一博不可能听不到,可他始终紧闭着双眼,仿佛沉睡不醒。肖战刚翻过身,背对着他,便感到一双手从身后轻轻揽住了自己。
“快些睡吧。”王一博的声音在耳边低语,温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肖战满身都是他不愿沾染的气息,可王一博却偏要将自己的信香侵染他的每一寸肌肤,从里到外,都要打上自己的烙印。
这么想着,好不容易平复的恨意再次席卷而来,肖战慌乱的闭上眼睛,避免叫人瞧见。
翌日清晨,肖战发起了高热。王一博守在他的榻边,细心地拧了凉毛巾,轻轻敷在他的额头上。
随后,他坐在地上处理公务,目光却时不时地瞥向肖战,眼中满是担忧。
医师诊断,肖战是因过度疲累和惊吓所致。
他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在呢喃着什么。王一博凑近,才听清他断断续续地喊着:“父皇、父后……”
听到这两个字,王一博的手一顿,毛巾险些滑落。
他沉默片刻,随后坐回原位,神情复杂。
这时,琑儿拿着风车跑了进来。他刚满三岁,步履还有些蹒跚,却径直扑向王一博的怀中,甜甜地喊道:“父亲!”
王一博将他抱在怀里,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轻轻摇晃着他的小手问道:“琑儿今天有没有好好念书?”
琑儿睁大眼睛,用力点头:“有!太傅还夸了琑儿呢!”
王一博的目光却始终未从肖战身上移开。他记得第一次抱琑儿时,那小心翼翼的感觉,仿佛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浑身软软的,对着他甜甜的笑。若不是他及时发现,这个脆弱的小生命或许早已消逝。
“你爹爹病了,琑儿去别的地方玩,好吗?”
琑儿撅了撅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他多希望能得到父亲和爹爹的陪伴,可每次走到房门口,内侍总会将他拦下,带他离开。
“那父亲要好好照顾爹爹,琑儿先去别的地方玩了。”说完,他扑进奶娘的怀里,奶娘牵着他的小手,缓缓退了出去。
王一博凝视着紧闭双眼的肖战,伸手轻轻擦拭他的脸庞。
他得到了最珍贵的肖战,却也失去了他。
这些年,他一直在思索该如何去做。得失之间,他无法衡量,只坚信自己抓住的才是真实的,至于失去的,终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可唯独面对肖战,他陷入了无尽的迷茫。他无法掌控一个人的真心,更无法强迫一颗心为他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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