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哥,你能不能不要走?”
大学毕业后,盛铭宸因为要去国外发展两年,但没想到封经赋却不想让自己离开。
盛铭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待在国内,他抚摸着封经赋的头:“我不走了,好不好?”
封经赋兴奋地抬起头:“真的吗?你真的……不走了吗?”
盛铭宸微笑着点了点头:“嗯,不走了。”
那一刻,封经赋扑进他怀里的力度几乎让他踉跄,盛铭宸紧紧回抱住对方,将脸埋在那熟悉的颈窝里,呼吸着恋人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
他告诉自己,爱情比事业更重要,为了这个人,一切都值得。
就在这时,父亲来到了他们面前,然后一巴掌扇在了盛铭宸的脸上,怒斥道:“盛铭宸,你是我的儿子,你还要去国外发展,怎么能待在国内呢?”
“还有,离他远点,他这种人不值得你交往。”
盛铭宸的脸颊火辣辣地疼,但他仍紧紧握着封经赋的手,没有松开。
“爸,我已经决定了。”他声音低沉,却异常坚定,“我不会出国,也不会离开他。”
盛父脸色铁青,目光锐利地扫向封经赋,仿佛要将他刺穿:“你知不知道你在耽误他的前程?你可是这个家唯一的继承人!”
封经赋感受到盛父凌厉的目光,手指微微发颤,却仍固执地扣住盛铭宸的掌心。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被盛铭宸侧身挡在身后。
“爸,前程是我自己的选择。”盛铭宸声音很轻,却像钝刀割开凝固的空气,“您从小教我,人活着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他的拇指悄悄摩挲着封经赋的手背,那里有他们第一次约会时被玫瑰刺划伤的浅疤。
盛父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他忽然冷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抽出一份文件。
“你以为感情能当饭吃?”他将文件摔在盛铭宸脚下,纸张散开露出“股权转让协议”的字样。
“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门,盛氏就再没有你的位置。”
盛铭宸低头看着散落的文件,纸张边缘在风中微微颤动,他弯腰拾起其中一页,股权转让条款上父亲凌厉的签名墨迹犹新。
“你早就准备好了?”他忽然觉得好笑,指腹蹭过纸上某个条款的违约金数字,正好是他留学预算的二十倍。
封经赋的手突然收紧,指甲几乎掐进他掌心的肉里。
盛铭宸转头看见恋人苍白的嘴唇在发抖,那双总是盛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泛着红,像被雨淋湿的橘子花。
“宸哥,”封经赋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其实你父亲说得对,你不应该因为感情而放弃自己的事业。”
盛铭宸突然当着他父亲的面吻住了封经赋,这个吻带着血腥味,方才那一巴掌震裂了他的嘴角。
他尝到封经赋眼泪的咸涩,也听到父亲撕碎文件的刺耳声响。
盛铭宸松开封经赋的唇,拇指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痕,转头看向父亲时,眼底的温柔已化作一片决然。
“爸,您说的对,感情不能当饭吃。”他弯腰将散落的文件一张张捡起。
在盛父逐渐缓和的脸色中,忽然将整叠纸撕成两半,“可没有他,我吃不下饭。”
纸片如雪片般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盛父踉跄后退半步,仿佛被抽走了脊梁。
管家慌忙扶住他时,老人颤抖的手指正对着玄关处的古董座钟,那是盛铭宸十八岁那年亲手修复的生日礼物。
“滚出去。”盛父的咆哮震得水晶吊灯微微晃动,“永远别让我看见你们!”
