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作者：送风里
四目相对一瞬间有点尴尬，肖战往后缩了缩脖子：“你、你干什么？”
水被王一博咽了下去，他起身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把馄饨吹凉。
“没什么。看你嘴干的厉害，你又没醒所以……”
肖战一听脸爆红，也没管王一博刚刚喝过直接拿起杯子把水灌进嘴里。
喝完两人也没再说话，屋子里安静的过分，肖战感觉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院子里大黄吠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铁子起了争执一直叫个不停。
肖战用余光瞥了一眼王一博，见他还在吹馄饨刚想开口聊聊这件事，后者就把温好的馄饨放在了他手里。
“先吃饭，再说事。”
一碗馄饨很快就见底了，王一博全程什么都没说，只是看到杯子空了默默添水，添完再把头低回去。
肖战总觉得有些怪怪的，睡都睡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难不成是舍不得自己？
也是，刚到的那几天王一博就说过自己一个人可怜，以后又要回归到那种生活当然可能会有些不习惯……
但关自己什么事？他一开始就说过睡完各走各的，现在在这里耷拉着个脑袋自己可不会心软！
心里想完肖战继续喝碗底汤，努力转移注意不去关心王一博。
“噔——”
瓷碗放在桌子上发出很小的声音，却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响亮。王一博终于抬眼看向肖战，可肖战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肖战，我们聊聊吧。”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好。”
肖战也看向王一博，却看到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好像随时都会有眼泪滴下来。紧接着他的手就覆上了肖战的：
“我知道我这么说会违反约定…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真的不想让你离开——”
意料之中。肖战知道王一博会反悔，但结局就是定了所以他也不是很慌。他想把手抽出来，可刚一有动作就被王一博用力按住了。
“我…你先别走！我说……我的意思是听我把话说完。”
“其实我也没有想过会遇到你……可能这么说会让你不舒服，但是……我真的很感谢那个谣言我要娶妻的人。”
王一博偷偷看了一眼肖战的脸色，没有发现其他什么表情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把话说了下去。
“我是个山里人，没有去上过学堂嘴里也说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我只知道自从你出现了后我的生活就变了很多很多。”
“我一直觉得我活的很随意，对什么都提不上兴趣，每天吃饭喂鸡喂狗睡觉，有时候再去打打猎……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很神奇的是你出现了。我开始期待第二天的清晨，我想把所有会做的美食都做给你吃，我也很喜欢和你进城……“
“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到城里去。人太多声音也很杂，我不喜欢那种氛围。但是看到你东跑西跑看什么都有趣的模样，我真的很想搬到城里去住。”
“我想那样就可以每天都带你去市里，我们可以看从北边来的节目表演团，有时候可以去其他地方四处游历……你还不知道，等到新春那一天晚上还会放烟花，我…我还没带你看过呢……”
覆在手上的开始颤抖，幅度很小但肖战还是察觉到了。
“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算得上讨厌。但是我不在乎……你已经对我很好很好了，我不会再奢望更多。”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心悦你……”
肖战有点不知所措，现在这种感觉很微妙。
长这么大了也不是没有人和自己诉说过爱意，他每次都会委婉拒绝；可看到王一博颤着手说他喜欢自己，虽然知道这么说是错的，可竟有一瞬间他有了想要接受的冲动。
见肖战迟迟没有回应，王一博把头低了下来。
“最起码……等到春天再走。”
这句话说的哽咽，像是用尽了生命的最后一口气。
肖战没有说话，他已经没有勇气去说什么了。
“十、十二月。肖战。不要再早了，好吗？”
王一博的腰早弯了下来，头埋的很低很低，肖战只能看见他的后背。王一博的背肌很强健，但在现在这健硕的背在轻颤，一下又一下。
手背上突然一凉肖战低头去看，发现是一滴眼泪。
王一博在他印象里是冲动的，乐观的，勇敢的，现在却伏在他的腿上哭的像个被抢去心爱之物的孩子。
烛火摇曳，一晃一晃的极其不稳定。它将一高一低的两道影子投射在墙上，突然有东西从较高那人眼下方掉落，悄无声息中落到伏着的人身上。
连肖战自己都没注意，在无数次落泪的瞬间，竟有一滴眼泪是为王一博落下的。
……
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不足挂齿，好像昨天只是轻飘飘的一说，今天就重重的来了。尽管王一博不愿接受，但十二月就是这么来了。
在这一个月多一点点的日子，王一博心里划过无数个想法。但最后还是都被自己否决了。
心里有一道声音告诉自己够久了，已经够久了，从仲夏到深冬，已经够久了，在贪心就不对了。
心里还有另一道声音告诉自己，还不够，一年时间都不到，哪里够？
他像是被两个极端撕扯，可最后心里还是没有定夺。
他想让时间变长，可一天就是那么几个时辰，时间一到太阳升起，时间一到太阳落下，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想在最后的时间和肖战多呆一会儿，可一看到对方他就舍不得了。舍不得放他离开，舍不得这如梦般的几月。
最后他变得彻夜无眠，不是睡不着，是想让肖战存在的时间多一点，再多一点。
作者说
开始虐了喵喵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