盛铭宸最后看了一眼父亲佝偻的背影,弯腰拾起地上被撕碎的纸片。
他修长的手指将残页叠好,轻轻放在玄关的矮柜上,正好压住他们去年拍的全家福。
“走吧。”他牵起封经赋冰凉的手,推开了那扇雕花铜门。
五月的风裹挟着梧桐絮涌进来,封经赋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眼眶通红。
他们租的公寓在城东老城区,四十平的开间,浴室的热水器总是忽冷忽热。
盛铭宸蹲在行李箱前清点证件时,封经赋正用棉签给他涂嘴角的伤。
棉球突然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插线板旁边。
盛铭宸扣住他的手腕把人拉进怀里,鼻尖蹭到对方毛衣领口起球的毛线。
洗衣粉的柠檬香里混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他这才想起封经赋今天本该值夜班。
“饿不饿?”盛铭宸转移话题,手指插进他柔软的发间,“楼下新开了肠粉店,我带你去吃。”
封经赋摇了摇头,撒娇道:“不,我要吃你做的饭。”
盛铭宸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做,但我还没买菜,怎么煮啊?”
“好吧……那我陪你一起去买吧。”封经赋笑眯眯地说道。
盛铭宸笑着捏了捏封经赋的脸:“那你得换件厚外套,晚上起风了。”
封经赋乖乖去翻衣柜,却忽然顿住,他的厚外套还留在盛家,那天走得急,什么都没带。
盛铭宸察觉到他的迟疑,从身后环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穿我的。”
他随手拎起一件黑色风衣披在封经赋身上,袖子长出一截,衣摆几乎盖到膝盖。
封经赋低头嗅了嗅领口,是盛铭宸惯用的雪松香水味,混着一丝淡淡的烟草气。
“像不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他故意甩了甩过长的袖子,袖口却突然被盛铭宸攥住。
盛铭宸就着这个姿势将他拉近,鼻尖相抵:“是偷穿男朋友衣服的坏小孩。”
封经赋耳尖发烫,正要反驳,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盛先生!您在吗?”是房东太太尖锐的嗓音,“有您的紧急快递!”
盛铭宸皱眉开门,却见房东侧身让出两个穿制服的男人,其中一人亮出证件:“盛先生,您父亲半小时前突发心梗,现在在市中心医院抢救。”
封经赋手里的棉签“啪嗒”掉在地上。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盛铭宸站在ICU外,透过玻璃看见父亲身上插满管子。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像一把钝刀,反复凌迟着他的神经。
“病人受刺激后冠状动脉痉挛,虽然抢救及时,但……”医生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封经赋,“家属保持情绪稳定很重要。”
封经赋猛地松开攥着盛铭宸衣角的手,指尖在发抖。
盛铭宸一把抓住他后退的手腕,却被闻讯赶来的姑姑拦住。
妆容精致的女人狠狠瞪向封经赋:“你还敢来?非要害死我大哥才甘心?”
“姑姑!”盛铭宸厉声喝止,却见封经赋已经退到走廊尽头。
他的身影被应急灯照得忽明忽暗,像一株被暴雨打折的植物。
盛铭宸追过去时,封经赋正把风衣口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掏出来:半盒润喉糖,皱巴巴的挂号单,还有一张被撕碎又粘好的支票,金额正是盛父当初承诺的留学费用。
“你什么时候……”盛铭宸喉头发紧。
“你捡股权书的时候,我捡了这个。”封经赋把支票塞进他手里,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红痕,“宸哥,你回去吧。”
远处传来姑姑的哭声,盛铭宸回头看见医生推着移动病床出来。
父亲苍老的手垂在床边,无名指上还戴着母亲生前送的婚戒。
他突然想起十四岁那年,父亲带他去纽约看自由女神像。
那时父亲指着华尔街的高楼说:“以后这里会有你的位置。”
泪水模糊了视线,盛铭宸转身将封经赋抵在消防栓旁亲吻。
不锈钢的棱角硌得人生疼,封经赋的眼泪流进他们交缠的唇齿间。
“等我。”盛铭宸抵着他的额头喘息,“最多两年,我处理好一切就回来。”
封经赋突然笑了。他摘下手腕上的红绳系在盛铭宸手上,那是去年七夕在庙里求的平安绳,已经被洗得发白。
“我等你。”他说,“但别让我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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